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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怀德丢下狠话,便索性转身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还骂道:“都是叶尘这兔崽子招惹来的贼人害的,不过在那种情况下无熊没有给老子丢人。听说李继勋和赵光义的儿子都是孬种,当时吓得只顾着逃命。”
有了高怀德一锤定音,白一坤和田明便不再争执,两人各自一通忙活,一个开药方,一个施针敷药,虽然之前争了半天,都指责对方是庸医,但他们的治疗却颇有效验。扎了针,喝了药,高元熊的脸色便好了许多,呼吸也平稳了下来。
“看,老夫说得没错吧?用我老夫的药就好了。”
“那是喝了本官药的缘故!”
白一坤和田明在高夫人千恩万谢中,各自拿了不菲的诊金出了屋,犹自争论不休。
这时,一名军士突然跑到他们面前,说道:“田大人,曹枢密使有令,让所有医官全部前往西大营伤兵营,听侯祥符县伯的调遣。”
“啊!是叶神医!我这就去。”田明作为军医头头,自然很清楚叶尘的种种神奇事迹,哪敢怠慢。
“祥符县伯,难道就是那位施展抽血续命之术救活必死之人,随口说出秘方救治五百多中暑士卒的叶神医。”白一坤也是眼睛一亮,急声问道。
“不是他老人家,还有谁!”田明懒的理会白一坤,随口讥讽一句,转头坐上自己马车,向西大营快速行去。
“既然是叶神医在伤兵营大显身手,老夫自然要去见识一番。嗯……正好昨天也接到了官府征召令,要去西大营给伤卒看病,老夫这就去。”白一坤眼中流露着对叶尘的怀疑,淡淡说道。
话音一落,他便唤了随侍的药童,背起药囊,喊来自己的马车,快速上车,跟在田明身后,向西大营行去。
西大营距离二人所在不远,坐着马车一炷香的功夫,两名大夫就已经前后脚进了军营,来到了伤兵营房的门口。
田明惊讶的停住脚,说道:“伤兵营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干净?’
不同眼高手低的田明,白一坤可是货真价实的老大夫。见识经验实比田明要多的多,治过的病人,也比田明多出数倍。没别的,多活了一倍时间而已。在白一坤近五十年的行医生涯中,他也数次到军营治疗过的伤兵,也见识过不少伤病营,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干净清爽的地方。
偌大的伤病营中,遍地的污秽垃圾不见了,充斥在营房内腐臭味也几乎彻底消失,一些一时难以彻底清除干净的地面角落都撒了石灰。最主要的是以往不绝于耳的哀嚎谩骂声听不到了,甚至还有欢声笑语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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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病菌之说
“这是伤病营吗?!”两名大夫都是怔住了,不敢相信自己所见所听。“你不会带错路了了罢!”白一坤有些不敢肯定的对田明说道。
“这是怎么回事?”随手从身边拉过一个要出门的士卒,田明问道。
士卒端着个水盆,急着要出去,随手指了指房内,说道:“自然是神医爵爷带人弄的。”
“神医爵爷……叶神医。”二人互视一眼,丢下士卒,一齐跨入伤兵营房。
一路穿过两个伤病营房,二人都是行家,一路所见,虽然还有一些疑惑之处,但单从伤兵营变化来看,心中却已经对叶尘所做之事感到惊奇和佩服,白一坤本来还对叶尘事迹感到怀疑,此时还没见到真人,心中的怀疑却已经打消了几分。
二人来到第三个伤病营房,视线只是一扫,便一眼盯住了叶尘。营房中有三四百号人,但身穿白衣锦袍的叶尘让他如鹤立鸡群,一眼便会认出。
田明几步冲到叶尘面前,躬身一拜:“下官田明拜见爵爷!”
“你就是田明!”叶尘转身,没有回礼,而是厉声问道。他已经从来的军中大夫口中知道了负责伤兵一事的人是田明。
田明一见叶尘神色不善,脸色微变,身体躬的更低,说道:“下官正是田明。”
“你之前不带人医治伤兵,干什么去了?”叶尘叱责道。
田明额头渗出汗水,心中虽然有些不以为然,但口中不敢顶撞,说道:“回爵爷的话,下官这几日一直东奔西走于城内各处,忙着为禁军受伤的将官治病,刚刚又去给武胜军节度使高将军三衙内治病,所以伤兵营这里的确懈怠了。”
叶尘眼见田明认错态度端正,且也是事出有因,心中的气便消了几分,再加上他想起这高将军三衙内不就是昨晚上受他牵连,被打成重伤的高无熊吗!心中有些尴尬,便说道:“前面的事就既往不咎了,你看清楚了,以后伤兵营便按照现在这个标准设立。好了,赶紧去救人吧!”
