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作为名义上大摄通过武举而亲点的门生和军中新晋之一;他本不该做出如此有悖恩义的异念的。但在亲眼可见的覆亡之灾来临之前;依旧能够不动如山的人;终究还是极少数。
如今八关锁要被破;坐困愁城而不知前路的这种情形下;除了最是死心塌地跟着张氏;就别无出路的少数四种之外;很多人都或多或少的萌生了别样的想法;只是苦无门路和出首的机会而已。
陈贤元就是其中掩饰最好的少数之一;也不得不考虑为自己和城中亲族;寻求一条善存自身乃至常保富贵的后路;而对军中某些异样分子;稍加试探和接触。
但他还是相当谨慎的置身事外;而让自己一个亲信站在前台;直到通过某个被抓到的异动分子;确认了城外开出的某种保证和条件要求;才真正的站到台面上来;亲自操持这些要命的勾当。
但是大摄专政多年的积威甚重和于系事大;让他在走出关键一步之前;还是有所举棋不定;多年经营的名位和出身;还是没有那么容易背弃的;或者说他需要待价而沽一个更好的条件。
但是这一次;随着河阳桥关易手的消息被确认;而成为压倒他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他再不做些什么的话;估计就没有这般首献的条件了。
我这是为了保全更多的城中黎庶百姓;他如是自我催眠式的安慰道;然后对着聚集在身边;顶盔贯甲的一种亲信正式发令道。
不过;以陈贤元掌握的力量和资源;就算是想要开城做些什么;也并非易事;而自从围城开始;
为了防范可能的投降主义倾向和暗中的投机份子;在这种门户出入的紧要之地;都是数部不同归属的部伍组合而成;构成某种相互制约和监督的手段。
不过;因为北面非是南军攻击的重点;仅有一些游骑警哨而已;因此守军的构成相对简单一些;除了他所率的漕军一部人马外;仅有一只来自北岸卫州的团结兵而已。
但是他仍旧不敢掉以轻心;夜不解甲衣不宽带;兢兢业业的坚守本职而不敢有怠。
事实上知道他暗中所谋的;仅有身边数个家将亲卫出身的亲信;然后才是通过部下;间接在军中串谋的个别少数人等而已;
为了这个决定;他之前已经通过加强城防为名;安插他们暗中占据和把持了一些要害之处;这下就终是派上了用场。
然后;是焦急而漫长的数个时辰的等待;直到天黑入夜的风雪再度飘摇而起;才在空旷深邃的城头上点起若干火堆作为信号;
令人有些窒息的等待和延迟;差点就要失望放弃之后;黑暗中沉寂的河面仿若是活了过来一般;有什么东西像是萌动的凶兽一般;在河水流动的细碎声响中奔涌而至。
然后;陈贤元发现;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那是一张张载满不明物资的木排;缓缓顺游而下;然后沉闷的撞在水门洞开后的栅格前;发出某种踏踏的声响。
然后;汹涌的火光;一下子在铁铸的栅格上蒸腾而起;霎那间耀目无比的照亮了大片城墙;也将城下积郁的黑暗和生冷一扫而空。
居然是放排火攻之策;陈贤元顿然恍然大悟;但是既然到了这一步;他也没有办法回头了;因为;他已经带这亲信部下;将那些可能出现不稳的将士;给锁死在营房之中;短时之内;就算动静再大;也冲不出来的。
但是他可以指示手下打开水城门;但是对于水门后面;直插到河底的精铁水闸就没有办法了;因为水闸是被自内锁死的;开闸的关钥直接掌握在大内的大元帅府手里;这也是防患这些守军擅自出击和接敌的保险措施之一。
不多久;在烈焰和水汽之中;逐渐融化发软的栅格;在沉重的撞击下;就摧折崩断出一个大半截的豁口;带着下半截部分;缓缓的沉入河水中
沿着被烧开口的水门;顶着跟着余烬和火花;率先从木牌上健步如飞的冲进来;是一只打折独角鲸旗;轻甲短兵的人马。却是南军之中为数不多见的海兵队;他们迅速四散攀附而上;占据了水门两侧的制高处和通路。
顺便将等候已久的陈贤元和他的部下;请到一边去休息;然后就是大群人影错约的;出现在用木排钉联而成的水门河面上;顺着这篇临时的坦途;向着城内蜂拥进军。
