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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妈急得直跺脚,“也不知啥时候出去的,到现在还没回去呢……”
陈叫山便和吴妈分头探看寻找……
陈叫山刚走出没多远,忽然看见东北方向有火光,急忙飞步奔过去……
过了拱‘门’,陈叫山见枯井后面的柴房火光熊熊,几步跳过去,想从枯井里绞水,走到辘轳前,才忽然意识过来,禾巧曾对他说过的,这口井是二小姐的生母投身自尽之处,已经被填,废弃多年……
陈叫山脑海中,忽地闪过二小姐手里提着的那个灯笼“二小姐,二小姐……”陈叫山大喊着,想冲进柴房里去,一截木檐,“呼”地掉下来,砸在柴房‘门’前的石阶上,折为了两截,火星跳溅,引燃了柴房外的枯草……
卢家大院的许多人,看见了火光,纷纷赶到了这里……
“陈队长,快出来,快出来啊,危险得很……”
“陈队长,那是废了的柴房,里面没啥东西……你快过来,我们慢慢用水泼火,不急……”
“陈队长,小心……”
陈叫山抬起左臂,捂着鼻子,一脚蹬去,柴房的木‘门’被蹬开,“哗啦”一下,一截燃烧不充分的椽子,冒着黑烟,忽地砸下来,陈叫山身子朝后一缩,脚腕一回钩,躲过了椽子,咳嗽了两声,又朝前一步,用左肩去顶了一下‘门’扇,一步跳进了柴房里……
燃烧的板柜,早已经变成了歪棱爆翘,发出“噼啪”之声,木头堆上的火焰最高,发出一阵阵“噗哄噗哄”的火舌声,靠近墙角的一堆烂桌坏凳,因屋顶漏雨,被雨水浸湿,被火一烧,浓烟滚滚,烟得陈叫山鼻子里像****了两根细针,眼泪不停地流,眼睛完全睁不开……
陈叫山用袖子抹了一把眼角,大声喊,“二小姐,二小……”话未喊全,口腔里窜进来一股子浓烟,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都像被洒了一把石灰,烧得每一根肠子都感到辣乎乎的疼……
屋顶的檩条烧着了,椽子七歪八斜着,前耷后翘的,屋上的瓦片发出爆裂声,一片片朝下掉,两片青瓦重叠一起,重重砸下来,陈叫山‘迷’糊难受间,咳嗽、流泪之际,正被砸中头顶,身子一下歪斜倒地……
陈叫山下意识地一抹脑袋,湿漉漉的,知道脑袋在流血,朝前爬了一下,想赶紧站起来,‘腿’朝后一蹬时,忽然感觉蹬到了一个软乎乎的所在……陈叫山拧转身子,将昏‘迷’在地的二小姐抱起来,忍着右肩钻心的疼痛,牙根紧紧咬着,猛地朝前一步,一脚将‘交’叉似“入”字形的‘门’扇踢开,踢得火星‘乱’飞……又一片青瓦掉下来,陈叫山收‘腿’不及,正正砸在膝盖上……
陈叫山抱着二小姐,刚奔出柴房‘门’,罗明宽和常海明已经冲了过来,陈叫山感觉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将二小姐朝前一送,说,“快,快……”
二小姐被罗明宽背着跑,常海明将头伸到陈叫山腋下,架着陈叫山朝前冲……
陈叫山眼睛像被洒了一把火‘药’,像刀片在割着眼睑,两个鼻孔像被无数根细细的钢针在钻,在扎,在戳,每咳嗽一声,五脏六腑便似要爆炸一般,扯得喉管几‘欲’挣断……
陈叫山昏昏沉沉间,一下朝前栽去,急得常海明赶紧双臂去抱,才将陈叫山抱住……
“队长……队长……队长……”
“陈队长……陈队长……陈队长……”
“叫山……陈叫山……陈叫山……”
陈叫山看不清人影,只感觉各种喊声,各种叫声,各种脚步声,各种扁担搭钩的甩动声,各种扑打声,各种踩踏声,及枯草燃烧时发出的“丝丝丝丝”之声,柴房上瓦片落地之碎裂声……
第203章 阴毒
陈叫山醒来时,见自己躺在柳郎中的‘药’房里,禾巧将一碗‘药’端了过来,“噗噗”地吹着热气,“快喝‘药’吧,趁热喝,别凉了……”
陈叫山坐起来,将一碗‘药’喝净了,哈着气,问,“二小姐怎样了,烧得严重么?”禾巧叹了一口气,“脸被烧坏了,柳郎中说要用狼油治……唉,就算治好了,也不是以前的样子了……”
陈叫山看看整个‘药’房都没人,只有他和禾巧两人在,便压低嗓音说,“禾巧,你晓得二小姐和宝子的事儿吗?”禾巧一听,将手指放在嘴巴上,“嘘”了一声,“你咋知道他们的事儿?这事儿只有我和夫人知道,连吴妈都不知道的……”
陈叫山一听,十分讶异,禾巧见周围没有人,便说,“自从有一回,宝子到杨账房那里支钱,夫人把宝子一问,夫人就全都明白了……这种事儿,夫人向来不说破的……”
“既然都知道了,何不成全了他们?”
