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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近些年夷州形势的发展之下,对于改投门户和另谋出路,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心里障碍和顾虑。更何况从某种意义上说,他们投效的也同样是宇文家的人,一贯被老藩主所宠爱的幺秀。
而这位嫡系晚出的宇文十一娘可是了不得的人物,从小就表现出了足够的聪慧和异于常人之处,是以在幼龄就得以留在藩主身边,参与管理家中部分事务。而在一干年长的兄弟姐妹和亲族之中脱颖而出。
近些年更是毅然挣脱出家中的内斗和纷争,而奉了父命出走广府。利用当地的一下基础,在外发展的风生水起,逐步羽翼丰满起来。自此不再是那个需要老藩主的荫蔽和扶持,才能有所作为的幺秀,而是勇于自择婚姻和前程的一代女中翘楚和楷模。
按照那些被反转和美化过的传闻,她不但在道途之中对落难的罗藩大公子,慧识人而自择良配,摇身一变成为八叶罗氏的下一代女主人。还由此整合了由此婆罗洲与夷州在内数地多线资源,做出一番遍泽各方的偌大事业来。
如今更是贵为淮东制置使的贤内助,而未及之身掌握着极大的资源和人脉。
如此佳话和传奇,不由吸引了很多宇文氏的旁支族人,和不得志的下臣、家将、部曲、领民之属,自发聚附在了她的身边,试图有所作为和谋求一番前程。
因此,哪怕她那些曾经视之为威胁和对手的年长兄姐们,也不得不为之低头和放下身段来,改弦更张的表现出某种示好的姿态来。
当初他们想方设法要将这个格外聪颖的幺妹,当作一个重要的筹码远嫁出去的理由,也仅仅是为了排除一个,继承家业的潜在竞争对手而已。
毕竟,按照那些藩家的传统,终身不嫁而暂摄家业的藩主之女,也不是没有过的事情和先例。而另一些人则更当心的是,因为老藩主的宠信和补偿心理,分走一大块家产和地盘作为陪嫁,而令下一任家主掌握的资源和权势有所缩水了。
因此,以宇文藩如今的局面来看。虽然以她的顺位是不太可能,加入到继承宇文家的当主之位的竞争中。但是任何一位继承人想要力压各方安稳的上位,却都必须问过这位杳然在外的幺秀才是。
或者说,他们必须各使手段和渠道,不计代价和血本的进行妥协和交换,才有可能让这位甚有能耐,如今也更有权势和背景的胞妹有所满意,而从根子上避免主动干预本家核心事务的理由和契机。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在家中当权的实力派,对于藩内中下层投奔对方的趋势,普遍采取默许甚至大开方便之门的态度,很有些好来好去的意味。
当然了,除了攀附权势、安插眼线和内应的需要之外,也未尝没有分流掉藩家内部的矛盾和压力,顺便消弱对头和阻碍的意图和用心。
因此,最早在那位幺秀手下效力,资格最老的宇文拔都,还有武装义从的头领源九郎,就成了某种意义上的风向标和潜在的小山头了。
前者代表了宇文家内部,欲以摆脱传统家族的桎梏和暮气,而在外有所作为和追求的中下层子弟。
后者则代表了大多数长期依附、投效在宇文家的旗号下讨生活的,各种外围势力和外姓臣下。因为宇文家经营的事业颇为分散的缘故,他们也天南地北的来自各个地方的出身和背景都有。
最终又以某个纽带,直接或者间接的聚附在了淮东的旗号之下,不同程度的共同进退行事。
…
第六百九十九章 履新3
“混帐东西……”
新任的军造总监,提举军器将作诸案事的孟倨,看着案上摆放的十几只,分别来自不同工坊和产地的长短火铳样品,及其实用评估的公文不由怒了。
“国朝真是对彼辈太过优待了……”
“以至于都养出一些不堪大用的货色来……”
他怒气未消的继续道。
作为西海道底层迁晋出身的重臣之一,他是数个月前从的狮子洲(今斯里兰卡),负责经略南天竺附庸势力与西夏对阵战线,总管后方事务的副都督任上。被一纸诏令调回到国内负责收拾,一病死一贬斥的前两任军造总监,所留下一团糟的烂摊子。
