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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带藩家本身,都明显不敌来自安东道的滚滚大军,而不得不抛弃多年阿温河上游流域,经营的堡塞、厩栏、围场、屯田、牧地等一干家业和数以千万计的畜产仓皇远遁,而同时放弃了,对于这些下辖藩部的掌控。
因此,以鄂那部为首侥幸避过塞外大军征伐和掳掠方向,而暂时处于放任自流自生自灭的三家藩部;经过了上个冬天严重准备不足,而损失了小半数人口和大半畜群之后,在生存危机面前,重新达成某种暂时的联盟,而以图另寻前程和活路。
然后,好容易伺机瞅得南边防备的空虚,一股坐骑的杀入崇山背后的辽西之地,却又莫名其妙的卷入了这一连串混乱之极的战斗中。
作为三只矛头之一的鄂那部,他们先是迎头撞上了,当地掀起反乱的薛氏残党围攻下,?在城邑里负隅顽抗的外来诸侯留守人马;以出其不意的生力军之势,轻而易举将其一一击溃和驱散,而占据了三部联盟的第一个落脚点——广宁镇。
然后却又在继续乘胜追击的屏城之外,遭遇到了受到外来诸侯所劝诱和驱使的外援,来自南面山地的数部林中百姓;经过一番厮杀争斗将其战败逼退,而准备合力打下守备空虚的屏城,作为新的根本之地。
然而眼看就要的手,却又遭到了来自东面黑种契丹的袭击,而在夺取城门之后不得不功亏一篑的退回来应战,好容易将这几方都杀败和逼退,
然后,却又在追击当中,遭到新出现军势的包抄和侧击,除了监视屏城附近的鄂那部之外,其他两部仅有的生力军,几乎当场溃败不可收拾,最后只有小半数人得以逃归回来,而据胡在鄂那部周围,且做苟延残喘。
然后他们才知道,这些却是从邻接遂州(今辽宁彰武县),紧随前驱的黑契丹人而来,全力杀入辽西之地的安东北地诸侯联合。
光靠一个尚有余力的鄂那部显然是独力难支,因此只能从屏城一路败退到,这最后的据点——广宁镇,才得以站稳脚跟重整行伍。
然而更糟糕的局面是,那些原本被他们击退或是战败过的对手,无论是之前的薛氏残党,还是交手过的外来诸侯的势力。无论那些退去的林中百姓,或是黑种契丹,
都毫无差别得被北地联合的武装,给强行挤压和驱逐着纷纷奔逃了过来的,与他们这些山外藩部,在这里重新乱战成一团。
刚开始还有些泾渭分明和临时连横合纵,一致对外渡过难关的意味,但是持续打了两天一夜之后,就彻底失去了指挥和控制,也无所谓次序和阵列了。
只剩下与熟悉的人抱团在一起,消灭一切所遇到的敌人,或是敢于拦阻自己的妨碍。诸如此类的本能意念和追求了。
突然面前的阻挡和压力骤然一松,就见阿鲁忽猛然扑了个空,而脚下虚浮着踩空,翻倒下去滚了十几滚,却是落进了一小片满是尸体和粘稠血水的凹地当中。
他昏头昏脑眼冒金星得躺在僵直发硬的尸体上,前后不接的喘了好一会的气,才慢慢缓过劲来撑起身体,却发现自己已经杀到了混战战场的边缘,暂时远离了死亡的威胁。
但是显然一只追随在他身边的,那十几个部属和藩奴,却没有人能够冲出这个死局来,其中也包括了他的几个亲族子弟。
而在他放低身体的视线之外,战斗还在继续着,时不时还有成群游曳的骑兵,从不远处越过他所在凹地,迎面将那些冲出战阵的猩逃兵或是其他什么的存在,给踹踏戳杀着驱赶回去。
更远处的矮丘之上,则插满了北地联合的数家旗帜,那是他们还没有投入战斗的生力军,就像是游曳在斗兽场之外的狼群一般,等待这最合适的时机,发起致命的最后一击。
阿鲁忽已经有所决断,将更多的血水涂抹在已经的脸上和身上,然后手脚抵地的向着反方向慢慢的爬出去。既然有机会从死战之中脱身出来,他自然起了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和念头。
至于部族的荣耀与传统精神什么的,对他这个从藩奴仓促提携起来的头目来说,其实没有太大的意义和价值,他已经用自己的表现和出力,
