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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除了两营团结兵外;在魏州州城方圆两三百里之内;居然连像样一点的军号;都看不到。
他们被轻易的诱伏出来予以歼灭之后;魏州城里居然还想着拿出一笔钱粮财帛来;让我们这只“过境的友军”息事宁人。
而拷问俘虏才知道;他们全数出动的动机和理由;居然是想乘机吞并这只小部队;结果被调出来的大鳄给臀的骨头都不剩了。
而这些武装的存在;却主要是为了维持地方的基本控制力和秩序;保证从当地征发到足够的青壮;以及满足沿途输送的基本需求而已;特别是在大旱之后的灾荒过去才没有多久;仍旧是饥民和流匪层出不穷的情况下;
事实上;随着反击大军过河另辟战场之后;河北行台现今一切指令和行事;都是以输送和支援洛都战线为最优先
而围绕着都畿道的多线攻防;就像是一个无底黑洞一般;已经吞噬了大量来自河北诸道的人力物力;也将河北沿途地方的人力物力和防备;给严重抽空了。
于是;在夺占了魏州之后;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和茫然了;因为;根据各路先头送回来的报告;可以攻略的目标和方向;看起来充满了众多的选择;河北平原已经对我产开了大门。
好吧;就算是刘继业是诱敌深入的死间;若能够在时间地点上配合无间;用到这一步;那我也只能要乖乖认栽了
不过我的迷茫;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因为某个消息而下定了决心。在东北方向的馆陶一带活动的部队;一连截获了两只前往洛都的输送队伍。
“按照既定避实击虚的方略……”
“避开洛都方向的争战重心和热点”
“沿着北岸诸州;向东便打过去……”
我站在大地图前;如是发号施令道。
“下一步攻略的重点;不在占地夺城”
“而是把沿途的渡口和烽燧清理出来……”
“多收集船只和补给品……”
“顺便把河北输送洛都的补给线;给我打掉……”
“让我们在河北好好的大闹一场罢……”
…
第三百九十二章 在河北2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陆务观在桑根纸上;写下这段偶句的时候;还是有些心潮澎湃的;因为他得到了五位帅臣的轮番接见和嘉许;甚至表示出毫不掩饰的栽培和保举之意;虽然的家门渊源;让他早已有些宠辱不惊;但这种为人所重的成就感和得色;还是令人相当愉悦的。
当然;他自知自事;相比直接领兵一路的辛稼轩和赵隆;现在他名下管领的参军、参事之属;其实是分为数个来源的。
其中既有将主自聘的第五平等;以参事组为名;负责日常庶务的私属幕僚;也有辛稼轩出身的讲武东学;和姚平仲、杜士仪等京大背景的帐下虞侯;他们主要配属于各营团名下;佐理文字、图表;而最后;才是陆务观从总章参事府;一起擎带过来的同年、旧属;主要在中军行走;负责各种军事勤务和远近规划的赞画、推演。
因此他手下看起来委实不少;但平日里做的更得更多是统筹和协理;以及在大局观和方向上辅佐的工作;实际上是没有多少机会直接接触;日常部队的操行和具体勤务的。
因此;当帅司里的使君们;顺势要求他能够有所归结;将铳军战法在更多的部伍里发扬光大的时候;出于某种公心和义理他还是有所应承下来。
只是一些平时看起来顺理成章;或是深以为然的东西;但是具体要写成条理文字;却是有些千条万绪的;不知道如何下笔了。
凡新军左厢者;编有七营;营下五团;三分战兵而七分铳手;唯首团皆铳手;远击以子药;近格以铳刺;战兵者;以矛手并白兵各半;以矛手利守;白兵利攻;各掩阵前;备装三眼、手炮并弓弩以远御之能。
又环以团阵;外兵里铳;远近交击;则敌少不能近;敌众而韧守难破;数阵相掩;则数倍之敌;难动阵脚。
突然门外传来好些喧嚣声;让被打断思绪的他;很有些皱眉起来。
“什么……”
他脸色大变的站了起来“游击军本部遭遇渡河的北军袭击?……”
“游击军已经追击敌军过河了?……”
