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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稍稍认个脸熟之后;各种巴结和逢迎之词;就不要钱一般的倾诉而出。
虽然之前不乏协同作战的经验;但显然这是我第一次指挥那些;被划拨到麾下的友军作战;哪怕是些杂牌;也算是难得经历。
…
第三百四十二章 投献
无视临时的几位同僚们;暗藏这羡慕妒忌恨的眼光;满脑子心思的方腊;匆匆回到了自己的临时宿营地。
见过了新军右厢本阵的雄武鼎盛之后;那些原本令他有些自豪的部曲弟兄;却是怎么看也不成器的样子了。
他们主要都是来自两浙之地;被就地收编的前藩镇旧属武装;还有所谓“喜迎王师的义军”之类的地方豪强武装
邓元觉;王寅、郑彪;都是浙西当地的团练、义勇头领;属于旁系中的旁系;只是随着宣布易帜的官长一起降顺了南军;而得到暂时留用。
吕师囊和方腊则是浙东出身的;所谓杂流“义军”;前者是歙州的大户;在藩镇派下的守官弃城之后;自募丁壮结城自保;然后在南军到来之后恭顺的迎献了出去;而得到授官新安提辖;
后者则在清溪县的治下;长期客串着某种名为茶枭的非法职业;在南军逼近之后乘机杀死巡检;夺取了附近的梁水关;然后派人与东南行司的先头联系;而以投献之功;暂拜蒙城都头。
按照南朝事先的规划和部署;对于这些未做大抵抗而易帜的东南藩镇;采取择检锐士;纳其精健于军前;而散尽亢的处置手段。
因此那些原属地方守臣的牙兵、押班、亲军之属;是最先被编遣处理掉的;然后才是正编大绪军号;其次是各城守捉、团结兵;最后才轮到那些土团、义勇等临时性外围和地方武装。
本来这些地方上的杂流武装;在调遣异地后是要整顿缩编;裁汰掉大部分人的;只象征性的留下一些人和新募丁员;一起混编成新的地方驻守。
只是这几位运气比别人稍好些;因为名下编制较少;排在靠后的序列中;因此;轮到整编他们的时候;局势发生了较大变化。
因为徐州军前急用人力;才就地遣散部分老弱后;把其中一些尚称精壮的;继续保留旧有建制调过来;做些辅役杂事。
因此;这次协力于军前的表现;关系这他们的去留和前程命运;因此倒是各种放低身段和姿态;夹着尾巴做人;力求讨好这位过分年轻的观察使。
按照方腊以茶枭/茶商身份;一贯走南闯北;所历练出来的见识和阅历;南朝大军数十顽疾;其中;也不过;如此年纪就得以重任领兵一方的人物。
若不是有非凡出众的本事和功绩;便是有极硬妥帖的背景和靠山;被安排到军前来获取资历和;或者两者兼有之才是。
而无论是前者的前程远大和治军手段;或是后者的背景深厚;哪一个都不是他这个小小半路投献的杂流出身;可以轻慢和冒犯的。
谁知道这些眼高于顶的大人物;性情癖好如何;宁可拿出十足的小心和恭谨;去迎合侍奉着;也总比莫名其妙丢了前程和身家性命的好。
只要舍得花钱和豁得出面皮;去帅司底下的人员中厮磨和打探;还是可以得到名面上一些众所周知的;又似是而非的消息。
比如这位罗观察本人;居然是海外大藩的大公子;出自南朝世臣五脉八叶之一的罗氏嫡长;很可能是下一代的族长/家主
这只军队中的其他成员;也是来头惊人;包括当代硕果仅存的国公家长孙;左参政崔氏家族的子弟、大内御卫班头的出身等等。
光是这些名头;已经足够吓人了;更何况他还是带兵;先后参加过国中两次大乱平定的资深宿将了;这就更加让人不敢直视了。
更何况根据那位拿了钱的兵曹从事指点;这位罗军帅的部下;可是南朝之中直属大本营的极少数资序之一;举国上下也不过区区七数之选。
这不由让仅仅有过聚众一方;对抗地方官兵缉拿追缴经历的方腊;各种亚历山大;既喜且忧;
虽然如此人物的品性和尊崇;可能很不好侍候也难以接近;但如果能够成功附骥其后;那前程远大也是难以想象的。
但没想到;那位大人居然知道他方腊的名头;还多问了两句话;这样就足以⊥他们这几位之前;临时达成的互助同盟;出现了裂痕和嫌隙。
但不管这背后的祸福如何;相比起想巴结而不得其法的其他人;他至少有了一个好的开头和更加亲近的契机不是
