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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饮宴了,都跟着黄文炳一起过去。
众人转到庄内安置伤者处看时,果然三娘已经换了衣甲,只穿了一套白色衣裙,卷着衣袖,在那里与一众医者替那几十个受伤的庄客看诊。
黄文炳与众头领在一旁站住,只见三娘那厢里正替一名伤者缝合创口,素手上下翻飞,口中不住安慰那人道:“忍着点,片刻便好。若实在疼痛,先喝口这透瓶香美酒。”那人眼中含泪道:“庄主娘子,小人贱命一条,能得你手亲自疗伤,天大的幸事,哪里会敢叫苦?”三娘笑了笑,那笑容直将人心暖来,果然三娘在缝合伤口时,那人捏紧拳头,一声不吭,众头领看了都道:“果然是条硬汉。”
其余伤者见了,也都不在叫苦。少时三娘替那人缝好伤口,又清洗了伤口,仔细上了金疮药,随后将伤口裹好,口中道:“伤口不深,切莫沾水,几日创口便可结痂,将养些时日,又是好汉一条。”那人热泪盈眶道:“庄主娘子,今后只要一句话,俺便随庄主上刀山、下火海也去了!”其余伤者见说了,也纷纷道:“庄主娘子心善,俺愿效死力!”“庄主娘子,今后俺这条命便是庄主的了!”一时间群情激奋,便连周遭照顾、围看的一众庄客也都跟着呼喊起来。
众头领都看了,心头热血翻涌,穆弘道:“我等也上去帮手!”黄文炳却止住道:“诸位热血,心意是好,但我等皆不习医术,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倒添乱,诸位若是要报效庄主,便不如打起精神,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众头领都是沉默片刻后,扈成道:“正是此话,那些战死庄客抚恤之事,我当亲自前去,好言抚慰那些家眷一番。”黄文炳笑道:“我与二庄主同去。”当下两个一起笑着去了。穆弘与杨雄两个互望一眼,都道:“我俩便一同去厚赏有功之人。”石秀等人道:“再去看看庄前一应陷阱布置可还有疏漏之处!”李俊等人也道:“再去看看水路船只是否安排妥当!”当下众头领便都不去庆贺,各自分头又忙碌去了。
三娘看了心头大慰,随后又替一位重伤人看诊来,这人手臂被马蹄踩得稀烂,只得截肢,三娘取银针封了穴道,令他安睡后,方才替他做了截肢之术,又裹好伤口后,吩咐左右道:“但凡伤残之人,庄上自会照料他终老。”众人皆感怀恩德。叩首不已。
正忙碌医治伤患时,后院健妇来报说道:“那陈娘子醒来,只在那里搅闹,直说要见娘子说话。”三娘见左右再无重伤之人。其余伤者,庄内医者也能照料,当下道:“我这便来。”
当下三娘不及换衣,只净了手后,便信步来到后院。果然老远便听得陈丽卿在那里骂道:“扈三娘。小贱人,你出来见我!”三娘到了耳房门口,吩咐一众健妇都退下,随后推门而入,只见陈丽卿被捆得如同粽子般,只在耳房牙床上坐着。
见得三娘入来,陈丽卿方才不骂了,双目怒火万丈,只盯着三娘怒喝道:“小贱人,你果然来了。”三娘扰扰耳朵。皱眉道:“陈娘子,你只顾骂我,是何道理?你再敢骂一句,我就将你剥光了,拿出去犒赏三军!”
此话一出,陈丽卿果然不敢再骂,只是一双美目恨恨的看着三娘。三娘走上前去,拉条杌子坐在她身前,皱眉问道:“你有何话与我说?要说便快些,我事多。”
陈丽卿怒道:“我且问你。你是如何与那淫僧勾搭,一起来欺辱我的?”三娘侧头似笑非笑的道:“我与那裴如海不熟,谈不上勾搭,至于如何欺辱你的。你是想细细听我讲来么?也好,我便说与你听,那晚你喝了蒙汗药茶汤后,便晕了过去,裴如海那厮就过来撕你衣裳……”
听到这里,陈丽卿涨红了小脸。急忙喝道:“不知羞耻,我不要听!”三娘笑道:“不是你要听的么?”陈丽卿又羞又怒道:“我是问你,我真是被那淫僧欺辱了么?”
