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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光宛若清风，可除去天地间云雾，神光所至，夜色迅速消敛。天地同辉一式彻底没了威力，乾达与陆羽再一次没有奈何对方。
陆羽眉头微皱，识海内三千小人疯狂推演。
花朵上方显出乾达身影，一双眸子发出森寒光芒，紧紧盯着陆羽。
世界猛然一滞，仿佛定枚了一般，有那么一瞬，万事万物都发觉无法动弹。
陆羽四周随之突然出现如墨汁一般的黑潮，似水浪又似金属汁液，充斥着灭绝毁灭的死亡气息，无声无息地逼近。
陆羽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黑潮中充斥着无法形容的力量。
不仅仅肉身压力重重，如有一座座神山挤压而来。
而且灵魂也遭受到不可想象的攻击，仿佛有一柄锋锐的剑正一下下切割灵魂，还没有临近，单单可怕的锋芒，便让内心生起寒意！
“这是？”
混沌也脊背生寒。
黑潮中仿佛藏着一头猛兽。
中年修者愤怒低吼：
“可恶，实在可恶！”
混沌皱眉。
还从来没有见天道如此失态过。
过往无论发生何事，天道都能保持平静。
但看到黑潮出现的那一刻，混沌能感受到天道散出的不可压制的怒火。
如果不是乾达非常强悍，恐怕天道第一时间就冲过去将乾达烧了个干净。
能够惹得天道如此失态，自然不是俗物，混沌更加想知道那黑潮究竟是什么，为何拥有如此可怕力量，天道会如此失态。
没有太久，天道终于恢复。
略微平静之后，声音仍旧发寒地道：
“这黑潮并不是天地力量，也不是规则道法，而是众生心力。”
“……？”
混沌一头雾水。
第一次听说众生心力。
“众生之力是众生信仰的力量，仅仅是众生心力一部分。众生心力乃众生内心最本真的力量，包括正邪，包括纯真善良，也包括丑陋邪恶甚至卑鄙无耻等等。”天道自顾自解释，“众生心力本质上驳杂，如果不是特殊手段很难利用。但这乾达居然为了利用众生心力，并且使其力量达到最强，居然多年来一直暗暗搜集众生死亡时的内心力量，尤其是那些恐惧仇恨愤怒等等诸多负面力量。”
“一个两个或许没有什么，但无尽的这种力量聚集，又搜集了这么多年，这早就是一股可怕的力量。肉身所遭受的攻击倒是其次，一旦神魂稍弱，恐怕就被其中无尽的情绪带入，陷入其中再也无法超脱出来。”
混沌听得头皮发麻。
不敢想象居然还有这样的手段。
“可恨，可恨！”
“众生生老病死本是天地循环，是天地规则一种，只因乾达收取了他们的心力，无尽的生灵只能烟消云散，再也无法循环！”
天道咬牙切齿。
身为天道，居然存在如此扰乱天道秩序的存在，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乾达居然在另一方宇宙一直如此进行着如此恶劣之事，大大超出了天道容忍范围，使得天道生出与乾达同归于尽的可怕想法！
神魔正邪一直都存在。
但这只是天道维持运转的一种形式。
中央自在天魔这种大魔头也仅仅是利用众生负面情绪，并没有搜集。
乾达居然一个个地收割，简直比魔头还要可怕残忍，还要凶残千万倍！
混沌没有想这么多天道运转之事，他现在只关心陆羽能不能应对众生心力，问道：“如此可怕的手段，陆羽该如何做？”
“神通无效。”天道恢复正常，道：“想要战胜众生心力，除非自身神魂心灵绝对的强大并且意志坚定，能够完全压制那些可怕的负面情绪，否则任何一点被攻破，都会被这些情绪引入不可自拔的地步。”
“……”
混沌心凉透了。
乾达收集了那么多年，岂是陆羽一己之力能够抗衡？
第1925章 天地乱
“嗷吼……”
“我杀了你！”
“早就看不惯你了！”
“你们都得死，都得死！”
“天上地下惟我独尊，你们都是蝼蚁！”
天下大乱，一个个生灵疯了似的嘶吼。
大展神通杀向身边的修者，出的毫不留情，狠辣至极。
这些可是他们最为亲密的伙伴，平日里一起修行，一起闯荡。
结果，此刻他们却仿佛仇人一样，大动手脚，杀得天翻地覆。
这就是黑潮的可怕之处！
