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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春秋彬彬有礼的作揖,道:“大人客气,要怪也只能怪学生家门不幸,大人已还了学生清白,学生感激不尽。”
杨知府微微错愕,料不到这个家伙不骄不躁,即便是如此,也给自己留了个体面,这时候所有对叶春秋不好的情绪尽皆一扫而空,他含笑道:“本府只是秉公而断而已,你能放下心结,这是再好不过。”
客气了几句,叶春秋告辞,外头的看客们却不肯散去,纷纷看向叶春秋,这时候所有的争议和流言蜚语在一份敕命面前,已经不攻自破,差役们为叶春秋驱开一条道路,左右的人纷纷向叶春秋招呼,叶春秋也一一向他们含笑点头,徐徐走出去。
府衙外头,便可看到叶松戴着重枷跪在墙根下,披头散发,狼狈不堪,有人朝他吐吐沫,站在一旁拿着鞭子监督的差役们也是不予理会。
无论是叶景还是叶柏,现在都没有再看这个兄弟一眼。
他们很明白,若非是皇天保佑,朝廷彰表了叶春秋,一旦让这个无耻的兄弟的奸计得逞,叶春秋的前途可就彻底的毁于一旦了。
到了这个份上,已没有任何的亲情可言。
叶景今日的心情,也像是过山车一样,先前是为叶春秋而担心,而现在却是抑制不住的激动,绣娘成夫人了,六品的诰命夫人,从此以后,谁还敢轻贱她?这样的身份,叶家哪个族人敢拦着她入宗祠,他心里感慨万千,就仿佛像是做梦一样,只是浑浑噩噩地跟着叶春秋和叶柏一起走。
一家三口回到家中,各自激动的心情还没有散去。
叶春秋现在养出了一个习惯,心情难以平复时,便忍不住要去练字,只有练字,才能让自己忘乎所以。
叶柏则总是时不时的傻笑一下,人生如梦啊,自己那没出息的儿子……哦,竟是忘了,这个时候,理应赶紧修书回家……不,不修书了,修书做什么?真是糊涂啊,现在大房这儿的麻烦已经解决,自己理应赶紧回乡去,老父现在还不知气成了什么样子,族中的人多半也在忐忑,七上八下的,最最重要的是,自个儿得回去报喜啊,这样大的喜事,若是让自家的婆娘知道,还不知道高兴成什么样子,够自己夫妻二人关起门来高兴个一年半载了,还有俊才,俊才得赶紧的去京师,朝廷都已经征辟了,总不能慢吞吞的。嗯……嗯……还有……对了,还有春秋母亲的事,那绣娘现在封了诰命,叶家得有所准备,要先迁坟移葬,宗祠那儿也要有所安排。
叶柏只觉得有千头万绪的事,觉得在杭州,他是一刻都待不下了,忙向那浑浑噩噩的大兄告辞,接着也不去和人凑车了,直接寻了关系,借了一匹快马,便匆匆回乡去。
第二百七十八章:特能扯(第五更)
河西叶家,这些日子和从前不同,总是死气沉沉的。
前些时候,那素爱到处走动和待客的叶老太公,现在一下子像是瘪了一样,从此闭门不出了。
叶家上下也是被这气氛感染,所有人都是小心翼翼的,平时大气不敢出。
二房那儿早已成了众矢之的,老二做的事实在过份,已经惹来了众怒,连家里的丫头,也不再稀罕这二房了。
那些远近的亲戚们大抵也都有些担心,在这宗亲社会,最讲究的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家里出了春秋和叶景这样有出息的人,真真是祖宗保佑,大家都指着这大房的父子二人更出息一些,将来若是都能做官,叶家的亲族都可以挺着胸膛做人了,就算得不到那叶家的两个官老爷照拂,可家里有了官,走在哪儿都威风哪,寻常人若是和自己有纠纷,也得让着自己。
那河东的黄家出了一个御史,看看人家有多威风?便是家里的一个门子,都自觉得自己是宰相门前的七品官似的。
所有的希望,已经全部都寄托在了大房那儿。
结果……那该死的叶松居然想把锅砸了,这叶家远亲和近邻,现在只要提到叶松,就不免要破口大骂,这人真真是畜生啊,连自己的侄儿都要加害,就算有什么矛盾,不可以关起门来说?
与此同时,大家更为叶春秋捏了一把汗,叶春秋现在是叶家最有希望的,县试、府试、院试小三元,乡试解元,而且据说还平倭有了功劳,这还不够给叶家长脸的吗?