他必须想办法巩固和把握这个机缘才是;他如此想着;下定了某个决心;却又烦恼着究竟是那点;被人给看重的
他不由再次想起瘦了好处的那位兵曹;诡异莫名的笑容和高深莫测的话语
“你们这是摊上个天大的好处了……”
我当然不知道仅仅一时兴起;就造成某个临时小团体的分裂;和某人胡思乱想的心里纠结。
所谓“宜将剩勇追穷寇;莫让沽名学霸王”;沿着大野泽东西两岸;一路追击两厢扫荡;正面排开阵势;以相对优势直接碾压过去就好。
这时候我却得到了前出的穆隆部;快马急送一个好消息
“州治的郓城;被献出来了?;”
“还可以帮助我们劝降其他城邑……”
“条件是协助清理郓州境内私掠的乱军;”
我不禁摇了摇脑袋;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用献出州城为代价;请入侵家园的敌人;去攻杀自己名义上的友军;这是要闹哪般啊。
随着我抵达郓城;彻底控制防要;特地召见了献城的代表之后;才得以明白过来;这却是某种因果牵连的使然。
如今北朝在淮北-河南的战线几乎全面大溃;造成了各种残兵乱军四散于野;而这些流窜郓州境内的北朝残兵败将;对于地方上又实在是荼毒太甚。
而且相对于那些乡土出身的地方团练、义勇;根本毫无下限;肆意妄为到连一同作战过的本地友军也无法容忍的程度。
只是相对那些客军;本地武装的规模和实力实在有限;只能勉强守赘座城内而已;对于城外的广大地区;就无能为力。
以至于这些当地出身背景的守军;宁愿转而求助于我们这些前来攻打的敌人;以献城为交换来整肃清靖地方。
用他们的话说;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差别;但是任由这些乱兵作孽下去;不用等南军来攻打;他们先要给饿死困死了。
就如我们当初在宋州遇到的那只河东军一般;据说是因为战事不利导致上层人士出现了剧变;影响到底下的士卒;索性破罐破摔的肆虐地方。
结果还没等我们来攻打;倒是先与城内的团结兵内讧起来;让我们捡了个大便宜。而我的部队;当初在宋城遣散的守军中;有相当部分跑到了郓州来;也把我部的名声和传说给带了过来。
这其中“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无心因果;却让我很有些感叹和唏嘘起来。坚持某种特立独行的风格和名声;果然还是有所好处的。
这一次;就连那些私下抱怨我军法律条太过严厉的人;也无法可说了把。
对于这些降服者的处置;按照在宋州的惯例;将他们按照人头给口粮;各自遣还回乡。
这个决定宣布出去;顿时一片嘈杂起来;与在宋城那种大多数人;千恩万谢的局面不同;却是有些不愿意的样子
一顿棍棒刀柄伺候;重新弹压下去之后;才让他们推出代表阐明缘故。
问我们要不要就地募兵?并且协助我们剿灭那些流窜的北兵;这也行?;不怕反乱么;你愿意;我还不干呢。
我正想挥手;将他们打发出去自生自灭。这时候;已经是挂名随军记室的带路党赵鼎;却主动站了出来恳请;
给我解释了一番道理和缘由后;才发现我其实进入了一个思维误区。
总以为打进了北朝多年经营的中原腹地之后;长期统治的积威犹在;必然是众志成城清野坚壁的坚决反抗;
起码在南北对峙-征战-拉锯的这么多年后;已经对于偏安岭外的大梁;明显缺乏认同感和信心;因此处于某种信任度的问题;没有考虑过在短期征发民役之外;就地补充有生力量。
但其实这个立场;在某些地区则是一个伪命题;因为我忽略了藩镇割据下;人心纷乱思变长期演变的因素。
比如郓州就是一个典型例子;
郓州当地足够穷苦;因此民风颇为彪悍;投军卖命吃饭也是个重要的出路;而长期的藩镇割据征战更替;让这一带的人习惯了无所谓为谁卖命的差别;
南朝北伐到附近的结果;也不过是让他们多了一处投献的选择而已。再加上郓州原本的守臣;比较贪敛和吝啬;真正愿意卖死力的人反而不多。
因此原本出援宋州的那次试探性攻击;也是在洛都的强力要求下;虚晃一枪;应付了事而草草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