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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辽国的主要兵力都用在了清剿女真人那边,也就是,辽国的大部分机动兵力都集中在萧岩寿手中,可是在辽阳府出事之后,萧岩寿率领着大军就驻扎在辽阳府以北,现在辽阳府大乱,刚好切断了朝廷与萧岩寿之间的联系,更加糟糕的是,萧岩寿的大军之前刚刚损失了大批的物资,现在还没有来得及补充,刚巧又在这时与后方失去了联系,万一这时女真人再趁机进攻工,恐怕萧岩寿的大军就危险了,到时若是失去了这支主力,恐怕大辽也将面临十分危险的境地。
耶律乙辛能够想到上面这些,萧岩寿在得知后方的辽阳府发生叛乱后,也是第一时间想明白了自己的境地,当下不禁吓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幸好报信的使者也知道轻重,之前进营时并没有大声宣扬,现在整个大营中也只有自己和身边的人知道,否则若是让其它人知道,恐怕整个大军的人心都会散了,毕竟后路被断,军中又缺乏物资,女真人也随时都可能杀过来,这种情况简直糟的不能再糟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萧岩寿立刻让人将报信的人安排到营中休息,但却不准任何人接触他,然后他火速将儿子萧敌烈召到自己的帅帐之中议事,因为整个军营中他也只能信任自己的儿子,至于其它的将领,他不敢保证这些人在知道这个糟糕的消息后会有什么反应。
萧敌烈听到父亲的召见,当下也立刻赶来,结果当他听到辽阳府那边的变故后,整个人也是呆立当场,过了好半天才终于开口道:“父亲,这……这简直是天要灭大辽啊!”
听到儿子的话,萧岩寿也不禁叹息一声,事实上他刚听到辽阳府那边的变故事,也同样有这样的感受,若是之前他大军的物资没有被劫,那么现在他就可以立刻回过头来平叛,哪怕是女真人从背后偷袭他也不怕,可是现在物资没了,别的不,光是粮草一项就能把整个大军压垮,所以他现在别是平叛了,能够想办法自保就已经不错了。
“敌烈,你觉得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萧岩寿这时眉头紧皱问道,虽然现在局势还没有到最糟的时候,但留给他的选择也不多了。
萧敌烈听到这里也同样皱紧了眉头,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的开口道:“父亲,现在留给咱们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条路是冒险回身平叛,但是咱们必须在粮草耗尽之前消灭叛军,另外还有提防背后的女真人杀来。第二条路则要简单一些,那就是立刻离开这里,全速向黄龙府那边撤退,同时要做好防备女真人追击的准备,因为我怀疑女真人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绝对不会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听到萧敌烈的分析,萧岩寿也不禁皱紧眉头考虑半晌,因为他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无可避免的遇到一个极大的威胁,那就是背后女真人的追击,其中撤退到黄龙府这条路看似风险要小一些,路途也近一,但是女真人对这条路也最熟,因为当初就是萧岩寿把他们从黄龙府逼到这里的,另外萧岩寿不战而逃,这可不是之前物资被劫那种小罪,不定耶律浚知道这件事后,恼羞成怒之下会把他直接给砍了,所以选择这条路他几乎是冒着生命危险。
看到父亲踌躇的表情,萧敌烈也同样难以决断,考虑了半晌最终于终于一咬牙道:“父亲,虽然回身平叛所冒的风险要大一些,但至少可以向陛下表明您的态度,就算是受到女真人的夹击,咱们也未必一定会败,而且只要打败了高永昌的叛军,就可以从那里取得必要的物资,所以孩儿觉得可以一试!”
萧敌烈选择去平叛,其实是想用手下将士的性命来换取萧岩寿的安全,不过萧岩寿这时却是微笑着摇了摇头道:“敌烈,我知道你也是关心为父,所以才做出这样的选择,不过为将之道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忠’字,现在我大辽内忧外患,正是用兵之际,虽然营中的这些人平日里勾心斗角,军队的战斗力也不是很强,但至少比国内的守军要强一些,若是因为我一己之私而把他们全都葬送在这里,只会让我于心难安!”
“父亲……”萧敌烈还想劝什么,不过萧岩寿这时却是一挥手打断他道,“好了,我意已决,传令下去,即刻拔营,全军撤回黄龙府!”
