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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在饥寒交迫的驱使下,洗劫和捣毁了最近的数个村落,获得第一批短期的补给,也发现了辽东内地的空虚和孱弱。
然后慢慢胆大起来,逐步放开了手脚,开始袭击和抢掠一些较大的乡社和市镇,并且以较小的代价屡有得手,自此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在此期间,他们甚至一度驱使乡民为填旋,乘机抢下了一座小城邑,好好休整了一番;而罗藩方面甚至没有足够的反应和对策,而任期恣意肆虐,始终没有见到前来的讨伐部队。
因此,他们在辽东沿海之地,足足活跃和逍遥了半个多月,
但是,他们在辽东之地,毕竟是无根之木无源之水的外来者,也始终没能得到后方的支援和补充,因此在人员上死伤一个就少一个,随着时间慢慢积累下来,就行同时慢性的失血。
而失去了最初的危机感和压力之后,军心也逐渐涣散了开来,在这只孤军内部出现了分裂和内讧的苗头;又有一些人出走和掉队,以至于目前,也就只剩下这些人手了,
因此,在因为去留问题上的持续争执,浪费了好些天,剩下的这最大一股人马终于下定决心;打算避实就虚辗转向南,反向杀入辽东半岛内,然后从南端的积利州境内,夺熔口和船只,获得一条海路的归途。
却不想,迎头撞上半岛内赶过来的淮东军,正可谓是自投罗网了。
而这一切细细盘查下来,却没能让种师中的心情变得更好一些,反而是更有些沉重和不安了。
既然这只孤军并没有参与过某些事情。这也就意味这,那些以平卢军残余的名义,所做下的事情和发生的变故,其实是另有缘由和内幕了。
这种前程莫测而充满了变数的情况下,也是他好不容易得以领兵独当一面的机会,却是最讨厌遇到的状况了。
“来人……”
种师中还是下定决心,动用自己这个级别的最大权限。
“双封加急递报……从最近的海程出发”
“火速向辽西的本阵,报告此间事宜……”
按照淮东军的例制,到了正辅兵马都监官的级别,或是主战营级主官的职事,每月都有若干次直接向置制使,汇报情况和反映问题的便利和渠道。
不过,也要由此担待相应的责任和风险,因此,平时用的机会其实并不多。
…
第七百七十一章 萌动
好容易摆平了这一路上,乱糟糟的破事而进入显州境内。但没有想到还有一滁大的冲击在等着我呢,让我麾下的军队,不得不暂时停下了脚步。
因为罗氏藩主罗湛基,因为病情加重而亡故了。这真是天大的逆转和震撼性消息啊。
刚刚带领联军取得巨大胜利,并且主持瓜分了,以薛氏为首领地人口财货在内,大量战争红利的一代藩主罗湛基,居然就这么死了。
就死在了他人生从低潮和危机,再到胜利与辉煌的起步和开端——东山城外。而随着他在人生最顶点倒下的,还有轰然坍塌的那些,罗氏世世代代未尽的大业与野望。
而紧随其后的是,养子罗允孝在东山城外,一场临时而短促爆发的上层内乱当中,取得了最终的胜利;而宣布接受罗湛基的遗命,以代藩主的身份,接任了罗藩这只大军的统帅之职。
宣布全力向本家进军,行那拨乱反正之事。
而与此同时作为罗藩本家所在的辽城郡,也在前代藩主罗肃观的委任之下,以次席家老罗肃先总摄藩内大小事务,而辅佐新任命的藩主,年不过二十四岁的第九子罗湛戎。
而由此号召广大家臣和代官、附庸和分家,出兵出力拥护本家,而坚决镇压平定撺夺了前方大军的一小绰野心分子。
而坐拥一只先锋兵马的骆秉生那里,也出现了新的状况;在东山城下莫名失踪/出走的资深家老,兼第二号人物罗湛容,也在数日之后出现在了新城之内,而接管了新城州及其这只精锐偏师的全权。
一时之间,风云动荡危机四起,威名赫赫的安东大罗氏,居然就在明面上分裂成了三大股势力。
而从联军当中各自出奔的各家诸侯,显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们在归还各自领地的途中,就已经先行打了起来;并且很可能将这种冲突和对抗,继续延续到各自的藩领里去。
而他们争斗攻杀的理由,仅仅因为是争抢道路和桥梁;或是沿途的食水资楸和财货,乃至一些几年的旧事积怨,而在辽河流域的大平原上,各处上演了一幕幕兵戎相见的大惺事。