“你想啊,不管咋说,卢芸香也是堂堂卢家二小姐,如果嫁给一个下人,卢家的面子往哪里搁?”禾巧边压低嗓音,一脸唏嘘无尽,“现在可倒好,一个毁容了,一个死了……
禾巧说,当吴妈悄悄告诉夫人,二小姐两个月没来身子时,夫人便在心底猜测着,到底是谁和二小姐在一起,猜测来,猜测去,也没猜测到宝子头上去……但无论怎样,这样的丑事,不能传扬出去,否则败坏了卢家‘门’风,那可是天大的事儿,不但晚辈当事者,要在卢家祠堂里被脸上刺字,紧闭幽室,永无出头之日,卢家长辈也要在列祖列宗牌位前剁手指,歃血忏悔,用鲜血书写家族家规,以谢教养无方之罪!
夫人无法断定二小姐到底是不是怀孕,也不敢让柳郎中给二小姐把脉,犹疑之下,快刀斩‘乱’麻,将二小姐叫到屋里,让二小姐服下了一粒“盈血倒魂丸”,二小姐红‘潮’汹涌,夫人这才放下心来……
“那她以后怎么办?”陈叫山又问。
“还能怎么办……”禾巧仰头看着屋顶,继而视线平平,盯着‘药’房某处角落,不动不移,“夫人以后更会看管得更严,她只怕是连寻个短见的机会也没有了……”
陈叫山感慨着,叹息着,禾巧也感慨着,叹息着,末了,禾巧说,“其实,有很多事儿,我们以为别人都不知道,没准别人知道得比我们还清楚,还多,只不过人家都装作不知道罢了……这世上的人啊,有事的本无事,无事的却有事,全都在人心里……”
陈叫山准备下‘床’,禾巧连忙按住被子,拦着,“你躺着便好,西内院的人,都跟着骆帮主和侯今‘春’进山去了,找红椿木去了……”
“太极湾过来的兄弟,也去了?”
禾巧点点头,“今儿天没亮就都走了,昨个夜里,魏伙头就把干粮准备好了,是夫人的意思……”
“兄弟们都忙,我倒在这儿躲清闲……”陈叫山硬要起来,禾巧急了,一把按住陈叫山的手,“你先把伤养好再说,夫人说了,红椿木那不算个啥大事儿,你陈队长才是大事儿,你是卢家的宝贝哩……”
柳郎中忽然进来了,见禾巧的两手按在陈叫山的手上,赶忙一刹步子,准备又转身出去,陈叫山却喊,“柳郎中……”
柳郎中只得笑笑,“哎呀,陈队长你醒啦?我刚才在熬‘药’呢,得去看看,可别熬过头了……”
禾巧在陈叫山喊柳郎中时,赶忙将手松了,听了柳郎中的话,晓得柳郎中话里有话,脸有些烫:柳郎中向来做事情是有条不紊的,怎会颠三倒四,顾此失彼,来去无措呢?
禾巧站起来,对柳郎中说,“陈队长要进山哩,劝都劝不住,柳郎中,你说怎么办?”
柳郎中原本一脚已经跨出了‘门’槛,只得又跨进来,“陈队长,你的身体是好,但侯帮主那箭头上是有微毒的,你千万莫大意,不要再到处走动了……”
“叫山,叫山兄弟……”‘门’外忽然传来王铁汉和郑半仙的声音……
王铁汉手里提着一只狼,狼头朝下,灰‘色’的狼‘毛’刺啦啦的,“叫山,我听说狼油能治烧伤哩,今儿一早在白崖村刚好打了一只……”
郑半仙则提着一只娃娃鱼,用棕叶拴了,娃娃鱼还活着,尾巴一个劲儿地抖,“娃娃鱼治烧伤,功效也好哩,后生们在东渠里抓的,回头给你炖来吃……“
柳郎中看见狼和娃娃鱼,十分高兴,连声说着感谢的话,接过狼和娃娃鱼,转身出去炼油炖汤了……
“王叔,郑叔,真让你们费心了……”禾巧端来两杯茶,放到王铁汉和郑半仙身前的小桌上,笑着说,“陈队长刚才还要出去呢,你们来的时候还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