紧接的消息;又让他有些失神的一屁股坐了下去;喃喃自语道“这下麻烦大了……”
首先是;这位罗将主喜欢独走的毛病又犯了;居然就这么把大部人马拉过河去;其次是留在帅司的自己;似乎要成了那些帅臣们的怒火和追责;首当其冲的对象了。
这位还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上司和同伴啊;才离开多久而已。阴云罩顶;风雨欲来的味道。
“被迫过河反击;正好缴获了许多渡船……”
帅司之中;某位使君也因此;失去了一贯矜守的仪态和沉稳淡定;忍不住大吼出声来“你觉得我会信这种离谱的鬼东西么……”
一片被斥骂的鸡飞狗跳之中;转任南面事务的使君李格非;也回到住处;“罗氏子……”
他冷笑了下;却是一扫人前愤慨之情;举杯向北;轻轻暗道一声“于得好……当浮一白”
相比被坑了一把;而深陷困扰与麻烦之中的陆务观。
仍旧带着大队人马;纵情恣意驰骋或者说肆虐在河北大地的我;却是很有些称心得意和愉悦的;在迎面的冷风中;连打了个好几个喷嚏。
“果然是有人在背后想念我么……”
接连遭遇的事实证明;我的规划还是有些过于保守和多虑了;相比北朝重兵云集的的沿河西线;从相州、魏州、贝州;到博州、德州、隶州;皆是一路势如破竹。
有刘继业这么一个大内贼兼带路党在;河北沿黄各城要;几乎是不设防的大行其便;毫不费力的各种攻城掠地;而接连轻取数镇望要。
当地驻守军民。也是各种孱弱和慌乱;望风而走;非死即逃;毫无像样的抵抗和阻力。
只要虚张声势的稍稍恐吓;就轻易制造出了好几只;向着北面和西面逃亡的难民人流大潮。
“要说;这些防要布置;还是我参与赞画的呢……”
骑在马上与我并行的刘延庆;突然有些自嘲的道。
“虽然不知其中发生变迁的有多少;”
“但是河北行台财计人力有限之下……相比也不会大做改动的”
我笑而不语;按照既定的基调和方略;我军可不是来河北攻城掠地的;而是避实击虚来乘机大闹一番;以滚动雪球的方式;制造出足够的声势和恐慌来;间接达到牵制和削弱洛都方面的实力和后援。
因此;除了向东沿途分兵到处插旗放火;显示存在感兼混淆耳目之外;还顺手劫夺了多只;来自河北东部各州县;准备输送洛都的辎重队伍;所得车马物资无算;于是;短期之内的沿途补给问题;也解决了。
因此;在这个一个月已经过半之期;我们就已经往河对岸;大规模输送了七次的战利品;以减轻行军的负担;平均每两天就有一次;。
其中;既有公帑亦有士兵的个人收获;都是河北各地所获的财货和轻贵之物。
虽然河北连年战乱又逢大灾;但是各地州府的官员和镇守;及其亲眷们的私囊里;还是相当丰厚有料的。
他们的人虽然大都跑掉了;但是多年搜刮的底子;却是没那么容易带走的。虽然这些东西在河北换不了所需的粮食辎重;但是在河南的控制区内;还是很有用处的。
而且只要锄头挥的勤;各种挖地三尺;都会有所收获的;这也变成战地闲余之下;某种藏宝寻获的乐趣。
具体的粮食物资什么的就地充为辎重;那些比较笨重大件的物件也没有浪费。
而我们抄出来后;这些带不走的东西;直接堆起来丢弃街头;不出一夜就自然被人给搬光了;也算是某种变相的社会调剂。
只是带过来的兵力;还是少了一些;不然效果还可能更好;战果也更大;不过;世上哪有那么尽善尽美;令人称心如意的事情呢。
因此;每过一地;我们都会将沿途不能控制的城寨;都放火烧掉;在身后留下一地废墟和无数四散逃亡的难民之后;才继续前进。
我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在前方沧州境内的乐陵城;终于遇到了像样的抵抗。
只是;我的本队抵达的时候;乐陵城内的战斗早已经结束了;负责开城的辅军第三大队;正站在城门外列队迎接我的到来。
领上来行礼汇报的都头叫韩顺夫;是第四营官杨再兴的老义从兄弟之一;也算是是追随我麾下的老人了。
他对我简述了此地发生的事情和变故。
按照惯例;他们尾随着打着刑州军旗号的特遣小队;以过境为由;向城中要求提供各种协力;只要赚得对方打开城门;这只易装特遣小队就乘机一拥而入;控制住通道;为后续大队人马夺城;创造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