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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自己脸上有东西,住了口,下意识地便抬手去擦脸,而后低头看自己的手背,手背上却啥都没有……
禾巧勇敢地迎了陈叫山的目光,‘唇’角弯弯,“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听着呢,我听着呢……”
“算了,不说了,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呢……”禾巧将头偏向一侧,眼睛眨着,“你这一打岔,我都忘记说什么了……”
“我没打岔啊……我一直听着呢……”陈叫山有些急,抬起了左臂,想做一个手势,上身的重心,便移到了右肩,疼得又眉头紧皱,只得重新躺好了……
禾巧也急了,“嗯,没打岔,没打岔……”连忙伸出手去,将陈叫山的被子朝上拉,“你好好躺着,别‘乱’动了……”
禾巧拉好被子,两手重新放在自己膝盖上,右手捏着左手指尖,长叹一声,“话也说回来,这幕后之人,尽管信写的拙劣,也不定人家是故意的……”
禾巧幽幽地说,“人在暗处,你在明处,拙劣也好,故意也罢,其目的无外乎有两个:第一,破坏你在卢家人心中的形象,使你举步维艰;第二呢,就是挑起骆帮主和侯今‘春’的矛盾,使船帮内部不得安宁……”
陈叫山眉头紧皱一起,渐渐地,禾巧的话,他已然从耳朵旁忽略过去了,脑海中琢磨起许多的事情来……
禾巧见陈叫山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屋顶,便也住了口,陈叫山仍是望着屋顶,禾巧便知道陈叫山又神游其外了。
“你好好歇着吧,柳郎中说,这伤口得慢慢养,急不得……”禾巧站起身来,“我先回去了……”
陈叫山“嗯”了一声,待禾巧走了两步,陈叫山又说,“禾巧……”
禾巧转过身来,眼睛大大亮亮地看着陈叫山……
“谢谢你……你有空过来坐坐,陪我谝谝闲传……”陈叫山躺着,目光斜上而来,透着一份恳切……
禾巧却说,“我不来了,跟你说话累,你老走神……先好好地养伤吧……”
禾巧出了‘门’,取过油纸伞撑开了,走到细密的雨中了,看着雨珠在伞沿上滚跌着,竟想想地笑,一种得意与满足,犹然于笑颜……
禾巧出了西内院,朝布衣房走去,一路上想着许多的情境,一时想得有些愣神,杏儿从布衣房‘门’口猛然跳了出来,惊得禾巧一脚踩到了一个小水坑里。
杏儿一下钻到禾巧伞下,挽着禾巧的胳膊,朝布衣房走去,歪着脑袋,看禾巧的脸,“聊这么久啊,都聊了啥?”
禾巧见杏儿那歪着脑袋时的怪怪眼神,料想她又要说许多的话来,便将伞柄一拧,伞盖一旋,伞沿上的水珠子,就飞到了杏儿的脸上,“啥都聊呢,你想听啥?”
两人嘻嘻地扭打着,一步跳到了屋檐下……
禾巧和杏儿在布衣房里低声聊着,不时一阵嘻哈之声,房间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雨越下越大了些,雨点打在瓦上,滴在榄坎上,落在小水坑里,各种的声响汇聚起来,禾巧和杏儿的笑说声,便在雨声中若隐若现了……
在这雨声夹杂中,夫人的客房内,此刻却呈现着另外一种气氛。
魏伙头和杨翰杰,分坐在长条桌的两侧,桌上堆着一堆的账册、粮簿、单据、书卷,夫人坐在长条桌的尽头,犹如一佛。
魏伙头不时地朝手指头上吐了一些唾沫,以便能翻页利索,看一看,翻一翻,取过‘毛’笔,蘸了墨,又在纸上划拉几笔。杨翰杰则身前摆着两个算盘,一大一小,左右两手,齐齐开工,这边“噼哩啪啦”几声,那边“啪啦噼哩”几响,这边“哗”地一推,复零状态,那边“呼”一捋算盘珠子,手指翻飞间,个别算盘珠子竟“滴溜溜”地转动了起来……
魏伙头将一张纸条写好,递给了夫人。杨翰杰也将一张纸条写好,递给了夫人。
夫人两下接了,左右手各拿一张,转头各看几眼,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好了,差不多也就行了……谁也不惟愿逢上年馑不是?老天爷下了雨,年景就转过了,来年风调雨顺,啥都不愁喽……”
