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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刚‘露’头,船队兄弟们便出发了,一直到天完全黑透,仍没有一路兄弟返回。
陈叫山在码头上等得心焦,啪啪地拍打着蚊子时,兄弟们终于回来了……
“帮主,帮主,哎呀呀,今年咱们赚大发了,了不得呀……”侯今‘春’一见到陈叫山,‘激’动地拉住陈叫山胳膊,连连地摇,“咱的棕货,那真是:一招鲜,吃遍天啊!杨家河市场那儿的掌柜们,甭管是棕垫、棕箱,还是零碎摆件、杂件,一见就眼珠子发绿,狼一样啊!”
陈叫山兀自淡笑着,嘴上不说话,心里却说:侯帮主啊侯帮主,你笑话鹏天没见识,鹏天是第一次来汉口,你是老江湖了,怎么也成了穷肚子架不住三两油啊?
经过近乎一整年的大年馑,到了今年,买卖必然火旺,这是陈叫山早就预料到的!
侯今‘春’抓着汲水葫芦,“咕咚咕咚”猛灌了几口,大手一挥,“兄弟们,抬上来……”
一帮兄弟抬了一个大口袋,脚步歪歪扭扭地上了船,侯今‘春’走到一麻袋前,解了系绳,原来是满满一口袋的银元……
“常记货行和信容货行、德茂杂货公司,形成了魏蜀吴三国斗啊,轮番给咱加价,我差点就搂不住了……”侯今‘春’兴奋地一抹额头的汗水,接着说,“帮主,你猜怎么着,来了个英国的洋先生,叫啥啥森,直接出价高出九成,大小棕货全包圆了!”
这时,万青林和赵秋风也回来了,赵秋风脸‘色’同侯今‘春’一样,红光满面,兴奋异常,而万青林则稍稍有些失落……
陈叫山不用问,便晓得其中缘由当初,万家人动了小心思,低价大量囤积棕垫、棕箱,原本以为就把陈叫山制住了!岂料,陈叫山采用控制棕丝、棕园的办法,后来居上,手里的棕货比万家人多出几成!
今年棕货这么火旺抢手,万青林肯定会小有失落嘛!
“青林,怎么赚了大钱,你倒淡若得很嘛……”陈叫山招呼万青林过来叙话。
万青林脸上原本无笑,但转念之间,想起自己船队在黄金峡的遭遇龙摆尾的损失,在鲤鱼湾遭遇独角龙的打击,皆得亏有陈叫山一路相助,心情便遂即好了许多,笑着走了过来,“大哥,今儿晚上,咱去天上天酒楼喝几杯去……”
天上天酒楼,是五彩码头最大的酒楼,陈叫山光听这名字,便料想定不简单,到了实地一看,果然是大开了眼界……
桃‘花’水末尾,正是各大船帮汇聚汉口售卖货物的最高峰。天上天酒楼前,光是一溜身穿大红旗袍的迎客姑娘,便有五十多人,大红灯笼照过去,大红地毯铺过去,那排场,那气势,果真不负天上天之大名!
进入酒楼,陈叫山四遭打量一番,宾朋满座,划拳声、高谈阔论声、唱曲声,萦绕一楼,好不热闹……
通过酒楼伙计一声声跑堂招呼,陈叫山又是感慨:各路船帮大帮主,今儿晚上,全在天上天酒楼聚齐了……
。。。
第562章 惹下众怒
陈叫山与万青林、侯今‘春’、赵秋风,及十几位船帮兄弟,在天上天酒楼大厅里巡了一圈,见高朋满座,人满为患,大多好位置席座皆已被占,便问了跑堂伙计,人家回应说,楼上两层,皆已经圆满,更无一席座位。;最新章节访问: 。
靠近楼梯口一隅,有一圆桌,尚空闲,陈叫山便招呼兄弟们,“咱就坐这儿,多塞几把椅子的事儿,也坐得下了……”
万青林觉着扫兴,侯今‘春’也觉着掉价:靠近楼梯口的位置,有跑堂伙计端菜来回经过,上楼下楼的宾客,亦要为其留道,空间实是窄仄,坐着憋屈得很!
“人家来得早,咱来得迟,先来后到的理儿嘛!”陈叫山拉过一把椅子先坐下了,招呼兄弟们,“都是跑船做买卖的,咱坐着听听,向各大船帮前辈们学习些见识,‘挺’好啊……”
众人都坐下后,跑堂伙计们端着食盘,来来回回擦着桌边跑趟,使人感到身子发紧,惟恐那菜汤泼洒出来,污了衣衫,只得不断地‘挺’腰、挪‘腿’、斜肩膀,调整身姿。常常是朝这边刚调整了身姿,避让了跑堂伙计,那边楼梯口又有宾客来往,个个都是属螃蟹的,横着走路,两个胳膊甩开的幅度极大……
难怪没人坐这儿,真真是浑身不自在的地儿啊!
