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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老爷这才留意到高雄彪,叹了一口气,“高堡主,那伙人来得太快,只抢粮食、牲口,全都‘蒙’了面,实在认不出啊……”
田大龙便也附合着说,“自打邱疯子被灭了后,北山一带的‘棒’客,没有谁家有这么凶的……我估计,要么是太极湾的人,要么就是从太白那边过来的新‘棒’客……”
陈叫山一听太极湾,眉头一皱,立刻给予了否决,“太极湾不可能!我兄弟怎会干打家劫舍的勾当?”
众人都沉默了……
高雄彪想了想之后,便又问,“你听他们说话的口音,是哪里人?还有,抢了多少东西?他们手里的家伙,都是啥样的?”
田老爷说,“那些人骑马从北边进的庄,一进来就放枪,打呼哨,根本没人喊话,个个都‘蒙’着头,根本不晓得他们是哪里人?今儿早上盘算看了看,拢共被抢了十几袋麦子、三头黑驴、五只羊,还有二十来只半大的‘鸡’仔……”田老爷想了想,又说,“手里的家伙,好像不是汉阳造,声音听起来闷,像是自造火枪,一打一大片……”
高雄彪一脚将一块鹅卵石,踢飞到虚水河中,望着北边隐隐青山,淡淡一抹青黛之‘色’,不禁感慨,“如此看来,北边又有人起势了……连你们田家庄都敢抢,不是火力强,就是愣头青啊!”
田大龙一瘸一拐地上前,气愤地说,“陈队长,那伙杨家村的人,没让他们吃苦头,是想给陈队长有个‘交’代!这些****的,‘棒’客来了,他们砸锁烧房,帮着牵牲口扛粮食哩……”
以邱疯子为首的一帮北山‘棒’客,已经被姚秉儒剿灭了,‘混’天王、刘大炮如今也已经不在人世,究竟是哪里的‘棒’客,如今又起了势?
陈叫山凝眉之际,不禁暗想:莫非是‘混’天王的旧部,造了姚秉儒的反,在山里又另立旗杆了?
高雄彪在河岸边走来走去,对众人说,“深夜偷袭,说明他们羽翼未丰,胆气不正,还不敢光天化日出来抢劫……”
田老爷愁苦着脸说,“不怕陈队长和高堡主笑话,我庄上实在没火力啊……若是白天有人来劫庄,家伙都明了,庄里人兴许还不怕!这夜里一来,黑灯瞎火的,一听到枪声,人就慌了……”
陈叫山叹了口气说,“田老爷,最近你们庄上,多多加强戒备,平时里也多多‘操’练乡勇,有没有火力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心要齐,训练有素……若不然,再好的火力在手上,也顶不住人家来攻!”
高雄彪便也说,“除了人力加强,防御工事你们也要做,不把防御工事做起来,粮食物资根本就没有保障!年底了,‘棒’客也想过个好年啊……”
田老爷和田家兄弟连连点头称是。
高雄彪走到陈叫山跟前,小声说,“兄弟,借一步说话……”
陈叫山随高雄彪朝虚水河上游方向走了一段,高雄彪皱着眉头说,“兄弟,以你对太极湾姚秉儒的了解,他们真的没有出外打家劫舍的可能吗?”
陈叫山望着滚滚虚水河,想象着这条河水自太白山流出,一路东流,经北山深处,绕太极湾,出北山口,过田家庄,直到乐州城,注入凌江……太极湾依仗虚水河之天然屏护,得天独厚之优势,加之物产丰饶,在陈叫山看来,此时正应是太极湾迎来改天换地之契机,太极湾的领头人姚秉儒,又怎会干打家劫舍的勾当呢?
“姚秉儒既是你的结拜生死兄弟,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高雄彪说,“如今北山一带之格局,太极湾一家独大,没有人能掣肘姚秉儒!加之他又与你陈叫山,结拜了生死兄弟,此事在整个乐州,几乎是人所共知之事……”
“不可能!”陈叫山打算了高雄彪的话,但遂即又短暂一沉默,而后望着西北方向,唏嘘而言,“倘若他真的违背我们当初之约定,我既然能灭了‘混’天王,就能灭了他姚秉儒……”
吁叹之间,陈叫山的耳边,似乎又回响起当初结拜之时的誓词
“‘乱’世相逢,情谊愈重,丹心昭日月,此情慰山河: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一世为兄弟,永劫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共当,刀山火海,披荆斩棘,粉身碎骨,万难不分!匡正扶善,除邪灭恶,社稷证义气,乾坤道永仁,风雨同舟,誓死无悔……”
“生生死死,死死生生,兄兄弟弟,弟弟兄兄,共盟共誓,永不背弃!神灵高上,先辈正中,众生在下,由此共鉴:若有违逆,天诛地灭,人身同诅,犹如此筷……”
陈叫山不禁在心底暗叹兄弟啊……
第245章 催账
陈叫山和高雄彪一行人,看着田老爷他们乘船回了田家庄,调转马头,来到了官道上……
“高兄,就此别过!”陈叫山拱手相别,“有些事儿,我会‘弄’清楚的……高兄,多多保重!”