只有些微的散向天地间，众生就受到了可怕影响。
一个个疯魔了，心智受到了影响，只有杀戮，内心的负面情绪完全引发。
哪怕是皈依沙门的无尽修者也压制不住内心那种可民折**，一些也疯了似的出手。
还有一些仍旧苦苦压制，却也痛苦不堪，随时处在爆发的边缘，模样十分可怕。
古僧黄初道人波旬安若素稍好一些，他们毕竟神魂足够强大，意志也足够坚定，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没有疯狂。
可看到一个个修者疯狂的模样，也是有心无力。
他们只能自救，无法唤醒其他修者。
甚至门下弟子杀来，他们也只得远离众生，到另外的地方。
可是天下哪里还有净土？
即便没有通灵的野草，也沾染上可怕的杀意，刚刚接近便会骤然刺向他们。
只不过野草力量太弱，根本伤不得他们罢了。
“阿弥陀佛……”
古僧高喧佛号。
只能微微慰藉内心的苦闷。
承着越来越多的黑潮扩散，他们也受到了影响。
中央自在天魔波旬，本就体内聚集了大量的负面情绪。
即使修炼了陆羽所传神魔合一的神通，化去魔性，此时受到黑潮影响，那些魔性居然又崩动了起来。波旬光洁的额头慢慢又钻出两个细小的角，身体也浮现一些魔鳞。
“你们快走吧？”
波旬还没有完全被魔性控制，痛苦地道。
古僧黄初道人安若素不忍舍弃波旬，但却不知如何控制。
古僧不断诵佛经，配合神魔合一的神通，也分毫无法压制。
“没用的，黑潮之中蕴含了不知多少生灵的愤怒仇恨与怨念，我本就是魔，遇到这样的情绪自然而然就会接近，无法抗拒。就像鱼儿离不开水，我们必须呼吸一样，快走吧，趁我还没有完全魔化。如果陆羽能够斩杀乾达，我会找你们。”
声音越来越痛苦。
波旬头上的魔角越生越大。
身上的鳞片也越来越多，泛着幽冷的光泽。
波旬还在苦苦控制，但眸子里凶戾仍旧越来越多，越来越可怕，宛若一头饿狼，冒出森冷的光芒，残暴至极。
古僧三人只得远去。
空中，古僧无奈道：
“我们也分开吧。”
“黑潮越来越多，负面情绪越来越多，我只怕我们几个也会如波旬一样无法控制，彼此分开，倒不至于互相残杀。”
黄初道人安若素无奈同意。
他们各奔东西，以免控制不住自己。
可天下黑潮汹涌，越来越多，哪里又是净土？
天地间唯有混沌与天道因为被乾达道法所困，没有受到影响。
至于陆羽，肉身强大，黑潮倒不会压碎陆羽，但滚滚黑潮已经完全将陆羽包裹，亿万情绪仿佛复生了一般，宛若幽灵，浮现一张张丑陋扭曲的面孔将陆羽包围，发出刺耳的呜咽声，凶恶的扑向陆羽。
陆羽平静盘坐。
眼观鼻，鼻观心，清净无为。
头顶凝出一个拳头大小的虚影正自诵经。
随之一股股金色光芒向外扩散，包裹陆羽。
那些恶灵般的面孔居然再也不敢逼近陆羽，只凶残地盯着陆羽，恨不能一口将陆羽吞掉。
乾达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倒没有意外，似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于是更多的黑潮自无尽的黑花当中涌出，仿佛墨汁。
黑花明显没有之前那么黑。
陆羽那里却似无尽的黑都聚集到那里，黑得任何光线都透不出。
霎时，黑潮中出现更多的面孔，更为凶恶，也更为丑陋更为贪婪。
这些本就是天地间至恶的生灵以凶残而闻名，手段十分残忍。他们陨落时，乾达又进一步激发他们内心的凶性，一举将他们困于黑花之中，不断温养，论其凶性，恐怕波旬再凶残几分也难与他们相提并论。
乾达当年收集这些凶物，有两个目的。
一是为了进一步利用众生之心。
二是为了防备天道反击，关键时刻这些凶物可代为抵挡一二。
如今这些凶物全部用于对付陆羽。
那些凶物虽然真灵早就泯灭，但凶性还在。
嗅到陆羽这个生灵散出的强大生机，立刻发出刺耳的声音呼啸着奔向陆心。
“哧”
青烟直冒。
金光灼穿了那些面孔。
凶物不惧，反倒怒意更盛。
更多地汹出撞击金光。
金光又一次灼穿面孔。
如此反反复复，不断撞击。
越来越多的凶物也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