这也是北伐失利之后,某种政治上的大环境和形势所额外造就的。三路大军数十万将士葬身敌境而十不归二三。这种极为惨痛的代价和后果,也需要足够分量的人来当待和承担了。
因此,至少两位枢密使去位,一位罢黜,树为帅臣相继下狱,但这样还不够,至少那些已经战死的将士,是没法继续追究其罪责了。
随着那些逃亡回来,又被整编起来的残余士卒,普遍对于糟糕的后勤和装备的抱怨情绪,而让这把火也烧到了,军造总监下辖的军器和将作部门。
而在监国大刀阔斧的整肃之下,那些世代把持和垄断其中利益的军工世家,无疑就成了第一批,被抛出来进行整肃和追究、清算的对象。
而一贯与他们关联密切,或者说利害相关的前两任军器总监,也因此一位在任上饱受惊惧而忧病而死,另一位应急提拔继任的,也只是越搞越糟而被贬斥远州。
自此,由军造总监提领分管的军器、将作诸监无一例外成了某种意义上,人人畏之不及的重灾区和烫手山芋。
而孟倨在低调的回朝述职之后,因为与已经退养在广府的那位颜公,算是某种科班派的渊源,而特地上门拜会和请教过。
故而是在心中有所了解和凭据,这才来正式上任的。结果才没过多久,就遇到了这么一个让他勃然发作的由头。
“居然还有敢拿多年前的旧式图样,稍作改头换面就,来糊弄我的……”
“他们就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么……”
说道这里,他拿起一只样品,冷笑道
“国朝历年的投入何止数千缗,就只是让他们把握铳的直把,换成曲颈的弯把吗……”
“以为把炮锢的式样缩小,我就认不出来了么……”
“抱残守缺,不思进取,欺上瞒下,蔚为可恶……”
“我要的是远射的犀利之器,而不是他们整出来这个方便肉搏的大头锤子……”
“难道这些家伙以为,在长柄刀斧边上装根管子,就能算是火器了……”
“还有这两家是怎么回事,私下串通好的么……”
“居然,敢报出这种天价来……”
“你知道前沿军中,那些私下流转的火铳……一只才要多少钱”
“若不是流出的数目实在有限,我都想就此采买一大批先给前沿用上了……”
“什么,就算是给你拿着原样仿制,也没有多少合用的么……”
“总监明鉴啊,合用的自然是有,只是所费火耗人工颇高啊……”
一名满脸皱褶的匠官,好容易找到插口说话的机会。
“这还是专人照看,云集大匠的精工筑炉……”
“普通的炉匠之下,铸出一百只,才有三四十堪用的……”
“而且还要逐一用手工磋磨校准,才能确保精整如昔的……”
“因此,用料、手艺、工时都缺一不可啊……”
“要想大规模的海量出产的话,。那……那……那。”
“那……就必须对现有的炉具、器用,物料和场地……进行一番全面的改造和翻新啊”
“可是一个天大的数目啊,凭各家怎。”
孟倨顿然打断他的陈诉擜衷道。
“那还不如让我另行从头开始更加简单,还要你们这些老字号军工有何用处……”
“难道,要让我拿这些破铜烂铁,取向君上解释,你们这些狗屁不通的苦衷么……”
他再次冷笑道。
“什么,让罗氏交出工艺和流程、图样来……”
“亏你还想得出来……教训吃的好不够么”
“能这么做早前朝中早就有人这么做了……”
“澄海公的世子,可还被关在宗正寺里待罪呢……”
“再说,就以那些世家的德性,和两监里时代的积弊,”
“就算将技艺分毫不差的传授过去……”
“谁又能确保他们不籍此中营句私,整出更多价贵质次的玩意来,向国朝狮子大开口呢……”
“监国留着这个口子,未尝不就是刺激这些地方,就此革新去敝的外在手段呢……”
而在徐州的地界之内,
被翻耕和灌水过后,满是泥浆的水田里,已经是人影绰约的开始插秧的时节了。
刚准备从前沿轮换下来,的两位置制副使之一,前军统制官王贵,就因为一个突然而至的消息,在驻地被自己联袂请命的部下给团团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