田明自然恭敬称是。
白一坤一直站在后面看热闹,田明受到指责,他倒是看着开心。
老郎中站在后面,左看看,右瞧瞧。干干净净的营房,让他感慨不已的同时,不由若有所思,在许多方面大受启发。不经意间他瞥到了一名军中大夫正在用烈酒给伤兵清洗伤口。
老郎中顿时瞪大了眼,他一步冲上去,一把夺过军中大夫手中的酒碗,拿起来闻了一下,怒问道:“谁让你用烈酒清洗伤口的,烈酒刺激性这么强,只会让好不容易凝固起来的伤口又溃烂。”
白一坤突然一惊一乍,众人便一起向那名伤兵看过去。这名伤兵放在整个伤兵营之中,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全身上下有四处伤,其中最重的是背后一刀,差点将他开膛破肚,除此之外,还有右胳膊的伤较重,被一支长箭洞穿。现在背后的刀伤已经被处理过,包扎得妥妥贴贴。这名军中大夫正在给他处理胳膊上已经感染的箭伤。
田明也把视线投到了伤兵的胳膊的箭伤上,当下也叫了起来:“怎么用烈酒清洗伤口?为什么不用盐水!”
不等叶尘说什么,白一坤从鼻子里嗤笑出声来:“都感染了多日的伤口,用盐水清洗顶个屁用!如今只有用刀将感染的部位整个挖出来才行。”
叶尘听两名大夫争执,感觉白一坤说的还算对,可是田明则不屑一顾。在田明看来白一坤用的只是江湖小术,靠着运气才治好的人,论起医道,当以医书为本。他冷哼一声说道:“清洗伤口者最佳之物为盐水,再说感染那么一大块,全部挖去,肯定见骨,伤到了筋,他的那个胳膊以后还怎么用。”
叶尘皱起眉,摇了摇头,说道:“二位说的都有些道理,但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眼见是叶尘开口,田明脸上神色立刻变得一幅恭敬,而白一坤也是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田明更是开口说道:“回爵爷的话,用盐水清洗伤口,这也是医书《千金方》中所说最好的清洗伤口之物。”
“医书也只是前人经验的总结,医书上所说中会永远不全。所以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尽信书!”
叶尘声音激昂,继续说道:“医生治疗伤患,之所以要清洗伤口,是因为伤口部位身体机能受到破坏,伤口部位身体拥有的自我保护功能下降甚至丧失,不能抵抗病菌的繁殖感染,从而影响伤口的愈合速度,甚至感染旁边原本好的部位。”
白一坤和田明闻言,眼睛一亮,叶尘这个说法很新奇,且道理说的浅显易懂,比医术上说到这种事情时的模棱两可让人更容易明白。只是叶尘所说其中一些词很新颖,特别是那什么‘病菌的繁殖’这是什么意思。
田明犹豫了一下没敢问出口,白一坤却没有那么多顾忌,直接张口问道:“请问爵爷,‘病菌的繁殖’这里面病菌是何物,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叶尘早已料到两人会有一问,且已经想好了说词:“病菌一词是我从师傅那听学来的,据师傅所说,病菌是一种非常非常小,肉眼难以看见的寄生虫,乃是一切病患的来源,不同伤病的病菌不同。平时天地中就有各种我们看不见的病菌,他们会本能的依附在一切动物包括我们人的身上,然后通过侵袭破坏我们身体来达到自我生长繁衍的目的,但我们身体都有自我保护功能,会将这些病菌阻挡在外,身体越健壮,越健康,这种自我保护能力就越强大,这也是身体差的人更容易生病的原因。而当我们身体某一部位受伤,这个部位的自我保护能力便下降,这些病菌便容易侵袭,不但使得我们伤口感染,而且有时还引起其它病变,比如外伤严重的人,经常会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