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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督,那个一米五的酸丁找到了,是仪封郡主家里的一个账房,一直管的是库房,从来没在外头露过面,现在就绑在柴房里,您要不要去看看?”这是个好消息,总算有宗室的尾巴露出来了。
“不用了,让他活着,就是证据,问不出什么来”刘守有深知这些套路,并不急着突破。
“都督,那几个京城的仆役,曾经在绥宁王府上出现过,知情的几个街坊邻居已经扣下来了,但是那几个人一直没有再露面,不好抓,据他们描述的样子,他们的标志,标志……”这个报信的校尉语焉不详,吞吞吐吐。
“照实了说,标志是什么?”刘守有啪的拍了桌子,这个节骨眼儿,他没心情跟手下人打哑谜,哪怕这个小校长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也一样。
“标志是香山红叶图案”小校吓得一抖,赶紧秃噜出来。
“香山红叶?哼,什么金枝玉叶,龙子凤孙,我呸,都是一窝贱人,贱人”刘守有咬了咬牙,吐口就是一句大逆不道的痛骂。
深夜,绥宁县城,绥宁王府。
绥宁王朱在钰是郡王爵位,是当代周王朱在铤的庶出弟弟,是仪封郡主朱在锦的同胞哥哥,论起辈分,与万历小皇帝同辈。
这个时候的遂宁王府灯火通明,张灯结彩,披红挂绿,迎来送往,熙熙攘攘,空气中都飘满了酒肉的香气,似乎是正在操办喜事。
一道黑影腾空而过,如同一只苍鹰,俯冲而下,在灯光不及的黑暗处飞檐走壁,见到人人都忙碌不堪,黑影心中默念,天助我也。
只见她像一只狸猫辗转腾挪,很快就到了后院儿,那里三面环水,一面有人守卫,又是唯一有灯火亮着的,显然正主儿就在那里。
“真是双喜临门呐……”
“是呀是呀……”
几个女声传来,黑影猝不及防,一个纵跃跳到走廊上空的横梁上,倒挂金钩,将发髻上的丝带咬在了嘴巴里。
“这也真是巧了你说,咱们王府的侧妃新添了个小王子,王妃家里的娘家嫂子也产下一个嫡亲的小公子,要是能沾了这王府的贵气,也是件大大好事呢……”
“谁说不是,王妃素来仁厚,该有这种善报……”
“就是就是,王妃前两日还把皇庄里的收来的租子,全都分别赐给了另外几房将军、中尉的,再也找不着这么好的主子了呢”
……
几个大丫鬟叽叽喳喳走远,横梁上的黑影,眼睛里煞气却很浓,她敏锐地捕捉到了皇庄这个关键词,拿皇家东西做人情,这位王妃倒也真是个打灯笼找不着的好主子,黑影嘀咕了声,“哼,贱人”
一个凌空翻滚,落到地上,又是连续的侧身游动,守门儿的两个汉子感觉一阵微风拂面,毫无所觉,仍旧像个木桩子似的杵在原地,片刻后,些许香气飘来,两人对视一眼,面带猥琐。
小矮子黑影在他们转角的地方,恨恨暗骂了几声,贴在书房的窗边,静静听着里头的动静,看那天她审讯出来的情况是不是属实,故意给中央军拉仇恨的人,是这个貌似恭顺宽和的绥宁王。
“王爷,此事已了,目的已然达成,我等就告辞回京复命了”
“唔,如今锦衣卫和中央军都在查探这件事,郊外好几个庄子都莫名其妙被洗了个干净,风声正紧,还是暂避风头,一动不如一静”
“王爷,主人交代,我们不能在开封府多留,今晚我们就要启程离开”
“既然公主府那边有安排,就随你们吧,到账房去支取一些盘缠银两,当做本王的赠礼,且饮尽一杯酒,为二位壮士践行”
“谢王爷,呲溜……”
“嘎吱”房门打开,两个短打汉子走出来,满是精光的眼睛四下里一轮,突地一个鱼跃,扑到书房侧边,只见窗影稀疏,一株墨菊叶面微动,背后转出一只纯黑色的野猫。
“呼……”两人长长喘气,放下心来,阔步走开。
水洼里,芦荻丛中,一个湿漉漉的黑影狼狈不堪,连续纵跃,没入黑暗。
第三百五十二章 因果何曾饶世人
? 晨光熹微,遂宁城郊,万籁俱寂,深秋的晨露垂在荻花上,晶莹欲滴。WwW.⒉