船队兄弟们本就觉着坐得不舒服,可更闹心的是:坐定好半天了,跑堂伙计也不拿正眼朝这边瞧一眼,更无人过来招呼其点菜事宜了……
侯今‘春’巴掌高高举了起来,要重重地拍下去,陈叫山抓着一双筷子,巧妙地一架,将其阻止,“别扭啥,发啥火?谁让咱没来早呢……”
“他娘的个‘腿’啊,要么就不安这桌子,要么就整大点儿地方,这坐得是啥嘛……”
“萝卜快了不洗泥,我看今儿这饭,怕等到明儿早上,也吃不到嘴里呢!
“不行咱撤了算了,哪儿不能吃个饭,在这儿受罪?”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吃的是个体面,吃的是个感觉嘛!”
兄弟们七嘴八舌地说着话,惟侯今‘春’郁郁不语:原本觉着今儿大赚特赚了钱,腰包鼓胀了,成了大爷了哩!岂料,到了这儿,什么大爷呀,成了他娘的鬼孙子了……谁在乎咱呀?
又有一位跑堂伙计端着食盘,从侯今‘春’身边经过时,侯今‘春’故意伸了一‘腿’,暗暗一绊,跑堂伙计“呀”一声惊叫,一个前扑,摔倒在地,食盘朝前甩了出去,碟、碗、盆、盘,一阵哗啦响,胡‘乱’飞溅去,菜汤菜汁泼溅到了前头一桌人的衣‘裤’上……
令陈叫山稍感意外的是,那桌上的人呼啦啦站了起来,并未怪责跑堂伙计,而是直接过来骂侯今‘春’,领头一位大胡子,嘴巴歪着,一脸横‘肉’,大吼着,“哪里来的乡巴佬,跑这儿来使绊子,活腻歪了吧?”
有陈叫山在,侯今‘春’自然底气足足,比那一伙人更跋扈,“嘭”地一拍桌子,“乖乖坐回去,再他娘多一句嘴,老子把你舌头割下来炒喽……”
侯今‘春’这一句话,实在嚣张,不但‘激’怒了赶过来的这伙人,靠在里面的好几桌子的人,纷纷站立起身,朝楼梯口这边走来……
万青林连忙陪着笑脸,“诸位,诸位,都是不小心,不小心‘弄’的……”
那大胡子从‘裤’‘腿’上,拔了一把匕首出来,朝圆桌上一‘插’,对于万青林的笑脸劝解,置若罔闻,冷笑着对侯今‘春’说,“来,现在就割老子舌头!你今儿要是不动手,老子就割你的脑袋……来呀!割呀!”
“来呀!割呀”
“割!”
从里面桌子上赶过来的人,齐声高叫着……
侯今‘春’有些怯了,偷偷朝陈叫山望去,祈望陈叫山赶紧出面说句话……
陈叫山静静坐着,眼角的余光,分明看见侯今‘春’的怯态,以及投过来的求助眼光,但索‘性’装着没看见,心说:你自己捅的娄子,你自己塞嘛!人既然要张狂,就张狂到底嘛,一会儿英雄,一会儿狗熊的,算个怎么回事儿?
陈叫山的装糊涂,被侯今‘春’理解成了淡定自若,‘胸’有成竹,便忽然又有了几分豪气,眼睛眯着,扫视着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瞎嚷嚷个什么?老子今儿还就不想割了,免得脏了老子的手……”
说着,侯今‘春’将椅子朝边上一挪,故意对赵秋风说,“走,兄弟们,咱到别处喝酒去……”
侯今‘春’步子还未迈开,那大胡子一招鹰爪手,飞电般伸出,卡住了侯今‘春’的喉结,“我说你这土鳖货,自己能吃几碗干饭,自己不清楚啊?你有种,你跑个什么?”
侯今‘春’喉结被卡,说不出话来,连连地咳嗽……
那跑堂伙计凑过来,颇有些得理不饶人的架势,昂着脑袋说,“在我们天上天,从来还没有人敢使绊子哩,你们这帮外地乡巴佬,真不知天高地厚啊?”
“真是不小心,不小心的,你们就……”万青林晓得:这是在汉口,不是小地方,今儿这事儿闹大了,难收场!便连连地说着劝解的和气话……
一位身穿黑绸衫的汉子,将跌在地上的两片鱼用筷子夹了起来,放在盘子里,端着走过来说,“在这儿来吃喝的,都是跑船把式,你们今儿‘弄’这一出,坏了稳船鱼的祥头,惹的是众怒……”
原来,各处船帮皆有一讲究: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