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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云光明教的创始者,抓住了这次大时代的机遇乘势而起,进而成为天下震惊的众矢之的。
而哪些大云光明教残党的传闻,不过是因为:
初代教主荆轲守,所谓天平自在王,在烈焰焚城中,并未找到可以确认的尸体,再加上后来各路官军惹出来冒领争功的闹剧“三尸案”,
破城后的官军各部对朝廷派来的观军容使、省察御史和东南采访使,同时交出三具号称“贼首”荆轲守的尸身,并且都有一帮从贼故人,来信誓旦旦的指认和证明,其真实性。
因此,自今世间仍有打着大云光明教旗号,据说残余信徒出没的消息,传闻这些余孽一直相信并流出一直说法,那位荆教主并未真正的身死,只是被上天派来的使者所接引,暂避往乐土,总有一天会重新回归,再建大地上的人道天堂。
上了岸后,
作为失去代步的补偿,他们送了我一匹漆黑色的淮上马,驮运行李兼代步,这种马个头矮小而蹄足粗大,属于诸多南马系列中比较普通的品种,唯一的优点就是食杂,耐长途,对水乡地区的适应性好一些。
于是红老虎四世就此诞生了。
“为什么又叫红老虎啊。。”
同骑在马背上的抱头蹲,从背后环抱着我低声道,想必她困扰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
“因为这是一个特殊的名字啊,。。”
我不暇思索的回答道。
“来自某种不得了的祥瑞,具有种种不可思议的大能和效果,”
“号称可以颠倒黑白,混淆古今,创造真相,让丑的变成美的,让无耻变成高洁,让无知变成博学,”
“连历史时空和万物的常识,都要为之扭曲或者尊从的名号。”
“因此,再旅途中用起来,据说可以逢凶化吉,趋利避害,必要的时候,还能对危险以身相代啊。”
另一个地方,已经进入临时安置的别馆庄院里的一行人,也开始某种准备和布置。
“娘子后悔了么。。就这么放他走了”
那名年轻的管事,突然问道
“何出此言。。”
十娘不动声色的应道。
“若是娘子有心的话,还是有其他办法留下的把。。”
年轻管事,语气一变继续道
“或者说,是不忍将他牵扯进来。。”
“那你可曾觉得他,是那种甘心轻易为人要挟和胁迫之人么。。”
十娘冷冷的看着他
“或者说,强迫一个心怀怨怼,又颇有才具之人为我们效力。。又会对我们的事情,生出怎样的结果来。。”
“我们的事情,按部就帮就好,最不需要的就是变数”
“那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啊。。”
年轻管事,
“至少以他的本事,对我们很有用处的。。”
“够了,不要多说了。。”
“好容易到了这里,赶快和其他路的人取得联系,重新汇合。。”
“是。。”
“至少。已经留下了个伏笔和渊缘啊。。”
说到这里她看了眼,还没有某种情绪和状态中,彻底摆脱出来的侍女念奴,自从被派去服侍过那个男人之后,她就陷入某种歇斯底里和自我封闭中。
…
第五十一章 在扬州下
徐州,正在筹办复社新业务的蔡元长,再次奉家族长辈的召唤,来到哪位与叔的宅邸,
被引入后院的时候,去往的方向却不是在私密空间十足的后园,而是在平常用来奉应公事的书房里。
心中不由咯噔了一声,多了几分揣测不安和警然。
然后他,看到的却是外形有些狼狈的李伯纪,垂头丧气的被押解在身后,脸颊上高高的肿起。
一个脸形削长,嘴唇单薄的年轻男子,虽然他一身便装璞头,没有任何可以证明身份东西,但是正眼相对之时,却让人有一种不自觉要回避的凌厉感。
哪位一项十分看重他的与叔,用一种有些生硬的笑容可掬,介绍道
“这位是洛都来的金求德,有些事情想要询问一二。”
她意味深长的道。
“。须得如实回复,不得隐瞒啊”
“蔡小郎君无须,介怀。。”
那个名为金求得的男子也开口了,说起话来,却不像他的眼神那样凌厉逼人。
