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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汉子也出声哀嚎。
“死?真落在他们手里,想死就死得了嘛,呼呼,少他娘的胡扯,快点儿,快点儿跑”老大不同意,大家伙儿也只好抡圆了大腿,没命的跑。
“操蛋的玩意儿,不就弄死了个勤务兵嘛,值当得跟狗一样,咬死了不放”最前面那汉子一边足狂奔,一边嘟囔个不停。
“咔嚓”“嗷嗷……”树干的断裂声传来,伴着一声惨烈的痛呼,一个衙役扑倒在地,冲太猛,往前滑行了几丈远,啃了一嘴的泥。
“老四,老四,你怎么了?”众衙役围上前来。
“不行了,我脚踝扭断了,不能跑了”老四满嘴血泥,面目狰狞可怖,疼得脸色青,直打哆嗦。
众人面面相觑,老大恨恨一跺脚,“老二老三,你们拉着老四继续跑,记住了,到陈留县棠家庄子,找最大的那个青瓦房,里头有人接应,这身号衣记得都脱喽,我把尾巴引开”
“老大,你……你多加小心”众人依依不舍。
“放心,老子死不了,别废话,走着”那老大抹了把汗,嗖的一声迎着影影绰绰追来的人影窜了出去。
“走,咱们快跑,得对得起老大”老二粗壮高大,夹起老四,当先跑路,后面众人气喘吁吁跟上。
一路上众人屏住呼吸,不敢分心走神,天微微亮的时候,眼看棠家庄子已经遥遥在望,他们小心地四处探看一番,确认没有异常之后,就停住了奔跑的步伐,开始像真正的衙役一般拽着霸王步,对早起的行人吆五喝六,看样子他们老大把人引走得非常成功,沿路无惊无险,并没有看到有追兵的踪迹。
等到天光大亮,棠家庄子也苏醒过来,勤劳的百姓打开店门,打好招牌,为了生计开始了一天的劳碌。
这里说是个庄子,其实并不是农庄,没有鸡犬相闻,倒像是个集市,街道两边都是做生意的,大清早最吸引人的无非是早餐摊点,几家卖烩面的小店里,已经有顾客入座,小二叫单的声音在清晨时分格外响亮,店内嫩羊肉、裂开的羊骨头混在一起,熬得浓浓的骨头汤,散出诱人的香气,勾得饥肠辘辘的夜行人馋虫大作。
“咕咚……”有个衙役很不争气地吞了口唾沫,引得其他人对他怒目而视。
衙役们在大街上横行,趾高气扬,路人见了都要退避三舍,走到一家成衣店,老二和老三对视了一眼,停住了他们嚣张跋扈的脚步。
这家成衣店招牌上写着棠湖成衣店,看门面老旧,名字也起的风雅,应当是个老字号,连掌柜的都是老迈不堪,见到有大批客官入店,满脸的褶子笑成了菊花,“诸位差爷,感谢光顾,小店出售定制各种成衣,官差服饰也可以的……”
“嘿嘿嘿”可惜很专业的老掌柜没有被温柔以待,衙役们一窝蜂冲进成衣店,好一阵打骂恐吓,把掌柜和小二都给丢在一边,跟蝗虫似的,到处搜罗合身的衣物,换好后,一把火把身上的衙役服饰烧毁,径自离去。
“这,这,造孽啊……”老掌柜在后头脚步蹒跚,看到众人远去,捶胸顿足,有点儿怀疑人生,他年过七旬,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等不要脸的畜生。
换了各种各样花里胡哨衣服的众人在街上略一逛悠,最终还是克服了再抢点儿东西吃的醉人想法,正事要紧,找到大宅子,一人两大碗烩面,吃一碗,再吃一碗。
他们没有现,在不远处的烩面摊子上,一桌人幽幽看着行迹张狂的他们。
“这伙贼厮鸟,呼噜噜……太不把爷爷们放在眼里了,大爷的”一个大口嚼着烩面,吃得满头都是油汗的络腮胡边吃边嘀咕。
“少扯淡,呼噜,他们也不想的,任何察觉到危险的人,都特么不可能那么舍生忘死地作死”另一人相对斯文,白面无须,衣衫也是白净。
“啊?他们一直不知道咱们有三队人在交替跟踪他们么?”络腮胡不可思议,看向那伙招摇过市的蠢猪,眼底都是怜悯。
这桌人不再说话,看到有几个货郎跟上去之后,便专心吃面,呼噜噜的声音格外香甜。
“老板,来碗汤面,多加点千张丝”这时候,进来一个行商打扮的客人,进店就招呼,俨然熟客。
“好嘞,汤烩面一碗,多放千张丝”跑堂的小二殷勤伺候,要把这位引导里间儿。
“不用折腾,吃了就走,还赶路呢,就这儿就行,赶紧的”客人的状态非常的圆融,一点儿也不刻意的坐在了那桌人隔壁。
