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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生!”陈玉成叫了一声。
曾晚妹认出了陈玉成,她像怕再失去他一样,伸手紧紧搂住了陈玉成的手,问:“我们这是在哪?”
“在漓江边上。”陈玉成说,“你受伤了。”
曾晚妹想坐起来,可挣扎了半天没有成功,疼出一脸冷汗。
“你别动。”陈玉成借着微弱的天光,发现曾晚妹伤在腹部,那里一片血渍,血仍在流。
陈玉成把自己的上衣脱下来,扯成了几大条布,准备为她包扎止血。当陈玉成去解曾晚妹的裤带时,曾晚妹显得格外清醒,她神经质地双手用力按住腰带说:
“不,不!”
陈玉成有点不解,就劝道:“伤得这么重,我给你止血呀!”
疼得咬着牙的曾晚妹依然说:“不!”
陈玉成哄着她说:“别怕,好兄弟,止了血就不疼了。”一边说一边又去脱她的裤子。这一次,曾晚妹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道:“不,你滚开!”
陈玉成也火了,说了一句:“哪有你这样的人!”不由分说,刷地一下扯断她的腰带。
曾晚妹叫了一声,又昏厥过去。
陈玉成不由分说地剥下了曾晚妹的裤子,只见陈玉成惊吓得叫了一声“天呐”,立刻紧闭起双眼。
漓江水哗啦哗啦地流淌着,水波轻轻地摇荡着葱翠奇异的群山。
15。 漓江畔五里圩太平军大本营中军帐杨秀清正在对萧朝贵发火:“我不信桂林城就难倒了我们!”
萧朝贵说:“以我们现有实力,不宜屯兵城外久攻,清妖援兵越来越多,我们就要两面应付。”
这时林凤祥进来报告:“东王,我们造了一种吕公车,攻城要比一般云梯管用。”
“走,看看去。”杨秀清与萧朝贵随同林凤祥走出营帐。
16。 童子军营外范汝增在门外架了三块石头,吊起一个小锅正在熬药。
陈玉成走来,问:“曾晚生见好吗?”
范汝增说:“他自己说伤口快好了,他也不让别人看呐。”
陈玉成又问:“赖内医怎么说?”
范汝增说:“赖内医说没什么大妨碍。”
陈玉成就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17。 曾晚妹养伤的帐篷曾晚妹气色很好,本来正在照着菱花镜梳理短发,冷不防见陈玉成进来,立刻躺下,把被蒙在头上。
陈玉成抿着嘴笑了笑,坐在床旁,好一阵子曾晚妹都不露脸,陈玉成就故意向门口走了几步,并随手掀了一下门帘子。
曾晚妹以为陈玉成走了,从被里钻出来,却见陈玉成站在床前对她笑呢。她飞红了脸,不好再钻被窝,就把脸对着墙。
陈玉成说:“我哪对不起你了?怎么谁都能见,就不见我?”
曾晚妹不做声。
陈玉成说:“行了,我这童子军里也不敢再要你了,等你伤一好,就把你送回女营去!”
“我不!”曾晚妹猛地坐了起来,看了他一眼,又害羞地低下头。
陈玉成说:“那你叫我怎么办?”
曾晚妹到底抬起了头,却滴滴答答地淌起了眼泪。
“好好的,哭什么?”陈玉成说,“我又没欺侮你!”
“还说没欺侮!”曾晚妹噘着小嘴说,“你那天……你叫我都没脸见人了。”
陈玉成说:“我就猜到你是为这个。都是我不好,冒犯了你。可我哪知道曾晚生是个女的呀!”
“你还说!”曾晚妹又羞又气地伸手捶打他的背。
陈玉成替她拭去脸颊的泪珠,说:“别小心眼了。我为救你的命,那也是不得已的事。”
曾晚妹问:“你告诉别人了吗?”
“没有。”陈玉成说,“传出去,对你不好,我脸上也没光啊!你放心,我把这事烂在肚子里,行不?你还是曾晚生,一个男兵,还不行吗?”
曾晚妹脸上这才浮出一丝羞怯的笑意。
18。 桂林城下太平军战鼓齐呜,呐喊声震天,几十架吕公车在向文昌门推近。
杨秀清在远远观看。
林凤祥、李开芳都分别站在吕公车上。到了有效距离,藏在吕公车中的士兵开始向城上掷炸药包。
向荣指挥大炮向太平车轰击,同时投掷火药包。
一个火药包恰好扔在了一架吕公车藏火药的一层,砰的一声巨响,火光腾空,日公车爆炸,太平军纷纷后撤。
19。 桂林城内巡抚衙门邹鸣鹤正在焦灼踱步,向荣跨入。
邹鸣鹤说:“向军门,圣上又来谕旨了,措词严厉,让我们速胜呢。”
向荣一丝不慌,他这个久经战阵的老将,向来以不变应万变,他拿过上谕,略看一看,便放在一边,说:“我何尝不想一朝破敌立功!纸上谈兵,总是容易的。”
邹鸣鹤一听,脸都变色了,他又拿起了咸丰的上谕,说:“大帅没仔细看吧?
