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磨砂门关上,水流声响了一阵,他洗了把脸。过了会儿,一双塞着袜子的运动鞋从里边扔出来。鞋子倒了,一团黑袜子跳出来,躺在地上,赖思归坐在床上盯着那团。
男人洗澡速度很快,他拉开浴室门,水声还在响,说话的声音也传过来,让赖思归拿条毛巾给他。
“人家有提供。”赖思归躺着不动回了一句。电视里在播娱乐节目,后期配的笑声“哈哈哈”盖过安静的房间。
严慕直接拉开门走出来,没穿衣服,身上还在滴水。水滴沿着分明的肌理慢慢滑下,也有汇在沟里的,随着他的动作砸到地上。
江林是个文艺的旅游城市,大大小小酒店客栈很多,不管表面如何精小,情调总是讲的。灯光墙纸,床型纱幔,不暧昧也不冷漠,恰到好处的风情。
赖思归从电视上移开眼睛,毫不避讳看过去。
“耍流氓呢?”赖思归说。
严慕揉揉头发,浑身的线条也跟着往上带了带。他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下,视线又回到她脸上,勾起一边唇角。
“我看你挺喜欢的。”
“去医院挂个眼科吧。”
严慕懒得逗她,说:“拿条毛巾过来。”
赖思归嫌他光溜溜的碍眼,这才爬下床去翻自己的行李,找了条自己用过的干净浴巾扔给他。
“嫌弃你别住啊。”毛病那么多。
严慕接过来也不擦,浴巾宽大,正合他的意。他直接围在腰间,走到床边踢踢赖思归的脚跟。
“去洗洗。”
赖思归翻出两条毛巾,跳舞的就这样,别的不多毛巾肯定不会少。她往浴室走,刚要合上门,严慕在身后淡淡道:“大概洗洗,伤口别碰水。”
赖思归靠在盥洗台,觉得浑身每个细胞都没劲。她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这一整天,从进锐密人事部的会议室那一刻起,直到进了这个房间,她的神经都是紧绷的。像一把锯齿搭在弦上,风吹草动都是刀锋。
她打开水龙头,蓄了一池水,闭上眼整张脸埋进水里。水从耳鼻灌入,赖思归睁开眼,看着水底清亮白净的一方世界。
……
楼下是一片修建整齐的草地,严慕打开窗站在窗边打电话。
电话那边的声音沉厚威严,深夜时分,依旧案桌前忙碌,工作繁重可见一斑。
“……不能容忍股息。”那头说。
严慕“嗯”了一声,低声说:“他们做得谨慎,交易不会留下任何证据。我打算从其他方面入手,目前已经有头绪……”
严慕听到动静,偏了偏头,余光看见赖思归擦着头发走出来。她穿着白色棉睡裙,上面还有只卡通人物。严慕回身又看了一眼,跟那边说了句话后挂断。
赖思归把毛巾扔到沙发,人直接躺到床上,睡到一边。
严慕走过去摸摸她的头,“起来吹干了再睡。”
赖思归仰躺着,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又闭上。
严慕沉声道:“起来。”
伤在腿间,赖思归翻不了身,她不耐烦地嘟囔一句,“别吵。”
说完就没动静了,严慕磨得没脾气,去浴室找吹风机,发现吹风机他妈的是固定在墙上的。打电话让前台送个能动的过来,赖思归呼吸均匀,已经渐渐有些重了。
严慕在床边坐下,看了她一会儿,揉着她的头发,低声说话。
“你想从王伟志身上得到什么?他手上有什么东西?”
赖思归睫毛动了动,严慕继续揉着她的额头。
“告诉我,嗯?”
☆、第四十八章
?
赖思归没说话,床头的手机震了震,屏幕亮起来。她捞过来看了眼,是郑彤发来的信息,只有两个字。
“成交。”
赖思归放下手机,盯着天花板可有可无动了下嘴角。
严慕看见了,正想开口,外面有人敲门,前台姑娘送电吹风过来,他拍了拍赖思归的小腿才起身。
严慕围着浴巾去开门,前台姑娘闹了个大红脸。
就这么大点房间,前台姑娘的说话声一点不漏传进房内。赖思归曲起腿,裙摆顺着滑到腿根。她往上拉了拉,遮住小内裤的蕾丝边。
这个姿势,腿上的伤遮不住,暴露在空气里,被空调吹得凉滋滋的。医生开的吊水里估计加了止疼药,有安眠作用,她脑袋昏昏沉沉的,意识却强行清醒着。
严慕回来,目光在床上溜了一圈,没说话。赖思归把腿放下,平躺着不再动。
电视里喧闹的娱乐节目结束了,换成了晚间新闻。严慕伸手把她的头发从脑后都捋出来,栗色的厚厚一层铺在枕头上,他拿着电吹风对着发尾来回吹。
过了会儿,赖思归自己动了动,从竖着躺挪成横着躺。她把枕头拖过来垫在脑后,让头发尽数垂到床沿。
“从发根吹下去。”她动动嘴皮子指导。
严慕嗤地一声,“有讲究?”
