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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丰说:“你去办吧,优恤一些,别冷了忠臣之心。朕要下一道《罪己诏》,挫师折将,皆予罪也。”
2。赛尚阿大营中赛尚阿一夜之间衰老得不成样子,他在大蝈惨败后一病不起,他天天梦见自己被皇上颁旨,用槛车押回京城去……幸好有肃顺代为开脱,只是降四级使用,总算令他松了口气。
这天,戈什哈刚刚服侍他喝了半碗燕窝粥,乌兰泰趾高气扬地进来说:“大帅,沐恩来报告你一个好消息,大帅听了,保准疾病全无,四体康泰。”
赛尚阿有气无力地说:“你又拿我这老朽寻开心。蒙皇上开恩不杀,已是格外之恩了。”
“真的,”乌兰泰坐在赛尚阿床头,说,“在龙家岭那一仗,沐恩抓住一个长毛里的大人物,是天德王洪大全,是洪秀全的弟弟。”
赛尚阿果然精神为之一振,随即他又泄气地说:“不大可能吧?这样的贼首,岂是能轻易抓到的?多半是冒充。”
乌兰泰说:“沐恩也这样疑心过。我是从被俘的长毛小贼口中探出来的,那洪大全本人并不承认。”
“是吗?”赛尚阿听到这里,有几分相信了,他说:“这倒像是真的了。去,马上把那个小长毛带来,我要亲自审问。若真抓住了洪大全,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屡屡受挫不能建功的乌兰泰当然明白统帅的良苦用心。他一笑反问:“进京献俘?”
“正是。”赛尚阿的病真的已去了一半,他一边穿衣下床,一边说,“一俊遮百丑,也多少可以在皇上面前交代过去,否则我们劳师糜饷、损兵折将,不用别人说,自己也觉得无地自容啊。”
乌兰泰站起来,说:“沐恩马上去押那个小长毛来听候大帅审讯。”
乌兰泰一走,赛尚阿马上叫:“丁守存!”
丁守存是他从北京带出来的军机章京,手笔来得,办事圆通,是赛尚阿的得力助手。丁守存应声来到后,赛尚阿说:“准备好你的文房四宝,这一回,你也许不用字斟句酌地天天报忧了。”
丁守存说:“喜从何来呀?”
赛尚阿说:“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3。临时拘押太平军战俘的四室几捆稻草铺在潮湿的地上,洪大全和十几个俘虏坐在地铺上,铁门上着大铁栓,门外有清兵看守着。
洪大全对身边叫唐四的人说:“等一下他们准来问你,你可别说走了样。”
唐四道:“你这是何苦呢!人家都往小了报官职,你却往大了说,你还不知道吗,小兵小卒容易放了,官儿是非砍脑袋不可的哟!”
洪大全颇有城府地说:“这你小兄弟就不明白了。我也没工夫跟你细说,你按我吩咐的说没错,将来我走了运,你也跟着借光,我绝不会忘了你。”
对他的空头许愿,唐四半信半疑。
铁门哗啦一声打开,丁守存背手站在门外,问:“谁叫唐四?”
洪大全推了唐四一把,且给他使了个眼色。唐四从草堆里一挺身站起来,说:
“我就是唐四。”“你出来!”丁守存叫了一声。
唐四随他走了。
4。一间帐篷里店四一进这间帐篷就不禁毛骨依然起来,地当中放着好几种刑具,两边雁翅般站着十多个持大军棍的清兵;个个像是凶煞神模样。
丁守存坐在上面,说:“唐四,你仔细听着,说实话有赏胡言乱语,小心打得你皮开肉绽。”
唐四忙跪下:“小的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绝不敢隐瞒。”
丁守存拉长声问:“你认识一个叫洪大全的人吗?”
唐四想起洪大全的叮嘱,忙说:“人家是天王的弟弟,咱哪能沾得上边啊?”
丁守存拍了一下桌子:“我问你认不认识。”
唐四说:“认识。”
丁守存又问:“这洪大全现在哪里呀?”
唐四故意绕圈子:“在太平天国……啊,小的该死,在、在、在长毛的大营里。”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丁守存大喝一声,“大刑伺候!”
持军棍的壮汉们一声吼,拥上来把唐四拖翻在地,正要把他塞到布满钉子的滚笼里,唐四叫道:“我招,我招,老爷千万开恩。”
丁守存挥挥手,壮汉们松开了他。
丁守存说:“说吧。”
唐四装成有气无力的样子说:“他,他就在囚室里,他那天在龙家岭督战,和小的一起被你们抓来了。”
丁守存问:“他果真是洪秀全的弟弟吗?”