你听,我念给你听:”……省城被围匝月余,万无株守孤城一无展布之理。若邹鸣鹤专恃向荣为长城,向荣又借坚城为坐镇,贼来不能击之使去,贼窜又恐其复来,固守待援。岂桂林一城之外,皆不顾耶?省城固属紧要,他处亦不得再有疏虞!‘你听,这不是说你我无能,不顾大局吗?“向荣是曾经沧海难为水,嘴上不敢说违旨的话,心里却有一定之规,他敷衍地说:“当遵旨徐图之。”
20。 桂林城下(一八五二年五月十九日)太平军已经连夜撤围而去。漓江渡口,上千只竹筏将大军运往漓江东岸。
范汝增、谭绍光抬着担架,曾晚妹躺在上面,他们也上了竹排。
桂林城外,石达开正带兵猛攻西门,城内敌人仓惶应战。
天亮前,石祥祯骑马来向石达开报告:“大军已渡江完毕,东王令你马上撤出。”
意犹未尽的石达开一面命停止攻击,一面爬上云梯,拿把石灰刷子,在城墙上刷写起来。
21。 桂林城上天已大亮,向荣来巡城,忽大惊道:“长毛撤了,撤得如此利落!”
邹鸣鹤说:“天佑我也,桂林总算保全住了。”
一士兵指着外墙上的白粉字,说:“长毛题了字。”
向荣看不清,乃下城去。
22。 桂林城外骑马来到城外的向荣、邹鸣鹤举目望去,石达开在墙上题了两句讥讽向荣的打油诗:最妙我军渡江去,向妖犹作枕中眠。
邹鸣鹤说:“他们还有心思写诗调侃。”
向荣叹道:“这正是他们很有章法的明证。”
这时一骑快马沿漓江奔来,在向荣面前下马,递上文件:“大帅紧急公文。”
向荣展开看了,交给邹鸣鹤,说:“不出我所料,大帅饬我全力追堵。”
邹鸣鹤说:“大兵一撤走,万一长毛再折回来攻桂林怎么办?”
向荣说:“这也是我所虑。”他索要纸笔,伏在鞍上写了几行字交给信使,说:“回去呈大帅。”
他们正要回转城中,一个渔夫样的人从江边走来,走到向荣、邹鸣鹤面前跪下,说:“回大人,太平军,啊,不对。”那渔夫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又说:“长毛撤退时,交给小的一副棺材,现在小的船上,让我亲自找向军门。”
向荣疑惑地望望邹鸣鹤,说:“长毛又玩什么花样?走,看看去。”
他们带了一群兵来到江边,见一只大渔船上果然放着一口棺材,棺材正面灵位处大书:清妖都统乌兰泰之灵枢。
向荣、邹鸣鹤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却又本能地感到这并非玩笑。
向荣亲自用战刀撬开棺材盖,果见乌兰泰的尸体躺在棺中。
向荣以手加额,痛惜地说:“乌兰泰将军统三镇兵,曾在后莫村七战七捷,最终还是死在长毛之手,呜呼——”
江风吹起一江巨浪。
23。 漓江上(一八五二年五月二十日)太平军几乎征集了漓江两岸所有的渔船,渔夫们也成了驾船运兵的人。
几千只战船、竹筏蔽江而上,岸上的骑兵步兵也在疾行,卷起冲天沙尘。
坐在飘扬着帅旗舟中的杨秀清对洪秀全说:“沿漓江北进,由灵渠人湘江,直下湖南,这是一条最便捷之路。”
洪秀全道:“我们只能北上。有些将领欲下广东,那是驱羊赶虎。你想,两广总督徐广缙刚刚打散了凌十八义军,正是气焰嚣张之时,我们何必去硬碰硬?”
杨秀清也说:“两广是老家,地形、人情都熟,这是大家愿打回两广的原因。”
洪秀全道:“湖南的清兵几乎调空了,长沙、岳阳、湘潭,尽是空城,探马不是报得很清楚了吗?不用疑虑,北上是最好选择。何况古往今来成大业者最终奠都在北面,或北京或南京,或开封或洛阳,没听说在两广建国者。”
这时前面隐隐传来炮声。
少顷一骑快马自岸边飞驰而来,马上的人是曾立昌。知有重要军情,杨秀清命船夫把大船拢岸,曾立昌跳下马来,拱手报告:“启禀天王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