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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静初黛眉微一展,笑容更多了些,接着道:“夫君揭穿了那宁王父子的阴谋,而今陛下要赐土,真是叶家的福气。”
叶春秋便晓得这些夫人小姐的来路了,想不到她们的动作竟是这样快,自己去公主府转了一圈的功夫,便有人来道贺了。
这些夫人和小姐之间的人际往来,有时候,竟是这样快。
叶春秋不由笑道:“本来陛下是想封地去江西的……”
不待叶春秋说完,王静初便道:“这江西哪里是什么好去处?”她开了樱口,道:“若是夫君年老,去那儿养老倒是没错的,可是夫君年纪轻轻,怎可去江西那样的地方,消磨了自己的志气?”
她眼里像是带笑,叶春秋也不知道她是‘理解’自己,还只是宽慰自己,却听她道:“你们呀,都是读过圣贤书的人,夫君是如此,我的父兄也是如此,人读过了圣贤书,就不再只是想着什么荣华富贵了,若要富贵,叶家还不够富贵么?所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而今夫君到了这个地步,若只想着安逸,如何令人看得起?圣人门下呢,那理学大家张载不是时候的明明白白吗?何谓儒者,理应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句话呀,虽是说的人多,能做到,哪怕只是做到一半的人,古往今来,也是寥寥无几,按理说,这该是志大才疏,可是有这样的志气,却是没有错的。”
她竟一口气说了一箩筐的道理。
叶春秋愣了老半天,才道:“大舅哥这几日没有登门吧?”
“啊?他来做什么?他现在一心练兵呢。”王静初显得诧异。
叶春秋便道:“怪哉,他若是不来灌输,怎的静初竟和他都是大道理一套一套,振振有词的?我都未想到自己有如此志气呢!”
王静初朱唇一抿,却是目光灼灼地看着叶春秋,道:“夫君,妾身别的其实也不懂,只是在王家的时候,眼见父兄的一言一行,这才有了点感悟,王家呢,是江南豪族,以诗书传家,家中的财富和现今的叶家相比,可能也是不值一提,却也算得上是殷实无比了,我是女流之辈,说的这些话,可能要让夫君取笑,不过国朝百五十年,士大夫受尽优渥,王家便是典范,将来咱们叶家,又何尝不是呢?叶家和王家的富贵,自然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国家优待士大夫,难道只是让他们希图富贵,那么多寻常的百姓,衣不蔽体,供养着读书人,难道只是听他们的大道理吗?妾身以为,不是如此的,读了多少书,心里明白多少道理,就该去承担多少干系,否则,便是无耻,士大夫若是都无耻,不肯承担责任,只想着这富贵,认为一切得来的东西,都是理所当然,这国还是国吗?所以我眼见到家兄为了练兵,呕心沥血,其他几个兄弟,虽然不成材,却也愿意力所能及的作一些事,王家是如此,叶家不也该如此?公公在辽东巡抚一方,而夫君呢,有这样的本事,怎么能荒废呢?”