那些敌人的注意力,应该不会格外放在他这个缓缓蠕动的死尸身上把。
这时候战场之外却开始起风了。
贴地而来的气流带着浮卷的尘埃径,劈头盖脑的直接迷了他眼,滞涩了他的口鼻满是土腥味,也直吹得阿鲁忽松散的衣袍,发出猎猎的细碎声音,
却是来自东南方的山谷之中,他记得是当初从耀州逃回来的方向。
随着地面微微的颤动和烟尘中隐约闪烁的金属光芒,迎面卷来一股令人彻头彻脑,感觉到肃杀寒颤的声浪和气势来。
居然又有新得军队出现在这里,阿鲁忽不由得心中一凉。
只可惜战场外的警哨,虽然多多少少已然传出,但是已经杀红眼的交错战阵之间,却又哪里能够说停手就停手的。
于是,矮丘上的那些北地生力军,也在锣鼓声中终于大股大股的动了起来,而在汇聚起来的骑兵为前导和策应下,匆忙而仓促的挺举着刀枪,面对着来敌方向排成迎击的队列。
这时候,阿鲁忽也听到了对面的鼓点声,还有无数马蹄奔踏的轰鸣。
而前去阻挡和迎击的数百北地骑兵,就像是迎面被重锤敲开砸扁了一般,霎那间就见如寒风吹过枝桠众多的落叶一般,人仰马翻的大片坠马而下,而不复原本的冲势和整形了。
紧接着一只连人带马甲光闪闪的骑兵,就从他们被冲的七零八落队列中,恶狠狠的杀了出来,又扑向了后方步军的列阵。
…
第七百七十八章 萌动8
新任的骑兵官刘厚,也热血沸腾的策马奔?在马队的锋线当中。迎面反冲过来的敌骑,就像是撕裂的布帛,或是切开的糕饼一般的,
错身的霎那之间,他手中带有指示性质的旗枪,就迎头刺在一名避让不及的敌军擎旗骑手身前,
在令人牙酸的冲撞碎裂声里,那旗手像是块破布一般的被穿刺坠马;其手里摧折数段的战旗,也似被烈风刮起升腾着,自刘厚的眼前飘过,飞扬在半空当中;透射着阳光,转眼间就被甩到了战阵的那头,践踏在烟尘之中消失了踪迹。
在他的带头之下,更多的敌人在枪矛面前被纷纷贯穿挑飞起来,然后又像是用力甩脱破烂的布块般,弃之如敝履的联通摧折的枪矛一起抛投到一边去;
而在这时候,他们就会稍稍勒紧手中的缰绳,而让出中线的位置而退开两边;继续抽出厚背狭锋的马刀,反刃斜尖向下的策马如风掠过敌阵,只见那些避让不及的人群上方,就有连片的首级和臂膀,在血光喷射之间被削飞斩断起来。
但刘厚与同袍继续在向前冲锋着,在他们的马蹄和锋刃之下,无数紧密抵靠在一起的敌阵士兵给一排排冲翻割倒。很快这些来自猎骑营与安东骑兵的混成马队,就用马枪和短矛、马刀所组成的数个巨大“刃面”,几乎是毫无阻碍的撕裂、穿透了,那些刀枪挺举仓促组成的重重阵形。
一时之间荒野之上,不分阵营所倒下的敌阵士兵的躯体不计其数,就像道道血肉铺成的路面和道标一般。
特别是他手下那群新营骑兵的持矛冲阵,就像是令人无法喘息的重重排浪滔天,仅仅数个照面和波次,就如同烈火般席卷了高台山前,谷地之中的所有混战中的敌对势力的士兵;几乎是所有东西,武器、人员、队形、战马和旗帜,都在滚卷的马蹄奔踏和闪烁如林的刀枪丛列之下,遭到了无情的摧毁和屠戮。
紧随而来,则是数量更多一些穿着皮套或是无甲的辅从轻骑;他们轻车熟路的分做了无数猩骑团,配合默契的用马背上飞掠而过的刀光,飞斩砍劈过哪些被冲散、逃离的步队头上,将他们仓皇的逃遁和避让,变得愈发不可遏止的溃退之势。
就像是一只深深插入的烧红铁椎,又在敌阵腹心狠狠搅动了一番,而愈发不可收拾了。
当这约莫两千多名骑兵的冲势,一鼓作气的杀穿了数阵敌势,势头稍减而重新开始分头聚合和整队集结之后,稍晚一步出现在这些冲锋陷阵的骑兵两翼的,还是更多的骑马身的身形。
但是,稍迟一步出现在战场的他们,并没有冲杀当中的先头骑兵那般,手中持矛挺平在前破敌陷阵,或是举刀反刃斜尖对下的行那飞掠斩杀之事,而是背着长长的火铳,成片的趴伏在马背上。
直到在侧翼延伸展开,完成一个漫长弧线的包抄,然后在当面之敌纷纷收缩退开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