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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威风,胡以晃和夏宫副丞相赖汉英、殿左一检点曾天养已早早来到东王府前,正站在那面直径有五米的大鼓下,欣赏放朝炮。
胡以晃是第一次来到修自一新的东王府,只见大门有一副对联,上联写着:东园诸侯潜天行道;下联是:王威千里,顺地无疆。
朝炮放过,在东王府头门口负责的吏部尚书李寿春出来引领,三人跟在他后面走人大门来到二门,这里也有一副对联,上联为:位冠百僚,肇启天朝新日月;下联是:职司左辅,宏开景运大乾坤。
胡以晃说:“二门的对联比大门的好些,谁的手笔?”
赖汉英说:“除承溶,他现在是十六个丞相中的首辅了。”
曾天养问:“他就专在东王府执政了吗?”
赖汉英说:“虽然天王府也有文武百官,政令、军令仍由东王出。天王府有官员一千六百七十二人,东王府设有六部尚书,每部十二人,光尚书就七十二人。”
曾天养问:“用得了这么多吗?”
赖汉英说:“东王府上上下下共有三千五百五十七人。”
曾天养道:“这不是东王府压过天王府了吗?”他那古铜色的脸膛现出不平之色。
胡以晃说:“东王府承办军政事务,而决策仍是天王府。”
曾天养问:“那北王府呢?北王不是管天京城防的吗?”
胡以晃道:“北王禀承东王旨意行事。”
曾天养说:“弄了这么多人在宫中,不如都放到前方去打仗。”他那洪钟一样的嗓音引得东王府过路的官员都掉头看他。
赖汉英道:“你这老将,操那么多心干什么?”
曾天养问:“你御医不做,怎么也要带兵了?”
赖汉英讳莫如深地说:“你不是说,前方缺人吗?”
胡以晃给曾天养使了个眼色,曾天养也就不再问了。
他们走到承宣厅和参护厅门口,有两个尚书出来,一个是克部二尚书侯谦芳,另一个是吏部三尚书侯淑钱,三个尚书在前引导,来到议事厅,侯谦芳让他们在门口稍待。
曾天养叹道:“过去听说书的说,侯门深似海,今天才信了。这往后,想见见东王、天王,也不像在广西时那么容易了用b 时推开门就喊秀全兄弟……”他的大嗓门吓了李寿春一跳。
李寿春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小声说话。曾天养只得又去欣赏门上的对联:东风解冻,暖回阳谷之春;五泽敷天,善锡群黎之福。
曾天养小声对胡以晃说:“这副对联俗不可耐。”
胡以晃捅了他一下,不让他说下去。
侯谦芳和杨云娇挑帘子出来,高声说:“宣春官正丞相胡以晃,夏官副丞相赖汉英、殿左一检点曾天养进殿”
11。 东王府议事大厅三人低眉敛首依次人殿,跪倒在杨秀清面前三呼:“东王九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因韦昌辉也在,他们又喊了:“北王六千岁,千岁千岁千千岁!”
杨秀清说:“起来吧,赐坐。”
曾天养喊的时候就觉着别扭,进了城,规矩大了,觉得隔膜。他抬头看,杨秀清头戴单龙单凤的圆规纱帽,黄缎袍上比天王少了一条龙,是人条,黄缎鞋上绣了七条龙,也比天王的少两条,而北王的缎袍上只有四龙田凤了。杨秀清身后也是一片炫目的金黄色,内宫装饰穷极工巧,望板绘着龙凤,桌椅涂着黄漆,室内窗棂也都涂着黄漆,铺垫也是黄缎子的。
杨秀清说话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发出嗡嗡的残响,令曾天养感到杨秀清离他十分遥远。
杨秀清先嘘寒问暖:“你们几个老兄弟,身体怎么样啊?”
胡以晃说:“还能上阵杀敌。”
赖汉英说:“托东王福,顽健。”
只有曾天养说得特别:“我吃得多,拉得少,看样子还行。”
杨秀清不明白,问掩口而笑的赖汉英:“这曾老爷子怎么扯到拉屎上去了?”
韦昌辉说:“他说的是古代老将廉颇的故事。”
赖汉英补充说:“有人诬指廉颇老了,不能上战场了,吃一顿饭出去拉三回屎。
曾老爷子的意思说,他还没到这地步。”
杨秀清哼了一声,显然没兴趣。
书归正传,杨秀清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说:“太平天国现在定都天京,算有了眉目了。可清妖未灭,我们不能高枕无忧。我已派两路军北伐中原,去捣毁清妖的老巢。林凤祥、李开芳他们干得不错。”
他从桌上拿起一封信,说:“北伐军捷报频传。他们在浦口北上的第三天,就用大炮轰开了滁州南门,杀了姓潘的知州,四月二十一日又破凤阳。”
曾天养说:“听说左三检点朱锡锟的左路军不顺利?”
