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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现在返回去……”陈叫山缩回身子,对守阵人说,“你我无怨无仇,我也犯不着杀你,只要你把我们带出巽‘门’,我绝对不会伤你一根头发,但你要是敢使诈,想出卖我们……”陈叫山话语一顿,将守阵人的下巴扳着,用匕首轻轻拍了拍守阵人的眼睛,守阵人连连点头,“明白明白,我明白……”
下地道,原路返回,陈叫山控制着守阵人,一路走,一路暗暗对照自己划下的标记……
很快,陈叫山找到了兄弟们……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沿着既定路线,朝地道‘摸’去……
待所有兄弟,都出了巽‘门’地道口,陈叫山转身对守阵人说,“老老实实待在巽‘门’里,别出来,天亮前我们攻打北城,小心枪炮无眼……兄弟,后会有期……”
第138章 决战
周遭一片静寂……
陈叫山与众兄弟,潜藏在地道口不远处的草丛里,陈叫山指着前面的一排房子,悄声对姚秉儒说,“前面便是信鸽房?离‘混’天王公馆还有多远?”姚秉儒紧紧盯着前方,低声说,“远倒没多远了……只是,我们过信鸽房时,离北城石‘门’很近,那儿有三座碉堡,不好通过啊……”
“你的意思是,必须把碉堡解决掉?否则,我们就过不去?”
姚秉儒咳嗽了一下,回身看了看身后的兄弟,说,“我们现在只有二十多个人,‘弄’不好……”
姚秉儒的话说了半截,卡住了,后面没说,兄弟们却都明白了:‘弄’不好的话,牺牲会很大!
一位民团兄弟便说,“团长,咱来来回回干多少仗了,怕啥?”另一位民团兄弟也附合说,“是啊,以往都是我们干仗,刘大炮的人光收拾摊子,我们栽树,他们乘凉,狗日的些酒囊饭袋,恐怕连枪栓都不会拉了,咱怕啥呀?”
陈叫山将手臂搭在姚秉儒背上,压了压,此刻,他明白姚秉儒的心情:姚秉儒自过河看娘至今,已经损失了多位好兄弟,而真正的恶战还没有正式打响,谁能料想,待打下太极湾,民团一百多号兄弟,最终还能剩下多少?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取湫队而起……
“兄弟,是我们连累你了……”陈叫山叹了一口气,仰望着夜空,“要不是我们……”
姚秉儒摆摆手,打断了陈叫山的话,“不,陈兄,你别这么说,‘混’天王不得人心,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唉……现在我只是觉得:过去的我,太天真,太天真了……”
这时,身后的太极八卦阵中,忽然传来一声枪响,所有人皆是一惊,回身朝后看去,不禁疑‘惑’着:我们都已经出了太极八卦阵,守阵的人还打什么枪?莫非,又有兄弟闯进了太极八卦阵里?可是,为何偏偏只有一声枪响呢?
陈叫山忽然意识到了:那个被自己俘虏的守阵人……
陈叫山的脑海中,忽地回响起与那个守阵人告别时的话语“老老实实待在巽‘门’里,别出来,天亮前我们攻打北城,小心枪炮无眼……兄弟,后会有期……”
如今看来,后会已然无期了……
果然如陈叫山所料,太极八卦阵中部的石墙上空,“唰”地腾起了一支冲天雷,呼啸而上,拖出了高高细细的一道白烟,升到极高处时,“咚”地一声巨响,冲天雷炸裂开来,散出无数朵白‘色’银‘花’,仿佛万千只灵鸟,飞跃夜空,直将黑如泼墨的夜空,瞬间点亮,飘浮的云朵,在那一刹那,现出了银丝绒的质感,云边晶晶……
随着冲天雷升空爆裂,灿然无比的光焰,还未完全褪尽,信鸽房的上空,随即传来“”四声枪响,一大群白鸽,受了惊吓,展翅飞出,“扑棱棱棱”一阵羽翅扇响,借着冲天雷的尾光,扑展升天……
五颜六‘色’的冲天雷碎屑,晃晃悠悠,缓缓而降,似打开了蝴蝶谷的甬道,数不清的‘花’蝴蝶,纷纷‘乱’‘乱’,在这黑夜即将过去,黎明即将到来的时刻,尽情飞舞……
“冲啊兄弟们!”