“只是因为齐郡绉记船会涉嫌通贼的一桩公案,还有些手尾未结,须向尔求解一二而已。。”
蔡元长看了眼李伯纪的模样,心道,这个求解过程,断然是不会那么轻松愉快的。
只是因为淮北的第一大镇——清徐镇,勉强算是洛都那位总摄国政的外围势力之一,又有卷入洛都事变的前科和,所以在势比人强的压力之下,也不得不做出一副恭顺配合的姿态来。
比如那位新任的清徐留后,果断处置了一批,与那只团结兵相关的人员和事物,避免让洛都方面找到更进一步介入的口实和机会,
比如让节度使族中,那位平生颇不得志和老辈人欢心,而长期在洛都任官兼带充当某种变相人质的长兄,被重兵护送回来,“恪尽孝道”的可能性。
现任的哪位留后,可是好不容易籍着老父退养的机会,从哪些老人手中夺走大部分权利的,可不想再出什么变数。
这次籍着追索所谓贼党残余的由头,也是同样的道理,其中据说还牵涉到了南朝。
与叔虽然在清徐镇中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也不是唯一的派系,更没法无视来自洛都的压力,哪怕要牺牲掉他这个看好的子侄辈,和长期经营的口碑和风评。
毕竟,一不小心就让结交不慎的寻常过错,变成清徐镇包庇贼党的铁证,乃至是洛都之变幕后指使的口实和理由,那事情可就大了。
如果洛都下定决心不惜代价维护自己尊严的话,或许短时之内还无法完全颠覆清徐镇的格局,但是对与叔和他背后的家族和对方派系来说,就是彻头彻尾的灭顶之灾了。
一想到这里,他恨不得要一把掐死这个,平时喜欢结交各个社会阶层人等,兼带为本家赏识俊才加推广名声的后辈。
“多亏了那李伯纪啊。。”
重新出来之后,金求德轻描淡写的对身边的人吩咐道。
“剩下的事情。。就是如何把饵放出去了。。”
“为了让那个苏景先‘合情合理’的逃出我们的牢笼,真可谓是煞费苦心了。。”
“江湖道上的悬拿,已经放了出去,只是传散开来,还需些时日”
“相信还是有不少草莽、绿林,原以为一个出身进途,好好博上一把的”
。
前者红老虎漫步在某条河道水网支系的水畔长街上,
“留意一下,”
我不得声色的凑到抱头蹲的耳边
“有人在跟踪我们。。”
一路逃亡过来的这些日子,我也让她耳濡目染了一些,属于我被迫害妄想症的警惕性和预防手段,比如轮换交替查看视野范围。
“多半是十娘那路的人不死心,想要摸我们的底子。。”
我摸了摸她耳边的发丝道
“只有很小可能是,其他临时起意的人。。”
“那怎么作。。”
她很配合的做出一个捡东西的动作
“我们去开房吧。。”
“嗯。”
所谓就算是烂船,也有三斤钉,虽然破败的扬州城令人失望,连百姓也绝大多数是外地重新迁来的填户,充满了某种贫苦潦倒的味道,但是毕竟身处通衢之地,为过往旅人,行商服务的基本条件还是有的。
我们在街上转了了大半天,挑挑拣拣了看了好些招揽人客的旅舍行栈,才选中一家规模够大的,交钱订房,安排了数天份的食宿,然后在房间里丢了点无关紧要的杂物,就以查看伙房膳食条件为名,穿过内院和仓房,直接从后门扬长而去。
然后在看好的对方,买了一些二手的日用之物,继续到下一家去开宿,如此炮制,换了三四家后,我们就基本出了扬州老城的范围,也甩掉了可能的眼线和尾巴了,
估计他们这回还在汇报我的落脚点和派人各种布置摸查当中,
然后就地找了一艘看起来生活气息浓重的船户,买了一堆食材和用具,就开始住在水上,随船漂泊的游览。
虽然官军号称翻地三尺,寸草不生也要灭绝,扬州曾作为大云光明教地上盛京的痕迹,连作为城墙轮廓的基石,都被挖走在不远处的草河口堆做堤坝,不过还是有一些古迹,因为本身的材质和独特位置,而得以存留下来。
只是没有多少人记得和重做理会了,除了极少数以此为生的当地人,才会熟悉这些典故和由来。比如我租赁的这艘船户上,皮肤黝黑的船娘和她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