只是据说闹出这个纠纷,春秋一辈子的前途可能就要完了,想一想,都让人觉得膈应。
叶老太公气了个半死,家里的叶俊才也是火冒三丈,他本来脾气就坏,而且自从叶春秋提议他去学武,让他对这个兄长有了感情,于是隔三差五的就带着几个族里的人跑去二房那儿用石子砸窗户,几次埋伏在二房外头截住叶辰良要揍他。
就这样胆战心惊,叶家的人都觉得无法做人,抬不起头来,生怕跟外人说话,还要被人暗中指指点点,说是家中不宁。
而这时候,叶家的老三总算是回来了。
叶柏马不停蹄的赶回家中,浑身疲惫到了极点,他一到家,全家人便聚在了一起,老太公这几日气得连说话都打颤,一看叶柏连急匆匆地赶回,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差点儿没背过气去,于是他在家人的搀扶下巍巍颤颤的过来,一家子人,除了二房的人一个踪影都不见,所有人聚在这门口。
叶柏还在气喘吁吁,老太爷劈头就问:“老三,杭州那儿怎么了,春秋有没有事,哎……闹出这样的事,家中不宁,可是要耽误前程的啊,你们啊,就没有一个省心的,一群畜生,猪狗不如,春秋现在正是在至关紧要的关头上,一丁点差错都不能出的,结果呢,闹出这样大的事,黄家那个黄信都听说了,还特意跑来问,说是不能妥善处置,恐怕春秋的前程都要毁于一旦,闹得不好,连功名和学籍都会被革掉……”
老太爷越说越激动,巍颤颤的举着杖子又想打人,可是环顾一周,叶松那畜生又不在,也不知打谁好,见这叶柏还在气喘吁吁,便急得跺脚:“你倒是说啊。”
叶柏艰难地道:“没……没事了,春秋没事了,朝廷下了旨意,不但没事,而且还表彰了他,说他敬爱亲族,说他孝顺父母,是天下读书人的楷模……”
老太公愣住了。
他的脑子又有点不够用了,这尼玛的,家里闹得这么大的事,这朝廷脑子也抽了吗?怎么还会立为读书人的楷模,老太公便怒道:“你是不是拿这些话来搪塞为父,你说实话,放心,我受得住,就算是受不住了,发生这样的事,也不如死了干净,丢人啊。”
叶柏胀红着脸,这时倒是那叶俊才孝顺,去续了一杯水来,叶柏看到了水,眼睛一亮,忙是咕噜咕噜的喝了个干净。
这让老太公气得要吐血,火烧眉毛了,你还喝水?便不耐烦的拥杖子敲打着地面。
叶柏缓过了气,眉飞色舞地道:“爹,你是不知,我们家叶春秋立了好大的功,此前只听说他是杀了倭寇,当时也不觉得如何,现在才晓得,这是大功一件,朝廷还颁了旨,要给他封爵……”
这……对于老太公来说,就好像听天书一样,卧槽,还封爵,见鬼了啊,有这么玄乎吗?
叶柏又道:“谁晓得,春秋居然抗旨不尊……”
抗旨不尊……
全家开始质疑了,怎么瞧着,都像是在说戏文,三婶站在一旁,只是冷笑,恨不得把这没出息的丈夫拍死,你想安慰你爹,那也找个好点的故事,偏偏还要说得这样玄乎,搞得好像老太公也跟你一样糊涂,这样的鬼话也会信一样。
叶柏没有察觉到家人的怪异,指手画脚地接着道:“春秋抗旨,是请朝廷封其母为诰命夫人,还有……要推恩给咱们叶家的族亲,这不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嘛,那二哥,不,那混账东西想要告春秋,不提防恰好来了旨意,朝廷对于他的孝心很是欣赏,所以下旨表彰,不只是如此,还封绣娘为六品诰命,咱们的俊才……封为百户,要进京师去,补入金吾卫任小旗官……”
全家人都呆住了。
“你这畜生!”这时,叶太公毫不犹豫地举起了杖子,杀气腾腾的就要打,叶柏吓了一跳,忙是抱头鼠窜,叶太公这时候反倒是龙精虎猛,追的很急,一面追一面骂:“你这混账,狗一样的东西,拿这样的话来搪塞为父。”
叶柏抱头,被打得惨叫连连,一边道:“儿子说的是真的,是真的,老二都已经被打了板子…还枷号了………”
“你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