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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南虹擦洗干净身上的血污班迹,换下他的白色的整套衣襟,拿去浆洗,原来师太早就安排好一切。
两天来,姜夙愿寸步不离剑南虹床边,他的饮食自有小尼姑送素斋来,两天后的薄暮黄昏,剑南虹突然睁开眼睛醒来,姜夙愿见剑公子醒来,大喜过望,忙将他扶起靠在床沿背上。
南秀公子睁开眼睛,瞳孔里面渐渐浮起神采,姜夙愿凑近他耳衅说道;“剑公子,你刚刚伤愈醒来,快照师太吩咐,烘动丹田气海,运气通行周身百骸经络。”
剑南虹一脸茫然神态,不知身在那里,还是赶紧照姜夙愿的话做,盘膝坐定,双目微闭,舌顶上腭,沟通天地之桥,然后引用罡流真气以大雁功法运行全身百骸经络数遍,再运行‘千钧太极如意玲珑功’,最后将真流罡气聚汇丹田,少顷,再度睁开眼睛时,已经是恢复如常,神采奕奕。
姜夙愿好生高兴,忙道;“剑公子一定饿了,在下去弄一点吃的来。”说完,急匆匆地走出房去。
不一会,姜夙愿端着一个方木盒,盒里面有两碟素菜和两碗稠粥走进房来,还有已经洗干净的衣襟,剑南虹一见饭菜,顿时感到肚腹空空,饥饿难忍,赶紧起床穿好衣襟上前接接住木盒,然后放在桌上,狼吞虎咽吃起来,一边吃一边称赞道;“这小磨豆腐和这蘑菇简直太香了,还有这米粥也太香了,简直难以形容。”
姜夙愿在旁边笑道;“剑公子,你重伤初愈,两天未进食物,现在只先吃一点米粥,慢点吃。”
片刻,剑南虹就风卷残云地将饭菜吃得干干净净,然后伸伸懒腰,神行好像似吃了一餐宫廷宴席般充实。
看着剑南虹这般模样,姜夙愿更忍不住笑出声来道;“看样子一定没有吃饱,不过现在一次不宜吃得太多,忍着点吧。”
“这么说学生已经昏睡了两天?”剑南虹惊奇地问道,他的思路也已经恢复完好,两天前少林寺的一场大战清晰地映在眼前,只是没有想到已经过去两天。
姜夙愿忙将他受伤昏迷后两天来的生死离奇经历源源道出,听得剑南虹时惊时乍,不住地叹息道;“弘奘长老武学也深不止底,一眼就识透学生当时的意图,也好在学生当时醒悟得快,识得大体,否则金刚大乘龙已经被毁去,只怕少林寺跟着就会调集门派中高手,前往武当山问罪,到时两派之间会杀得天昏地暗,后果不堪设想。”说到此,他又站起身来拉住姜夙愿问道;“也幸亏这位妙玉师太妙手回春,学生才这么快康复如初,兄台快带学生去见妙玉师太,学生要当面拜谢她。”
姜夙愿正待点头答应,门外响起轻微的叩门声和一个尼姑的声音;“俩位施主,师太在内堂等候。”
剑南虹与姜夙愿俩人随尼姑来到内堂里面,庵院内堂谧静宽敞,居中供着千手观音菩萨,香火旺盛,青烟袅袅,妙玉师太在房角一处紫檀木云床上跏趺静坐,双目微闭,手里十指缓慢地搓动一串佛珠。
姜夙愿对剑南虹轻声道;“这位就是妙玉师太。”
剑南虹忙上前在妙玉师太面前整整衣衫,双膝跪地,伏在地面上口称道;“江湖寒儒学生剑南虹谢过师太救命之恩,如此再造恩德,学生今生今世没齿难忘。”
妙玉师太从云床上站起来身来,睁开眼睛,然后伸手扶住剑南虹,笑吟吟地道;“少施主伤愈恢复之期比预料的提前一天,果非平庸之辈可比,也算在贫尼的计算中,出家人广结善缘,普渡众生,施主不必放在心上,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图。”
一股轻柔的罡流暗暗将剑南虹托起,剑南虹不敢运功抵御,只好顺其自然地站立起来身来,妙玉师太指指旁边的空木椅,意示他与姜夙愿坐下。
俩位少侠遵照师太意示,就在旁边的空椅上坐下来,一位年青的尼姑为俩人送上两杯香茗。
妙玉师太白皙的脸面充满慈祥和蔼,她看看剑南虹,开口问道;“少施主灵根凤骨,仪表堂堂,自是出至内家名门的精练磨砺,只是贫尼不明白,施主年纪青青不可能韫藏如此精湛雄厚的内元真力,就是当今武当派六大清羽士与施主相比,只怕也要退避三分,你身俱如此功力又怎么能够轻意地被少林寺大雷霆及大乘龙击中?”
