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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梵没时间戴手套了，如果不能在一分钟内切除疫体核心，这些肉须会疯狂攫取男孩身体中的蛋白质，让他短时间内衰弱而死。
左手避开肉须，将男孩的头部向左侧转动，并且让下巴向上抬起，暴露出颈部皮肤，右手三根手指捏着手术刀，沿着喉咙，一条直线，切开了皮肉。
滋！
脓血流出。
“止血钳！”
卫梵吩咐。
“喏！”
茶茶以标准姿势递出止血钳。
“你……”
陆雪诺看到卫梵竟然真的动手了，而且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紧张，除了震惊于他的胆大，就是没能阻止他的懊悔，不过随即，她就义无反顾地站在了手术台前。
“我来做你的助手！”
陆雪诺说着，递出了牵引钩。
“好！”
卫梵没有矫情，拿过牵引钩，将颈部的皮肉来开，显露出手术部位。
气管上，附着着两块核桃大小的肉团，它已经挤压到了气管，所以男孩呼吸出现了窒息现象。
“先保证呼吸！”
陆雪诺本想提醒，结果就看到卫梵已经在气管切开了一条小缝隙。
滋！
疫体喷射脓水，想要阻止卫梵。
“茶茶，戴口罩，阿姨，你出去！”
陆雪诺提醒着，用最快的速度，帮卫梵戴上了口罩，自己才戴。
单从这一个小细节，就让卫梵对陆雪诺改变看法，她到底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
卫梵眼神专注，切除疫体。
“好稳的双手！”
看着卫梵仅仅用了十几秒，就切下第一块疫体内核，陆雪诺顿时暗赞一声，他的集中力真是可怕。开始手术的卫梵，世界中仿佛只剩下病人，再不被其他事情左右。
脓水沿着卫梵的手背流下，偶尔手指还会接触到疫体，这要是换成其他灭疫士，肯定要担心会不会被感染，可是卫梵，压根就没在乎过。
“这心也未免太大了！”
扪心自问，陆雪诺觉得自己做不到这种地步，要知道怕不怕，那是一种精神状态，属于不可控范畴。
卫梵的双手，快、准、恨、仅仅用了五十秒，就斩除了疫体核心，切除了残留肢体，开始缝合气管、皮肉。
“不用担心，他没事了！”
陆雪诺安慰女人，她担心儿子，明知有感染的风险，可是依旧没有离开。
“消毒棉！”
卫梵伸手，他要清理男孩脖子上的脓水，刮掉了那些烂肉，否则一旦里边埋藏着孢芽，必然造成二次感染。
肉芽太小了，如果没有丰富的经验，根本无法辨别，即便是卫梵，也花了足足半小时，才清理完毕。
当钟声敲响三点的时候，手术完成。
“手术很成功，他状态很好！”
卫梵安慰了女人，又吩咐陆雪诺：“输液，避免炎症……”
“我知道！”
陆雪诺示意卫梵去休息。
“谢谢您，卫医生，谢谢您！”
女人一把鼻涕一把泪水，感恩戴德。
“最近三个月，不要让他出门，我开一些药，要按时服用！”
卫梵说完，就进了洗手间，换衣服，清理身上的污渍的，等到再出来，陆雪诺和茶茶已经安顿好了男孩。
茶茶蹲在地上，清洗手术室。
陆雪诺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卫梵面前，然后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漂亮的脸颊上，交织着惊讶、不解、以及隐隐的赞叹。
第二百七十章 道歉时露出胸~部，这不是常识吗？
小诊所内，气氛安逸，因为手术成功，小男孩得到救治，每个人都有一种放心的轻松感。
“怎么了？我脸上有花？”
卫梵坐在桌子旁，从书包中翻出日记本，做手术总结，这是他早就养成的习惯。
“你难道不开心？”
陆雪诺发现卫梵面色平静，没有一点要狂吼的兴奋，很是不解。
“开心呀，那个小孩安全了！”
卫梵笑了，这问题好弱智。
“不是！”
陆雪诺双手比划：“手术成功，你难道不兴奋？”
“为什么要兴奋？”
卫梵反问。
“呃！”