三娘叹口气道:“我也不知道,迷倒你后,我拿了你的腰牌印信就去烧粮仓了,后面的事,你该去问裴如海的。”陈丽卿恨恨的道:“那淫僧已经被我一刀杀了!”三娘哦了一声道:“杀得好,那淫僧早该杀了。”
陈丽卿怒道:“你休得在那里幸灾乐祸,你不是与他一伙的么?”三娘耸耸肩头道:“我哪里与他一伙了?他连我也想迷晕,只不过我聪明,没着他的道,只是把他打晕了,随后我便拿了你的东西去干大事。许是他醒得比你早,便欺负了你来。”
陈丽卿怒道:“你既然知道那淫僧不怀好意,为何不搭救于我?”三娘又好气又好笑的道:“娘子,你是官军我是贼哎,我为何要救你?”陈丽卿一时间哑口无言,悲从中来,眼眶一红,落下泪来。
见她落泪,三娘有些不忍,轻轻抚着她的香肩道:“好了,不哭了,也是我的错,早知道就该先将那裴如海杀了。陈娘子,我并无心害你,我只是要取你的东西去烧粮仓,没想到这淫僧,连你这种官军女将都敢欺辱,也是我的错。现在大错已经铸成,我也只能说句对不住了。”
陈丽卿见三娘认错,忍不住更加悲切,放声大哭起来,三娘心头一软,轻轻搂住丽卿,口中安慰道:“你莫哭了,你若是不解气,再骂我几句好了。要是你找不到好婆家,我这里养你一辈子如何?”
陈丽卿抬起头来,恶狠狠的怒道:“你休要猫哭耗子假慈悲,你若是真有心,便放了我,否则,我只恨你一辈子!”三娘眨眨眼道:“你是官军,我是贼,眼下你还带兵要来捉我,我如何能放得你?你便先在这里住下好了,你放心我不会让人欺辱你的。”
说罢捏住丽卿下巴,取一颗药丸喂她服下,丽卿动惮不得,只得由她摆布,吃了那药丸后,丽卿怒道:“你又喂我吃什么?”三娘道:“你武艺太高,我只能喂你吃一粒子午软筋丸,放心这药只会让你浑身无力,便好将你松绑了来。”说罢将丽卿绑缚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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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凤舞九天 第卅八章看出端倪骤出兵 算定来援抢破庄
便在耳房内,三娘解了陈丽卿绑缚后,陈丽卿便扬起手来,一巴掌打将过去,却被三娘轻轻巧巧一把抓住,三娘笑道:“你以为还能使出力道来么?”说罢一把将丽卿揪过来,狠狠的夹在腋下,扬起手便在丽卿臀上狠狠打了几下,口中笑道:“敢对我动手,这只是小惩大诫!”
丽卿涨红了脸,想要挣扎时,却身上毫无力气,三娘那里又紧紧夹住,便根本动弹不得,只能被她狠狠打了几下,登时羞愤不堪。随后三娘将丽卿扔在牙床上,将她死死按住,嘴角挂着邪邪的笑意道:“最好听话,否则下回便是脱得赤条条的打来!”
说罢三娘笑着扬长而去,丽卿银牙暗咬,坐起身来后,俏脸兀自红晕未散,但心头却是突突跳个不停,低垂着头久久默不作声。
三娘将丽卿收拾得服帖后,哼着小曲转回堂上来,却有庄客来报道:“石秀头领差人来报,直说有祝家庄教师栾廷玉到了庄前盘陀路前,被巡哨马军拦住,只说奉官府之命前来,还道什么两方交战,不斩来使。”三娘闻言笑道:“这倒是新鲜,让他进来说话。”
一炷香后,石秀、李立两个引了栾廷玉到来,三娘斜靠,坐在堂上头把交椅,身姿慵懒,看栾廷玉来,也不起身,只道:“栾教师此来,可是受了陈曦真之命,前来讨要他女儿的?”
栾廷玉尚未开口,便被三娘说中,心头微微一惊,只得上前微微拱手道:“扈三娘子果然聪慧过人,此趟我来正是为了讨要陈娘子而来。来时陈统制说了,但要多少钱粮来赎人都可。”
三娘素手支颐笑道:“栾教师,你们打的好算盘,不管我要了多少钱粮来,都只能放在庄内。等放了人后,你们大可打破扈家庄来。一应钱粮又都取回。些许钱粮我可瞧不上。”
栾廷玉皱眉道:“那娘子所求何物?”三娘素手一挥,坐起身来,朗声道:“我什么都不要!陈丽卿在我手中,便是多了一份筹码!李立送客!”
李立当即上前。粗黑的手一摆喝道:“送客!”栾廷玉哼了一声,一摆衣袖道:“娘子三思,陈统制还有话在这里,但若娘子胆敢动陈娘子一根汗毛,包管教扈家上下鸡犬不留!”
三娘冷下脸来。厉声喝道:“今夜我便将陈丽卿犒赏三军,让陈曦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