等面的工夫,这位行商还跟左右四邻打打招呼,格外健谈,把整个店子里面的气氛盘活了,市场一片繁荣,闹起来之后,他却压低嗓门,“秀才,头领传话下来了,跟到他们的地方,看情形,要是有深挖的线索,就留一两个,没有的话,就把那宅子里的人,全给洗了”
“洗了?那不是打草惊蛇?”秀才,也就是那个白净点儿的,眉头一耸,有点儿惊讶,又加大嗓门,“老哥客套了,哪里是读书人,只是个酸丁罢了,抱着书本子操持商贾之事,说来丢人,丢人得紧”
“哎哟,这可是人物,朝廷不都说了,这叫儒商,海贸那边儿还有人得了封赏的”行商也高调回应,“就是要打草惊蛇,那个老大被咱们套住了,他以为遛过了咱们,就偷摸去了河南巡抚陈令臻的一处别院,这跟公子交代的情况不符,头领要引蛇出洞,确认一下,这陈令臻,到底是人是鬼?顺便拿住他的把柄”
“好,我知道了,我尽量再挖出点儿东西来,他要真是鬼,就让他不停的疼,疼到狗急跳墙,跟公子过不去,放血能放到他哭”秀才眼睛一眯,杀机毕露,声调昂起,咬着牙说,“算个啥人物,咱这河南地方上,能玩儿手腕,把朝廷都震动的,才算是人物呢”
“老兄这话说得不对,胳膊从来都拧不过大腿,朝廷可没那么好震,醒过神儿来,地方上这些跳蚤,分分钟全都碾死,不说了,先吃面哈”行商的烩面到了,埋下头开始呼噜呼噜。
“吃面吃面,吃饱了咱也有劲儿闯荡,咱们碾不死当官儿的,碾死几只蚂蚁倒是没问题,哈哈哈”秀才豪气干云,坐下就开始吃自己的第三碗烩面。
这会儿隔壁几桌人好像起了点儿争执,各种操爹骂娘,叫嚣着吃完面别走之类的话,还揪扯到外面舞了几个把式,牵扯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整条街都议论纷纷,过了好几天都在念叨这个事儿。
至于白净脸的秀才和千张丝的行商,像一滴涟漪,没人记得起。
这,就是专业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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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开封府里没好人
? 开封府,安乐坊,大相国寺,游人如织。WwW.⒉
在一众玄色衣衫的骑士拱卫下,一辆装扮素淡的马车行驶过来,车篷和幕帘都是浅浅的绛色,并不出奇,只是马车轿厢两边翘起的斗拱上,各自悬挂着一串比较显眼的风铃,每个铃铛都是深红色的十字,叮叮当当不停出清脆的响声,让周围的骑士们眼睛里布满炙热。
马车并未在寺庙门前停驻,而是在一帮袈裟在身的大和尚和一些员外乡绅的迎接下,直趋庙宇深处。
“教宗夫人,您请”打头的乡绅,年过半百,面貌清癯,右手触额,上下左右在身上画了个庄严的十字,领着一众人马,簇拥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两位女士向寺庙后巷的精舍走去,她们两人都蒙着面纱,看不真切容貌,只看外形,一个身段妖娆,行走之间风情万种,一个稍显稚嫩,小步子一纵一纵的,但也********,已然含苞待放。
说是精舍,这里更像是个花圃,零星散布着一畦畦,一垄垄的花田,一丛丛一簇簇的花木花枝交错,掩映着几处竹篱,几个小院儿,因为是在深秋,百花凋零,只有亮黄色的龙爪菊炽烈怒放,花香四溢,让这里的光线都要更加明亮一些。
入得内室,两位女士解下面纱,恰似两朵如玉娇花,明**人,把花园里的风情都盖了下去。
“几番更换住址,有劳岑主教和诸位了”所谓的教宗夫人,也就是惜月,看着一众热切的教徒,声音犹如黄鹂出谷,青嫩可爱,但却语缓慢,一派雍容,点缀着些肃穆气息。
“为教宗夫人效劳,分所应当,一切都是神的指引,一切都是神的荣耀”岑主教深深躬身,双目微阖,分外虔诚。
“一切都是神的指引,一切都是神的荣耀”众人随同祷告,气氛庄严神圣,让跟在惜月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