“好的,兄弟保重!”高雄彪笑着说,“来时三人三匹马,去时一人一匹马,兄弟该不会说我夺人又抢马吧?”
陈叫山勒住缰绳,笑答,“高兄能将张、刘二人收留,区区两匹马又算什么?对了,社火之事,还望高兄多多上心,改日我们再议……“
尽管一路疾驰,陈叫山回到卢家大院西‘门’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在马厩拴好马,陈叫山刚出马厩,迎面碰上了大头领着几位兄弟,正朝这边走来,大头说,“队长,我们正打算去找你呢!夫人找你有事儿说……”
“叫山,快进来坐……”夫人招呼着陈叫山,拿着火钳,将火盆里的炭火拨了拨,又对禾巧说,“给叫山沏杯热茶来,暖和暖和……”
禾巧将茶递给陈叫山时,陈叫山特地留意了禾巧的手腕,发现禾巧并未戴那翡翠手镯,便挑眼又去看禾巧的脸,禾巧微微笑一下,闪身进了里屋……
“是这……芸凤这两天就放假了,大许上,坐火车最多三五天就到省城……”夫人说到这里,起身走到桌旁,拿过来一叠票据,“最近山北那边不太平,我想让你去接一下芸凤,你跟骆帮主一起去,明儿就动身,到了住个一半天,差不多芸凤也就到了……另外呢,省城那边有货栈的好几笔款子,年近岁末,也该收了……”
陈叫山连连点头应诺,同夫人又聊了些关于找高雄彪‘弄’社火的事儿,便将所有票据朝怀里一装,起身告辞了。
回到西内院,兄弟们皆问陈叫山,“队长,咋你一个人回来了?”陈叫山笑着说,“铁拳和神‘腿’都留高家堡了,正好跟小山王切磋武功……”
陈叫山用热‘毛’巾洗了把脸,忽然想到了太极湾的事儿,便将常海明、面瓜、大头、二虎四人叫了过来……
“明儿一早,我要去省城接三小姐,你们四人去太极湾,先探情况……”陈叫山将自己对太极湾之怀疑讲明后,说,“有啥具体情况,待我回来后再作计议!”
“队长,我觉着这事儿不大可能……”常海明说,“姚团长的为人,我是晓得的,他如果要想当‘棒’客土匪,早就当了……”
大头和二虎也连连点头附合,面瓜则眉头紧锁,并不言语……
“记住,到了太极湾,你们只说是为北山的红椿木而去的,看看罗明宽看护红椿木,看得咋样……”陈叫山说,“无论是啥情况,这样说都没问题的!你们要见机行事,不要莽撞贸然……”
面瓜深吸了一口气,“队长,你放心,你的意思我们听懂了……”
这时,少‘奶’‘奶’唐慧卿忽然来了,常海明和面瓜、大头、二虎,便起身出去了。
“陈队长,跟你说个事儿……”唐慧卿坐下后,从身上掏出一个手绢,边朝开解边说,“我听说你们明早要去省城接芸凤,麻烦陈队长顺道把嘉中也帮着接一下……”
唐慧卿说,她弟弟唐嘉中最近放假了,从北平到省城西京,坐火车三天左右便到……
陈叫山一想:这跟三小姐的行程差不多嘛,一个从上海到省城,一个从北平到省城,时间上**不离十,正好一道回来!
“你看,这是嘉中的相片……”唐慧卿将一张照片递过来,“这事儿你别让我爹知道,我爹如果知道我来麻烦你们,准该说我了……”
“哪有什么麻烦的?”陈叫山说,“都是顺道的事儿,一起回来,也热闹嘛……”
陈叫山接过相片,瞥了一眼,见唐嘉中跟唐老爷长相极像,皆是上额宽广,眼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