而按照我的幕僚小组,对此长短期分析和判定的初步结果,
接下来,就掀开了安东道以公然分裂的罗藩为代表,各方势力的新一轮重新战队和洗牌了;以及,随之而来对于淮东方面的争相拉拢和结好。
事实上,这一点已经体现在了东山城之变后,已经有好几个事先发展过的渠道,竞相派人过来暗通曲款,给我透露各自角度所见所闻和看法。
而让我对于当地的情势和内幕,在未接触之前就有了一个比较直观的印象。
因此按照他们的说辞,至少在中短期内,对我方是极有好处的发展趋势,就看我如何利用和选择这个契机了。
但我宁可不要这些好处和优势,而更希望罗湛基还能安然活着;这样才能将之前签下的一揽子协议和幕后约定,给继续按部就帮的履行下去。正所谓是谋求更长远的利益和预期。
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随随便便的陷入四分五裂的内耗当中,眼看就要把狗脑子都打出来了。
但现在显然是不太可能实现了。而且,虽然我暂停剩下的行程,但是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罗允孝为首的东山城方面,主动派人过来联络了。
“见过罗帅……”
但显然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直接前来的会是罗允孝本人。
而他就以卫士的打扮,而站在了作为名面上的传话人身边,主动上前一步现身开门见山的道
“如今藩上不幸身故,而本家为人所窃据……”
“无论为了那些盟定的着落,或是彼此两家的长治久安计……”
“我须得借助贵方的一臂之力。”
“为此,某家自当不吝所得……尽力酬给。”
他不但重申了以往的一系列协约,还在这个基础上加大?许下了更多条件,甚至连新打下来的辽西,都不惜拿出来作为筹码。
“你这么做值得么……”
然后,我轻描淡写的问了一个问题
“当然值得……”
他毫不犹豫的恳声道
“某非狼子野心之辈……”
“也不敢对家主之位寄望过多”
“只是自小蒙的父上恩重,而始终无力报效……”
“也不忍他应有的家业,平白落入那些苟且之辈手中……”
“这才暂且代行其责,把这些儿郎们完好的带回去……”
“只要能够拨乱反正……重振家风……”
他咬牙切齿或者会所义正言辞的道。
“区区一隅辽西之地,又算得了什么呢……”
“就算是八州故土,也不是不可以相酬的……”
“那你又是如何保证自己,有这个践诺的能力呢……“
我想了想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或者说,放眼安东之地,我为什么要单单选则与你方合作……”
“而不是其他更多的选择……”
毕竟,他虽然坐拥罗藩境内,最大最强的一只军力。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最没有根基和底蕴,甚至连根据之地都没有的存在,而只有一波流决胜负的余地。
要是时间拖得越长,则不用直接与之战斗,就会在钱粮困顿,补给不济中不战自乱,或者自行土崩瓦解,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或者说,我不要脸面一点,直接把冒险出现在这里的他给拿下,然后作为筹码与辽东本家方面交涉更多的条件,或是更大的利益,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自然是因为……”
听到这句颇为诛心或者说功利的话,他反而有些如释重负的放下绷紧表情道
“你我两边彼此最是熟悉,也最有利益攸关的了……”
“至于其他人,某家不觉得,还有更好的条件和践诺之能……”
“就算是窃据本家的那些人,也不可能的……”
事实上,我还有另一个看起来更好的选择,乃是以额外和超然的武力存在,继续做壁上观,然后暗中对最弱势的一方施以援手,而保持某种长期的均势;
待到罗藩内部这几方面,相互争斗厮杀的精疲力竭;或者说在歉收和饥荒等形势所逼之下,不得不决死一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