“有。”
严慕干脆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到床边。
赖思归的心情似乎松快了点儿,眯着眼,任由他的手指陷在自己发间。声音含糊,还有耐心解释,“顺着吹,头发不会毛。”
严慕领悟力高,一下子懂了,“哦,顺毛。”
赖思归眼睑抬了抬,冲天花板翻了个小白眼。
电吹风功率大噪音也大,两人一时都没说话,沉默着各怀心事。
赖思归不知突然说了句什么,严慕只看见她嘴型在动。他关掉电吹风,房内霎时静下来,耳膜还在嗡嗡直响,连电视的广告声都变得悦耳。
他“嗯?”了一声。
“没什么。”赖思归觉得意兴阑珊,摸了摸头发说,“可以了。”
严慕也没多问,在她后脑勺抓了抓,说:“没干透,再吹一会儿。”
“嗯。”
赖思归眼皮渐渐重了,半阖着眼,双眼皮的褶子显得很深。
严慕难得看到她这么可爱的一面,打着瞌睡,像只没有防备的小懒猫。他收起电吹风,无声地笑了笑。
关灯之前,他俯身在她眼睑上亲了一下,温温的嘴唇贴着她最脆弱的一层肌肤,很快离开。
……
连梦都来不及做,天就亮了。赖思归睁眼时,严慕已经起了。他围着浴巾睡了一觉,现在站在床边拎着昨晚换下的衣服,像在思考什么世纪难题。
“醒了?”严教授问。
赖思归嘴里发干,声音有点哑,懒懒“嗯”了一声。
严慕看了她一眼,将自己的衣服扔回椅子上,叹了口气。
他拉开一半窗帘,开了扇窗户出去,清晨时光,阳光微曦。这时刻,很多人还在睡梦中,路上的车也少,四处是宁静的。
空气中有江林这座城特有的花香,沁人心脾,时光像是悠悠地慢下来。
严教授随口聊天:“我在国外有个助理。”
赖思归抬起眼皮等他下文,严教授接着介绍:“能力很强,人也勤快,还是个生活能手。”
说完,他摸了赖思归一把,转身去卫生间。边走边摇头,感叹:“现在的助理却躺在床上等我伺候。”
“……”严教授有意逗她,赖思归给面子地搭了茬,“看来做你助理都是要身兼数职。”
严慕不知听见了没有,没有回她,浴室响起水声,应该是在洗漱。
赖思归从昨晚的行李里,翻出一条很久不穿的长裙。高腰款,白色波点,宽松版型。旧裙子,穿在她身上却让人在清晨白光里眼前一亮,严慕见鬼的觉得有股清纯的味道。
他洗完脸抹了一把,往旁边让了让,在镜子中盯着她的眉眼看了片刻。笑了笑,趁她弯腰吐水时,贴到她身后,两手撑在盥洗台,将人圈在怀里,鼻子在她脸颊边嗅了嗅。
赖思归直起身,两人的身体就贴紧了。夏天体温都不低,她抬眸看镜子。
“这酸劲。”严慕在她耳边“嗯”一声,“醋了?”
原来听见了。
“脸多大?”赖思归哼了一句。
她低下头继续刷牙,臀部故意若有似无顶着他。
严慕不动声色,等她漱完口,身体往前一撞。赖思归忙扶住台子,手里的杯子“铿”一声磕到台面。
赖思归下意识踮起脚,被他往后一拽,后背撞到坚硬的胸膛。脖子上扫来一阵热热的气息,赖思归掐住横在腰上的手臂。
“你以为腿上那点伤,我就不会动你?”严慕声音沉哑,在她耳边警告,“我有的是姿势。”
赖思归挣扎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