禾巧来到了客房‘门’前,从‘门’缝里看着夫人,腰一弯,正准备走过去,夫人却喊,“鬼丫头,进来吧……”
夫人将魏伙头和杨翰杰‘交’来的两张纸条,都递给了禾巧,笑着说,“禾巧,你学学,看看魏伙头和翰杰这字写得……周正哩……”
禾巧自然明白:夫人要她来判断一下,卢家这近乎一整年的钱粮支出情况,与账面汇总出来的数字,到底有无差池之处……
禾巧将两张纸条左右各看几眼,连连点头,“夫人,魏伙头和杨账房这字写得好哩,回头我要好好学学……”
夫人听见禾巧这般说,微笑颔首,“嗯,好,那就好好学……”
第188章 劝说
魏伙头和杨翰杰,见夫人和禾巧都点了头,皆长吁了一口气。复制本地址浏览%77%77%77%2e%73%68%75%68%61%68%61%2e%63%6f%6d
魏伙头站起身来,用拳头敲了敲后背,开始整理起了长条桌上的东西。杨翰杰也将笔帽拿过来,套在了‘毛’笔上,旋紧了,将大小两个算盘,双手一推,再朝后一拉,叠合起来,用布条捆绑着……
魏、杨二人收拾好了东西,正待出‘门’,少爷院里的丫鬟莲惜,却急冲冲地跑来,“哗啦”一下推开‘门’,差点与二人撞在一起。
“夫人,你快去看看,少爷和少‘奶’‘奶’又打起来了……”莲惜跑得急,一身衣服被雨淋湿,头发贴在脸颊上,滴着水珠子,像雨似汗,遂即连眼泪也下来了,“我拉也拉不住,满屋子东西都快砸光了……”
夫人撑着伞,随莲惜来到少爷院里时,刚进院‘门’,“呼”地一个‘鸡’‘毛’掸子飞了过来,夫人伸手去接,没接着,一下跌在雨滩里,夫人蹲身拾了起来,‘肥’‘肥’绒绒的‘鸡’‘毛’掸子见了水,瞬间便变瘦了许多,嘀嘀嗒嗒地掉着水,像人的眼泪……
二太太已经提前来了少爷院里,见少‘奶’‘奶’一把将‘鸡’‘毛’掸子扔了出去,疾步赶出来,看见了夫人,见夫人手里拎着滴水的‘鸡’‘毛’掸子,不顾雨,径直跑过来,一手接过‘鸡’‘毛’掸子,一手扶着夫人朝屋里走……
卢恩成将一个青‘花’大罐,高高举过头顶,正待朝下砸时,见夫人进了屋,胳膊瞬间短了一截,软了一截,缓缓将青‘花’大罐放下,低低说了声,“娘……”
“这天刚下雨,好日子还没来,这就拧巴上了?”夫人将一张侧翻在地的椅子扶起,坐了上去,看着满屋的狼藉,“好,都是有志气的人,不怕卢家穷,就怕没应承……砸,你们继续砸,我今儿倒要看看,你们志气到底有多大……”
少‘奶’‘奶’唐慧卿喊了一声“娘……”,手捂脸就哭,哭得身子抖闪,衣褶横竖斜斜‘交’错着,“娘,这日子没法过了……你们把我休了吧……”
夫人不吭声,二太太却接了话,“慧卿,咋‘乱’说话哩?好好的日子,咋就没法过了?打打闹闹不算啥,闹闹腾腾才是日子嘛,啥想不开的,以后可别说啥休不休的了……”
“二娘,你劝……”卢恩成甩甩头发,眼睛看着‘门’外的雨,“劝她干啥?她今儿要出了卢家的‘门’,我明儿就重娶个能生的婆娘来……”
夫人叹了口气,将眼睛闭上了……
“恩成,你就不能让着点儿慧卿啊……”二太太数落着卢恩成,将脚边的一个枕头捡起来,拍着上面的灰尘,并用嘴吹着气,“男人让着‘女’人,天经地义,又不是啥丢人掉价的事儿,你赁硬气,莫说慧卿气你,二娘我都听着都气……”
夫人闭着眼睛不说话,少爷低着头不说话,少‘奶’‘奶’低声啜泣着不说话,莲惜手扶着‘门’框,怔怔地望着屋里,也不说话。二太太便觉着有些憋闷,兀自又说了起来,“恩成,当着夫人和我的面,你就说说,今儿这是为啥呢?”
卢恩成抬手将头发朝后一陇,任头发又扑簌簌落下来,搭在了眼前,又一甩,“没为啥,就是不想跟她过了……她想要休书,成啊,写呗!莲惜,莲惜……拿笔墨去……”
莲惜自然不敢‘乱’动,手从‘门’框上取了下来,却拉住自己的衣角,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睫‘毛’垂下去,一动不动……
“呀,没听见咋地?”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