陆雪诺傻眼了，这不是常识吗？独立斩除哮喘疫体，就算不去庆祝大吃一顿，也该欢呼一声吧？卫梵这反应，完全不是正常人呀。
“那是a级手术吧？”
陆雪诺觉得没有判断错误。
“对呀，a级，不过因为产生了应激反应，可能致死，在标准衡量上，应该是a＋！”
卫梵解释。
“我不用你科普，我知道！”
陆雪诺翻了一个白眼，作为一个学霸，这种常规标准，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她只是想问，你为什么这么淡定？
等等，不止卫梵，就连茶茶也是一脸平常表情，蹲在地上，撅着一个小屁股在那里擦地。
似乎对这种事情已经见怪不怪了，于是，陆雪诺想到了一个可能。
“喂，你不会是经常偷偷做手术吧？”
陆雪诺眼神狐疑，她想起了开学典礼上黄道教授的讲话，卫梵在图书馆，救了一个大四学长，原本以为是夸大其词，不过现在看来，十有八九是真的。
“怎么会？我可是遵纪守法的良民！”
卫梵否认。
“是吗？”
陆雪诺走了几步，突然伸手，抽走了卫梵面前的日记本，快速的翻阅。
哗！
雪白的纸页翻动，陆雪诺一目十行。
肥肌性疫体斩除注意事项！
侵入型流感疫体斩除得失！
急性心脏猝死疫体的不确定性致死机理！
……
本子上，是一个个铁画银钩的字迹，连陆雪诺这种见惯了名家大师书法的名门少女，也忍不住赞赏一句‘好字’，不过更让她惊讶的还是上面记录的东西，全都是一次次手术后的总结。
“还给我！”
卫梵眉头一簇。
陆雪诺躲了一下，询问卫梵：“这些不会都是你做过的手术吧？”
“是又怎么样？去举报我？”
卫梵恼火了，陆雪诺相当漂亮，但那不是自己可以容忍她的理由。
诊所中的气氛，有点凝固了。
沉默了几分钟后，陆雪诺咬着牙齿，嘀咕了一声：“对不起！”
“什么？”
卫梵目瞪口呆，他以为这个正义感超强的女孩要义正言辞的指责自己，没想到却是等来了一句道歉。
“怎么？还想让我说一次呀？”
陆雪诺的眼眶有些红，觉得很委屈，从小到大，她都是人人羡慕和称赞的天才，学什么东西都很快，而且简单便能做到举一反三，一直以来，她都以父亲的行为准则要求自己，所以从来都没有犯过任何错误，有着完美的人生履历，因此也根本没有道过谦。
“你不用道歉的！”
看着陆雪诺的样子，卫梵突然有点烦躁，这不就显得自己是坏人了吗？
“你不要误会，我始终坚持，无证行医是错误的，之所以道歉，是因为误会了你在用这些病人练手，积累经验。”
陆雪诺说完，冲出了诊所，她是一个认真，有原则的女孩，哪怕再不愿意道歉，也会去做。
“呵呵！”
看着陆雪诺的背影，卫梵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这个女孩的性格，挺有意思。
一个下午，卫梵都在忙碌中度过。
“不好意思，诸位，要关门了！”
天色将晚，卫梵必须回学校了，今天晚上还有胡桃公寓的聚餐。
“啊？这就要关门了呀？”
“卫医生，您明天几点开门？”
排队等待的七、八个病人们都凑了过来，神色焦急。
卫梵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我明天没空。”
“那我们后天来！”
病人们倒是很宽容，只可惜不了解卫梵的苦衷。
“我大概下周日，才能抽出时间！”
卫梵希望这些病人去找别的医生，可是他低估了安图和自己的名声。
“那我们就等到下周！”
好几个病人表态：“您一定会来吧？”
看着他们希冀的目光，卫梵把到嘴边的拒绝又咽了回去：“嗯，上午八点，准时！”
病人们心满意足的离开。
卫梵站在门口，看着天际的晚霞，有些走神，说起来，这是他第一次独自坐诊，感觉很不错，“唔！”
茶茶拿着一叠钞票，开心地朝着卫梵挥舞：“七百……八十块！”
“走，去购物！”
卫梵轻笑，用自己学到的灭疫术赚钱，说实话，真的好爽，他有些迷恋这种成就感。
茶茶眉开眼笑，拎着两大袋子零食，熟门熟路的进了植物迷宫。
“金哲？”
上楼的时候，卫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