唐四说:“千真万确。那洪秀全哥四个,长见洪仁发,次兄洪仁达,洪秀全是老三,这洪大全排行老四,下面有一个妹妹叫洪宣娇,好生了得!”
“你说什么?”丁守存喝问。
“小的说走嘴了!”唐四说,“什么好生了得,狗屎一堆。”
军汉们忍不住背过身去发笑。
丁守存又问:“这洪大全封的是什么爵位,管的是什么差事啊?”
唐四说:“他这人在洪家四兄弟中,算是最有学问的,肚子里熟记兵书,他与东王杨秀清共同执掌军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天德王,九千岁。”
丁守存忽然问:一你们一起被俘后,他告诉过你们什么?“唐四说:“他让我们别说出他的身份,他说万一谁泄露出去,天父天兄在天上知道得一清二楚,会受惩罚。”
丁守存点了点头,不再疑心了。
5。中军帐一桌丰盛的酒宴摆在正中间,当洪大全被带进来的时候,赛尚阿、丁守存笑容满面地迎过来,赛尚阿说:“请,快请上座,今天本帅备一点薄酒为先生压惊,请赏脸。”
洪大全站在门口,扫了一眼酒席,摆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说:“我既已做阶下囚,自当引颈就戮,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但杀而已,何必来这一套!”
丁守存附在赛尚阿耳边轻声说:“果然有点文墨,不是粗人,看来是真的。”
赛尚阿满脸堆下笑来,说:“先生差矣。老夫向来求贤若渴,敬重义士,岂有加害之理?请,快请坐。”
洪大全依旧凛然不可犯威的样子,他说:“吾虽身陷囹圄,人格不矮半分,倘你心存侥幸,希冀劝降于我,请免开尊口,立即送我回牢房。”
“敬佩,敬佩之至。”赛尚阿连连拱手说,“人各有志,老夫历来敬重忠义之人,岂能让君子做蝇营狗苟之事?请放心,老夫别无他意,只想结交名士,做个朋友有何不可?”
洪大全这才落座,赛尚阿亲自把盏替他斟酒,三人碰了杯,饮了几杯后,赛尚阿像深有感触似的说:“人顶三分气,不知足下信不信。有的人虽然是宝马轻裘,穿金戴银,盖不住粪土之身,俗人也;有的人破衣敝履,粗食淡菜,却掩饰不住高雅之气,人的面相是再准不过的了。”
洪大全问:“先生看我这头上有什么气呀?”
赛尚阿笑而不答。
丁守存说:“不才曾学过几天麻衣神相。恕我直言,先生的头上有显贵之气,不过时下有晦暗之气浸润,将来自然清明。先生让我猜猜吗?”
洪大全说:“试请言之。”
了守存道:“先生乃大命之人。先生在逆党之中,也不是平常人,乃万乘之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洪大全煞有介事地说:“没有的事。我不过村夫而已,不堪官府欺压,奋而起事,如此而已。”
“洪兄何必矢口否认?”赛尚阿道,“老夫已知先生乃伪天王之胞弟,天德王是也,既知,不曾加害,又以礼相待,先生却不待老夫以诚,老夫不懂。”
洪大全做出艰难抉择的样子,垂头思付良久,显得十分沉痛地叹气道:“是何人泄露,置我于死地呀?”
这等于承认他是天德工了,赛尚阿大喜过望,忙敛袖斟酒,说:“先生尽可放心,老夫没有别的意思,无非想请你助我一臂之力,功成之日,老夫上奏折,为你赎罪请功。”
丁守存不失时机地说:“那时先生头上的气就转旺了。”
洪大全说:“既已如此,待我想想,三天后再答复。”
赛尚阿连连表态:“当然可以。这也是大事,先生乃大义之人,岂能轻易相背?”
6。仙国太平军大营洪秀全、杨秀清主持又一次军事会议。大帐篷里坐满了高级将领。
杨秀清说:“原拟向平乐进兵,但平乐清妖已设防,抚河水涨,现大军向荔浦进发,罗大纲仍率偏师袭据马岭后,经高田圩,取六塘,围攻桂林。”
洪秀全说:“桂林是广西省城,非小小的永安州可比,城池坚固,易守难攻。
朕意可做两手打算,进袭长沙当是上策。”
这时,曾立昌来到大营门口,曾天养看到他,以为有什么急事,便迎了出去,曾立昌拿了一箭矢,穿着一张纸,他说:“刚从敌营射过来的。”
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