剑南虹一时话塞,要回答这样一个提问,三言两话是无法说清楚的,姜夙愿见剑公子面有难色,忙代为回答道;“师太,在下朋友为当今天下四大公子中的南秀描凤公子,武功自然深厚精湛,他与少林寺达摩堂的圆通大师比武切磋,圆通大师在连连失手的情况下,强行请出金刚大乘龙,运出雷霆攻势,剑公子在被他紧逼无奈的情况下,本来可以乘势奋力一击,不但能够破解雷霆攻势,而且还可以用柔练神兵‘禽王小天罡’软剑一举摧毁金刚大乘龙,但剑公子顾及武林大局,猛然醒悟,犹豫中才被圆通大师得手。”
妙玉师太听后点点头,轻诵一声佛号道;“阿米陀佛!圆通师兄也算我佛门中人,数十年来又是如何在修行?那弘丰掌门方丈素浮众望,刚正严厉,又如何能纵容他弟子胡乱放肆?”
“弘丰掌门方丈近期在闭关修练,其他长老高僧们也是看在掌门方丈的面子上,所以圆通大师才如此胆大妄为。”姜夙愿忙解释道。
“原来如此——”妙玉师太定定神才道;“难怪长老中有人指点你们来找贫尼。”
沉寂一阵,妙玉师太看着剑南虹,微笑说道;“少施主内功精湛深厚,又得我敝庵五位贫尼联手布功,汇集劲气洗练施主周身经脉百骸骨髓,这点伤对你已经没有什么妨碍,敝庵毕竟是修行之地,贫尼就不打算留你们了。”
剑南虹与姜夙愿见师太如此说,赶紧起身抱拳向师太行礼告辞。
“施主且慢——”妙玉师太轻声喊道,随即伸手从宽大的僧衣怀里摸出一把匕首,拿在手中看了看,神情郑重肃穆,然后递给剑南虹道;“这把匕首在贫尼这里珍藏多年,今日拜托二位施主找到它的主人,把它归还给他,贫尼早已隐遁空门,隔离尘世凡俗,但这把匕首确实贵重,乃家族门庭嫡传后裔的信物,望二位施主费点心,替贫尼了一桩心愿。”
剑南虹,姜夙愿见师太说得郑重,不由注目打量匕首,匕首刀叶薄而锋利,呈月牙形状,游动着阵阵寒芒,逼人眼睫,刀桥手柄全为纯金铸造,护手刀桥铸为一只彩蝶展翅飞舞,精美雅致,确实为贵重罕见的匕首,价质不菲。
“彩蝶匕首!”姜夙愿突然星目放光地惊呼道,他见识广博,已经认出匕首的名称,继续解说道;“飞蝶剑门的独传信物,飞蝶剑门现任的掌门‘蝶影剑客’白圣武,现为中原河北的武林盟主,这匕首应该是他的。”
妙玉师太闻言,全身微微一震。
姜夙愿目光投向师太,再想向她询问什么,妙玉师太已经回坐到云床上闭目入定,轻轻摇手意示他二人出去。
剑南虹只好把匕首放入怀里,与姜夙愿悄悄退出内堂,轻轻掩好门,二人径直走出白云庵。
时值夜已黑尽,满天星斗闪烁,夜风萧萧扑面,剑南虹与姜夙愿二人借着夜色,匆匆赶下山,因为山下还有蒙迪一行朋友在焦急地等待着他们。
快到山下时,少林寺偌大的庙宇在夜色星辉里遥遥可观,目望庙宇在黑夜里起伏的轮廓,剑南虹猛然住脚,收住轻身疾势,突发奇想,转头对也收住轻身疾势的姜夙愿道;“兄台,圆通大师等人必定以为学生已经丧身在金刚大乘龙之下,就是不死也至少是残废瘫痪,或者丧失武功,他们万万料不到学生此时还生龙活虎地出现在少林寺附近,不如咱们就前去夜探少林寺,寻机将那公孙少杰擒获。”
“不行,”姜夙愿阻止道;“贤弟伤势初逾,如果此去惊动少林僧人,难免又是一场恶战,对贤弟的伤势不利。”
剑南虹凤目闪烁精焰,坚定地道;“咱们如果能够单独擒获公孙少杰最好不过,他背后一定与天魔神秘宫有勾当,顺瓜摸藤,如果能够挖出一些魔宫的秘密太好不过。”说完,他又摆摆双臂朗笑道;“兄台放心,学生得五位师太相助运功疗伤,得益于她们内功真气的辅佐,现在浑身的精力比以前强多了,当然,学生自会避免与少林僧人发生激战,如果不能避免,学生也会小心些,毕竟也是在生死线上游荡了一圈回来吗。”
姜夙愿拗不过他,只好叹口气,与他一同改变路径,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