杨秀清问:“你听谁说的?”
曾天养说:“传闻。”
“有些小损失。”杨秀清道,“他们本来在六合县打了胜仗,可当夜营中失火,引爆了火药,殿右十六指挥黄益芸在火中阵亡,大部分返回天京,朱锡锟率一部北上,已在滁州与林、李合兵。”
胡以晃说:“有林凤祥、李开芳这两员虎将在,北伐之功指日可待。”
“我们也要西征。”杨秀清说,“我们天国虽有了都城,不能没有国土,从前我们打下城市都未分兵把守,今后要有粮草基地,非占领长江中上游两岸不可。”
韦昌辉说:“况且,现在清妖把兵力全用在江南、江北大营和堵截我北伐之师,天京上游清妖空虚,我们宜趁此时去占领。”
曾天养问:“是打两湖呢,还是安徽、江西?”
杨秀清说:“先攻安庆占皖南,同时分兵打南昌,卡住重镇九江,之后占领武昌。这些目标达成后,扩充兵力,进入湖北、湖南,再平定两广,江南一旦平定,我们的后方就稳固了。那时如林凤祥他们已打下北京最好,即使打不下来,我也可倾天朝大兵,全力北伐,天下可定。”
胡以晃说:“宏图大略,很是妥当。”
杨秀清说:“少不得又要你们鞍马劳顿,挂帅远征了。”
三将均说:“理应为天朝尽忠。”
杨秀清说:“如果打下安庆,胡以晃分兵驻守,向北发展,赖汉英、曾天养去打九江南昌。我已为你们备好一千二百艘战船。你们择吉日出征吧。”
曾天养爽朗地说:“择什么吉日,太平天国兴师,天天是吉日。”
杨秀清欣慰地说:“曾老爷子不服老啊。”
12。 陈承瑢的丞相府陈承瑢派人把侄子陈玉成叫到了旱西门大街的宅第,这里原是清江宁藩署,房子很有气魄。
陈玉成很少到叔叔这来,今天陈承熔这样急如星火地叫他来,他已猜到是招驸马的事。果然,一进丞相府的客厅,陈承瑢就沉下脸来训斥侄子:“怎么,你不想当驸马?你这孩子不是傻到家也蠢到家了吗?”
陈玉成说:“叔叔,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想成亲。”
“什么理由也不用跟我讲。一句话,去向天王认罪,求得他原谅,痛痛快快去当他的驸马。这事,是千人盼、万人求而不可得的事,你还不愿意!不要说天王的公主长得挺好看,我见过,又识文断字。就她是个瘸子、瞎子,天王旨意一下,你也得要!君命岂可违?”
陈玉成分辩说:“天王让我征伐出战,我陈玉成二话不说,沙场捐躯也在所不辞,可这婚姻之事,就不同了。”
“胡说,”陈承瑢越听越火,“不用说天王赐婚你不能违抗,就是我这个叔叔为你指婚,你都不能说半个不字。”
陈玉成索性低头不做声。
陈承瑢问:“你倒是怎么的呀?”
陈玉成说:“我的事让我自己管吧。”
“什么?”陈承瑢冲过来扬手打了陈玉成一个重重的耳光,“反了!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我把你从小拉扯大,现在你当了殿前指挥了,你不服管了?”
陈玉成仍不说软话。
陈承瑢说:“你这不是不识抬举吗?天王会怪罪下来的,我们陈家一家人都要受你连累。”
陈玉成说:“说来说去,你是为你想的。好,我去跟天王说,要杀要剧是我一个人的事,跟你没关系,行了吧?”说完气冲冲地推门出去,气得陈承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连叫三声:“件逆呀件逆!”
13。 天王府东朝房陈玉成坐立不安地在东朝房中等待,值班的黄门女官刘央给他倒了杯茶,笑着说:“请驸马用茶,掌朝仪马上就到。”
陈玉成推开茶杯,说:“我不是驸马。”
弄得黄门女官刘央一愣,不知该怎么招呼他好。
少顷,苏三娘从里面走出来,见了陈玉成,她抿嘴笑笑,故意叫了一声“陈驸马”。陈玉成立刻恼了,说:“我再说一遍,我不是驸马!”
黄门官们全都摸不着头脑,偷着抿嘴乐。
“那就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