说到这里,王静初顿了顿,过了一下,才又道:“只是去了关外,是不是很危险,听说那儿天寒地冻的……”
听了王静初的一番话,叶春秋竟是唏嘘感慨不已,原以为王静初听了自己去作死,就算不去投井上吊,却也少不得要哀怨几声的,谁料她说出了这么一番大道理。
自己只想着力所能及地做事,却很是欣赏王静初的那一句,士大夫无耻,即为国耻的道理。
叶春秋不禁开怀地笑了,站了起来,微微贴近王静初,握住她的手,道:“其实,那儿可能现在苦寒一些,不过为夫现在去,为的……便是要将那儿开辟成塞上江南,这一趟去,可能你还不能相随,可是过了一两年,等环境好一些,自命人回来接你,你放心,这一点苦,是我该吃的,我武功高强,能有什么事?倒是你,在这里家里要照顾老小,却要辛苦了。”
王静初犹豫了片刻,道:“去了那儿,也没人知道你冷暖,不如,就让青霞和曼玉陪你去吧,你可莫又要摇头,倒像是要表忠心似的,你的忠心,我自是晓得的,只是,若是托给别人,要遇到什么狐媚子哪,我可不放心,反是这一对姐妹,对你心存着感激,是正经女儿家,有她们照料你的起居,知你的冷暖,我心里也踏实一些。”
叶春秋只得点头道:“小生从命就是。”
王静初接着道:“你可不小了呢,这小孩都已经一岁多了,都快会走路了,做爹的人,却还自称小生,也不怕被人笑话。”
“呃……”看着王静初一脸取笑地看着自己,叶春秋不禁尴尬一笑,随即道:“不是早说了吗,在你跟前,我不用正经,我的正经是做给别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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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经世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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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王静初的一番话,令叶春秋的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一些,她的通情达理,令叶春秋能放心地去做自己要想做的事,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只是第二天清早起时,叶春秋便觉得枕下竟有几分湿润,再看一侧的王静初,那闭上的眼帘侧,竟是有星点的泪痕。
叶春秋不由无声地叹了口气,看来深明大义也只是嘴上说说,人心毕竟是肉长的。
这反而没有令他萌生退意,反而心里想,这样的话,那么自己更该尽力以最快的时间将那镇远国建设为王道乐土,塞上江南,那样,便能早日将王静初和儿子接去,一家人可以好好地在那过上好日子。
叶春秋脸上露出了几分少有的柔情,轻轻地擦拭了王静初脸上的泪痕,又给王静初拉了拉被子,才悄悄地起身。
王静初依旧蜷身熟睡,叶春秋站在床沿,看着那令他怜惜的俏脸,不由自主地伏下身子,轻轻一吻她的额头,轻吁了口气,方才穿上外衣走了出去。
刚走出门口,冷不防这时候迎面撞见青霞和曼玉一对姐妹。
叶春秋对她们报以笑容,听见曼玉瞪着大眼睛道:“少爷是要去关外吗?外头都在说少爷为国为民呢,哎……可是少爷为国为民,什么时候也为一为自己呢,在京师享清福不好吗,这样多令人担心呢,我听说塞上的风,就好似是刀子一样,那里的雪,一下便是数月,绵绵不尽的,就像是没有尽头似的,没有朝霞,连绵绵细雨都没有,呀,少爷,这皇恩可不是这样报的,换做是我,打死也不去那样的地方。”
青霞在旁则是不断地掖着她的衣袖。
叶春秋之前觉得圣旨还没有下来,还不打算这么快告知家里人,没想到现在不但是王静初,连曼玉这丫头也知道了。
不过叶春秋倒是给曼玉的话给逗乐了,笑道:“噢,原来你打死也不去,这样啊,真是可惜,本来夫人还打算让你也随行呢,这样也好,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夫人吧。”
“呀……”曼玉老半天说不出话来,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最后雀跃起来道:“去关外呀,好啊,好啊,我去,我去,我从未出过关呢,京师没什么意思,我想看雪,想看草原,我还要骑马,少爷,少爷,带我去吧,我一定顶听话的。”
青霞却像是明白了什么,面带羞赧,连忙扯住曼玉,低声道:“好了,好了,莫要打扰少爷了,少爷还有许多事要做呢,你要去,得求夫人。”
“哦,哦……”曼玉似乎此前得了什么告诫,连忙朝叶春秋福了福身,很乖巧地道:“奴去见夫人了。”
曼玉故作娇弱之状,只有那双大眼睛还在一眨一眨的,带着灵动,也不知从哪儿学来的。
叶春秋哂然一笑,便如往常的先去练剑。
炼体术的打磨,已令他的身体有着某种奇异的变化,体内仿佛有一股气,贯穿全身,说是内力,却又不像,只是每一次,无影剑使出,整个人便如进入了忘我的状态,每一剑刺出,宛如有一道气虹射出一般,远远的一趟剑使出,远处数丈外的树木枝丫竟摇曳的频率也加快起来。
到底到达了何种地步,叶春秋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比从前更加精进,偏偏他而今已贵为镇国公,想要尝试一下自己的极限,却没有这样容易了。
每一次剑法练毕,都给叶春秋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叶春秋收了剑,沐浴一番,便至小厅喝茶。
叶老太公今儿却是破天荒的早在这儿等着了,叶春秋见了大父,规矩地行了礼,心里却是有些忐忑。
想到自己辞去高安、宜春、上高,却偏偏去青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