第九百二十六章 战马充军粮
寒风凛冽,官道上荡起跑黄土很快被吹得无影无踪,一支规模庞大的辽军沿着官道缓缓走来,如同一条蜿蜒前行的长蛇一般,远远望去,只见这支辽军旗帜如林、盔明甲亮,看起来好像十分的威武,但若是靠近仔细观察时,却能发现这支辽军中的大部分将士都是面带饥色,神情也有些慌张,时不时的向四周打量,似乎担心周围随时都有敌人杀出来一般。
“父亲,阿骨打已经率兵追来,而且就潜伏在我们周围,但却偏偏不主动进攻,看样子他的胃口很大,是想等咱们的粮食耗尽,将士们再无一战之力时把咱们全部给吃掉!”大军前段的骑兵之中,萧敌烈这时一脸焦急的对身边的萧岩寿道。
听到儿子的话,萧岩寿并没有回答,而是扭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地形,之前辽阳府发生叛乱,他当即立断选择了撤回黄龙府,只是他们军中的物资缺乏,特别是粮草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们回到黄龙府,不过他们已经没有其它的选择,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往黄龙府赶去。
不过就在几天之前,一支女真骑兵小队忽然出现在萧岩寿他们的大军右侧,看起来应该是女真人的探马,他这边刚想派出一支骑兵消灭对方,但是那些女真探马却十分机灵,立刻狂奔而去,女真人都是一人数马,速度也是奇快无比,所以辽军想追也追不上。
女真探马的出现,明阿骨打已经知道了辽阳府那边的变故,并且他将萧岩寿的大军当成了自己的猎物,不过他也并没有急着上前撕咬,因为他知道萧岩寿的大军失去了物资后,并没有及时补充。军中的粮草肯定不足,所以他在等待着时间慢慢的消磨辽军的力气,等到他们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之时,阿骨打才会发动雷霆一击,这也是狼群围猎时最常用也最有效的战术。
“女真人又出现了!”正在这时,忽然前军的辽军一片喧哗。阵形也变得有些散乱,那些本应该约束士卒的将官却一个个也面带恐慌之色,两眼紧盯着官道的右侧,只见在那里正有一队女真骑兵飞弛而过,马上的女真战士个个都是手持长弓,箭尖对着他们一晃而过,但却没有发动进攻,并且很快消失在路边的树丛之中。
“又是这种玩弄人心的小把戏!”萧敌烈看到那些一闪而没的女真人,当下恨声道。这段时间他们周围时不时的就会出现女真人骑兵,有时人多有时人少,而且都是一闪而没,多是对着他们的大部队射上几箭,虽然造不成什么太大的伤亡,但也搞得整个大军中气氛紧张,特别军中缺粮,大部分将士都饿得没有力气。更是对女真人的出现感到十分恐惧。
不过就在萧敌烈的话音刚落,却只听旁边的萧岩寿开口教训道:“上兵伐谋。虽然女真人看似野蛮,但他们的头领阿骨打却是个天才的将领,这样的人在战场上要格外小心,因为对方根本不会按常理出牌。”
“是,孩儿谨记!”萧敌烈听后立刻低头道,其实他也知道女真人这种攻心之策十分厉害。这几天已经把整个大军搞得人心惶惶,这还是女真人没有正式杀过来,若是等到他们骑马挥刀的正面冲锋,恐怕自己一方的人马会立刻转身而逃。
晚上的时候,萧岩寿命令大军在一处山腰扎营。山脚下被他布下数道防线,防止女真人的偷袭,不过劳累了一天的辽军将士最后却只分得一碗面糊清汤,甚至可以从碗面直接看到碗底,比白水也强不了多少,这种东西喝下去也就只能混个水饱,撒上两泡尿也就全没了。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因为军的粮草已经见底了,不但人没得吃,连马都只能吃路边的野草充饥,要知道战马不但要吃饲料,而且还要吃黄豆之类的高蛋白粮食补充体力,否则根本没有力气驮着全副铠甲的骑兵作战,要知道一个骑兵算上铠甲和武器,最少也在三百斤左右,所以战马的饮食有时比人还要严格,现在连战马都没得吃了,更别人了。
“父亲,每天只吃这些东西,咱们的将士哪会有力气,而且女真人又在左右虎视眈眈,万一他们真的杀过来,恐怕咱们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啊!”帅帐之中,萧敌烈一脸焦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