“哒哒哒”“驾……”
两骑快马踏碎黎明前的宁静,马屁股上纵横交错的马鞭痕迹,显示出这两人心中的不平静,似乎急于挣脱什么,把两匹健硕高大、毛光油亮的骏马往死里骑。
“吁……”骑手减慢了度,看了看前面的地形,皱起了眉头,前边是一条沿河小路,宽约两丈,长约三里,地面上铺满了厚厚的枯叶,一边是密林,一边是湍急的河流,端的是设伏暗杀的洞天福地。
“小心着点”为的骑手交代了一句。
“行了,咱们是公主府的人,就算是绥宁王也不敢把咱们怎样,怕毛毛”另一个骑手翻个白眼,对他很是无语。
“地方越大,人越多,人越多,江湖越大,小心无大错”为的骑士还是忍不住叮嘱。
“嘁……你当人人都是林卓,咱们出京那会儿碰到他去通州,人喊马嘶几大百人,树大招风都不懂,念那么多书白瞎了”这俩骑士赫然就是那两个混进城的逗逼菜贩子。
“别胡说”为的骑手叱骂了一声,想起出来前进京跟主人见面,那细致阴沉的安排,紧迫的语调,笼罩着不祥的气息,心中总是不安。
两匹马又起步开跑,马蹄踩在潮湿冰凉的软泥上,时不时打滑,度略微有些降了下来。
“咔嚓”“嗖嗖嗖”
马蹄踩到了芦苇叶下的机关,一道铁栅蓦然升起,密密麻麻的刀刃闪烁着幽幽寒光,无数支羽箭从密林里倾泻而出。
“呵哈……”为骑士早有预料,暴力勒紧马缰,让疾驰中的骏马几乎腾空而起,身子往河道里一跃,连打几个翻滚,躲过如影随形的羽箭,沉入水中。
“唏律律……”苦命的马儿凄惨痛嘶,成了代罪羔羊,一头撞在了铁栅上,从头到脖子上千疮百孔鲜血淋漓,侧面又被万箭穿心,射成了刺猬。
另一个骑手一直漫不经心,浑没放在心上,自然毫无反应,他一直尾随在后,勒紧马缰,倒是没有撞到铁栅上,但侧面的袭击,他一个不落,全都亲身体验了,从髻到鞋底,每一寸都布满了毛茸茸的羽箭,干干脆脆地软成一团,跟着胯下的马一起倒在地上。他眼睛瞪得溜圆,活像一只硕大的鱼眼,他不相信,自己两人刚刚为公主府立下大功,正是受赏风光的时候,咋就突然死了呢?
一串串手持劲弩的黑衣人从密林里窜出来,带头的走到河岸边,看着波纹粼粼的河水,心下烦躁,大喝,“散开,拉长,往两边射箭,射死他”
手下人沉默无声,脚步不停,窸窸窣窣地四散走开。
“真******”带头大哥很没面子,一屁股坐在树桩子上,恨恨不已,这种天时地利天罗地网,三十多号人还搞不定两个人,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嗖嗖嗖”地射箭声不绝于耳,带头大哥已经心境全无。
“老大,在这里,我射中了,这里流血了,红彤彤的”一个兴奋的声音在几百米开外传来。
“快,都准备好,瞄准咯,射他一脸,弄死呃呃……”带头大哥一跃而起,就待去验收成果,却有一支弩箭破空而来,正中咽喉。
“唰唰唰”“唰唰唰”弩箭铺天盖地,几十号人惨嚎声都没来得及出,就全都成了筛子,待遇跟方才的骑手一般无二。
“快,把那个人给我捞上来”这是一个柔嫩的女声,非常的甜美可爱,她把蒙面巾一扯,露出一张宜喜宜嗔明媚无敌的脸庞,正是秦良玉。
秦良玉见那为的骑手只是肩部中箭,松了口气,下令快离开。
等到一路颠簸,远离那片危险区域,异变陡生。
“将军,这人不行了,看样子是中毒了”一路搀扶着受伤骑手的校尉察觉到不对。
“什么?”秦良玉一惊,赶紧过来探看,可惜为时已晚,那人四肢黑,脸上涨起来密密麻麻的血泡,连气都提不上来了。
“快说,你是谁?你们是哪个公主的人?”秦良玉揪住骑手的衣领,不停抖动。
那骑手万念俱灰,脸上清泪滑过,只留下一句含含糊糊地“贱人可恨”,就撒手人寰。
“混蛋,果然够下贱”秦良玉眼见一番辛苦做了无用功,顿时暴跳如雷,看样子绥宁王请他们喝的送行酒,本就是毒酒。
“搜他的身,看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