“南佬进城了……”
当得到消息的灵宝公连夜起身;急匆匆的身披戎装登上大内皇城的城头;眺望在北城的方向;
就看见风雪交加的黑夜中;随着隐隐约约喊杀声;点点火龙在城北的方向汇集起来;让人有种不够真实的错觉
“慌什么”
他像是自我鼓励;又像是的大声宽慰道”各守其职……“
“不顾是区区北城一角而已……”
“我们还有圆壁城、还有含嘉仓城、还有东夹城……”
“南城郭亦在掌控之中……”
他很快就按照预先的不知做出决定。
“令领胜捷军、宸卫军自宣仁门;天武前卫和奋威卫自光鼎门;迅速出兵击贼”
“衙前步军在断潭以北诸坊设防;顺便变探明情况……”
他不是没有预计过各种最坏的情形和对策;包括在苦战之后被突入某条战线的可能性;倒也不算特别的惊慌失措。但却万万没想到日防夜防;就是这么被一个简单的声东击西的计策;就在北城打开了一个突破口。
因此在总体布置方向上;倒有些措手不及。
…
第四百二十三章 战局6
海兵队将陆远;在人群里左冲又突拼杀着;早已经被额上鲜血染红的视界里;就只剩下那些堆挤在一起;拼命挥动手中枪矛刀剑;意图阻拦和逼退自己的敌人;交错斩击的厚背战刀;时不时;拖出细长的血线;或是斩下一段肢体
厮杀兴起;似乎**的疲惫和伤口的痛苦;都暂时被他忘却了。
他既然姓陆;自然与龙雀园里大名鼎鼎的那家人;有点也算是远宗族人的渊源;他的父辈甚至与龙雀园的当代主人;还在五服之内沾点边。
因此;承蒙鹿公一次无心之言;提及了他名字;这遴选之中才得以力压数名竞争者;而辍升为海兵队底层的一名小武官;直到到现今提控百人的队将位置;却是拜托了北伐中海兵队数度扩充的缘故。
突然他的面前一松;却是那些试图阻挡他们的敌人;已经被杀了个对穿;向着两边四散溃走开来;精神松懈下来后;他这才感觉到某种发麻和生痛。
却是身上已经被不知道是刀剑还是矛尖给刺了好几下;正在泊泊的流血;不过因为鳞甲片子和里衬挡住的缘故;被刺透的创口不深;也不影响他的基本活动。
简单清理完身上伤创的时候;这是一件天色发亮;他才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四周;高耸入云的城墙和林立呲比的陌生建筑;在摸黑厮杀了一夜之后;他终于确认了;自己已经打进洛都这座千古名城里来了。
突然看见对面一群手持武器;却服装杂乱的武装人员;气汹汹的迎面冲了过来;
不过;虽然他们看起来颇为勇敢;但相比之前努力死战不退的守军;这些杂色武装的对手;就有些稀松平常了;被迎面反冲进队列里;很是砍杀了若于之后;他们就勇气全消的一哄而散;然后像是老鼠一般的逃钻进那些四通八达的街巷之中。
陆远本能的带人尾随追了过去;拐了数个街角;却发现大团的血迹;径直指向一座朱门大宅。
狠狠撞门进去;却发现豁然开朗的前庭里;里面尽是手持刀棒而满脸紧张之色的男子;看起来多是某家大户的家丁下人之属;
而随着满身浴血的陆远;大踏步走进庭院之中;这些人居然出现了片刻的慌乱和犹疑;身经百战的陆远自然不会放在任何机会的。
按照军中的令制;战地中任何手持武器的对象;不论男女老幼;皆可视若为敌而杀无赦。片刻后;陆远就砍杀了其中最健壮最是顽强的领头分子。
轻易的完成了对庭院之中的基本压制;用刀枪逼着剩下的人挤成一堆跪在地上;然后又将那几名浑身失血的藏匿者;从墙角背后给揪了出来;当下砍下首级。
如此惨状;让那些藏在人群中的多名女眷;不由大声尖叫起来;而在这些此起彼伏;歇斯底里的尖叫声中;
陆远脑子中一直高度绷紧的某根弦;似乎一下就啪的崩断了;他几乎是觉得霎那间疲惫和伤痛都不见了;一股横生而出的力气;让他猛然冲上前去。
从跪地的人群里;抓住距离最近一名年轻的女眷袖袍;撕拉一声的猛然拖倒在地;露出大半雪白的膀子来;他直觉的热血都要卷涌起来了。
不由怒吼着;拦腰横抱住就向里头大步奔去;这像是打开了某种不能名言的心理阀门和道德阙值。
在他的带头下;身后的士兵们有样学样的一拥而上;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