姚秉儒知道,这是太极湾大战爆发的总信号,他与民团的兄弟们,曾经多次闻听过,那般熟悉,却又那般陌生以往,每当冲天雷响起,兄弟们皆是热血冲涌,大吼大叫,如狼似虎,勇猛无畏,冲锋陷阵,惟恐落后……只是,那时的勇猛与牺牲,决然和铁血,毋宁说是守卫自己的家园,倒不如说是在守护‘混’天王的地盘!多少回凯歌高奏,兄弟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通宵达旦,吹牛谝传,划拳行令,笑笑哈哈,仿佛只在昨日……
而今,冲天雷还是那冲天雷,兄弟们还是那些兄弟们,太极湾还是太极湾,虚水河仍如旧日奔流,然而这已不再是守卫或守护,这是抗争!
这么多年积攒的债,人命债,血泪债,鸦片债,青楼债,一将功成万骨枯,安得故园待日月,‘混’天王欠下的形形‘色’‘色’、林林总总的债,都在今夜要偿还吗?
利用你时,你便是利器,恨不能将你血管中,最后一滴勇敢的血,榨干榨净!抛弃你时,你便是废物,是眼中钉,恨不能将你残喘的气息,一把掐闭?
因什么阻击取湫,说什么忘恩负义,这数不清道不完的恩恩怨怨,便是一锅热水,便是一桶火‘药’,便是一张满弓,陈叫山,取湫队,不过是最后的一把柴,适时的一个火星,放弦而绷的手指这,终究要到来!
既然毫无退路,既然没有选择,与其逃匿躲藏而生,不如冲锋陷阵而死
姚秉儒大吼一声,民团的兄弟们也跟着大吼大叫,在冲天雷渐熄余光的刹那,每一个民团兄弟,皆憋红了脸,脖子上突起了粗筋,随着姚秉儒的大吼大叫,齐声大吼大叫,跳出草丛,朝信鸽房冲去……
满仓和黑蛋不明白,姚秉儒和民团兄弟,怎就这般发了疯?起先刚在说信鸽房后面有碉堡,硬冲硬闯有危险,怎么这冲天雷一响,方才的话,都全然不顾了呢?
满仓嘴巴张得圆圆的,黑蛋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姚秉儒和民团兄弟们冲到了前方……
陈叫山自然能体会这种心情,好似自己千磨万砺出来的锋利之刀,而今有人用来朝磨刀人砍杀了一般……
面瓜理解得更为简单些: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索‘性’拼了!
拼了决战的时刻到了!
陈叫山也大吼起来,一跃前冲,面瓜、黑蛋、满仓,随即跟上,疾步前冲……
冲天雷在黑夜绽放,即便十里之外也能看见北城内的冲天雷声,枪声,鸽子扑飞声,大吼大叫的喊杀声,脚步腾腾的奔跑声,衣襟‘裤’管裹挟着夜风的呼呼声,‘胸’膛里热血跳‘荡’的砰砰声……已然‘混’合、‘交’错、扩大,成一种巨响,一种十里之外也能听见的巨响!
留守吊桥的伤兵兄弟们,闻听声响,冲锋了
北城石‘门’外的兄弟们,闻听声响,冲锋了
河底秘道入口的兄弟们,闻听声响,也冲锋了
这是决战的夜晚!
这是迎接黎明的一战……
第139章 撤退
陈叫山和姚秉儒冲在队伍最前面,离信鸽房约有七八丈时,俯倒在地,先瞄准了信鸽房前的一排灯笼打,使得北城中心地带的太极湾兵勇,冲过来时,陷入在一片黑暗之中……
枪声紧密,子弹疾飞,黑夜中枪火‘乱’溅,子弹打在信鸽房的墙壁上,窗户上,柱子上,“啾啾”传响……
‘混’天王显然没有料到,陈叫山和姚秉儒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攻进了北城之中!在他以为:太极八卦阵是足够复杂玄深的,北城石‘门’是足够坚不可摧的,北城以北的摩天岭是高不可攀的,虚水河的天险是不可轻易渡过的……然而,当太极八卦阵中放出冲天雷时,‘混’天王着实吃了一惊,但又很快反应过来:以往都是民团在支持着太极湾的安全保卫,刘大炮的人马骄奢‘淫’逸惯了,好吃懒做久了,如今遇到真刀实枪地干了,怎比得上如狼似虎的民团?
待‘混’天王带着内府小队人马,从公馆里冲出来时,刘大炮的大队人马,才从临时营房里慌慌张张跑出来,许多人还在系扣子,边跑边跳地穿鞋子,任挎在肩膀上的长枪,甩得“哒哒哒哒”地打着屁股,才两手忙‘乱’地勒着‘裤’腰带……‘混’天王苦涩地笑了:若不是冲天雷一声响,这些个酒囊饭袋,不定被人家打死在睡梦中呢!
理论上讲,陈叫山和姚秉儒的人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