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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挡了。
“折逋葛支!找死……”那护卫正是沈金刚,他一眼就认出了折逋葛支,立即挥刀反攻。
“卑鄙小人!”听到喊声,沈雪莲回头见是折逋葛支偷袭,不由怒斥一声,与护卫一起抵挡,但折逋葛支身后亲卫跟着杀来,一时有些无从招架,终于被逼得步步退向陡坡边缘。
对方援兵快到了山梁下,折逋葛支有些着急了,眼见沈雪莲已距陡坡不远,疯狂地挥动弯刀抢攻,逼退她身边护卫的同时,一刀向下斜掠向沈雪莲小腿。
沈雪莲久战疲惫,反应不禁慢了一些,闪避不及,被那弧形刀锋掠过小腿长靴,顿感小腿一热,巨痛传来,手中双刀不由一乱。忽听“呼”地一声风响,一只牛皮靴大脚出现在身前,胸腹之间如遭锤击,头脑一阵眩晕,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飘飞而起,落向陡坡边沿处。
援军两千骑冲到山梁下,章钺一挥手,郝天鹰立即会意,喊崔家奴相助,分出一千骑奔向山梁西侧;章钺率剩下千骑打马疾奔,一举冲上山梁,也不顾坡顶上遍布人马的尸体,遇上敌军散兵一概绞杀,但其大部已退下山梁南面,正在洼地中边集结边有序撤退。
既然来一趟,岂容他走脱,章钺率兵越过坡顶平地,俯冲下山梁,与同时南下的郝天鹰两面尾随敌军追杀,截下数百人一一围杀。郝天鹰战意不减狂追不舍,章钺见战场死伤太多,需要救治,便打马返回坡顶察看。
一些士兵在死人堆中翻翻捡捡的,遇上未死透的敌军一一补刀,已方士兵则抬出来急救。崔虎心瘫坐在地,大口地喘着白色粗气,一言不发看着狼籍的战场发呆。
“申延福呢?还有他的新娘子……”章钺打马上前问道。
“申衙内没找着……沈姑娘好像掉下陡坡了,在那边……”崔虎心嗓子沙哑着,有气无力地努努嘴说。
章钺翻身下马,向陡坡边走去,见陈嘉也跟了上来,便吩咐道:“去找找申延福,死的活的都要……”
几十名士兵正趴在陡坡边脱衣服扭绳子,看样子下面有人,章钺上前伸头向下一看,这陡坡是砂岩,表面满是粗糙的沙砾颗粒,下面趴着很多士兵,有的试图爬上来,但脚下无从借力,细小的沙砾踩踏着非常滑溜,反而向下掉去,惊得大叫起来。
一处表面中间凹陷下去,两边凸起的坑洼里,趴着两三人,上不来也下不去。其中有一名身着火红衣裙的女子,正用手中弯刀不停地斩着砂岩,试图挖出踏脚点,好攀登上去。但挖得火星四溅,收效甚微。
章钺目测了一下高度,整道砂岩约六七米高,那红衣女子应该就是新娘子了,离坡顶三米多的样子,也许不需要绳子就可以拉她们上来。
章钺喊来五六名亲兵,吩咐一声,便自己趴伏在地向前爬行,快到陡坡边沿时,让他们六个抓紧自己的脚踝,整个人向下倒垂,右手倒握长枪一点点向下够去。
“喂!你是新娘子么,眼睛真漂亮!抓紧我的枪杆,拉你上来!”章钺笑着喊道。
“你谁啊?”沈雪莲仰头望去,不想一些沙粒灰尘掉下来,一下迷得睁不眼眸。
“嘿嘿……汉话说得不错,都这种时候了,你还管是谁,有人救你就不错了!快点吧!我可撑不了多久……”
乌黑的枪柄就在眼前,沈雪莲犹豫了一下,伸手抓紧了枪柄,另一只紧扶岩面的手也伸上前紧握,顿感紧贴岩面的身子陡然一轻,缓缓向上升去。她忍不住抬头向上看去,那人倒垂着身子仰着一张大黑脸,咧着大嘴露着白白的牙正向她笑。
他在将枪杆一点点往回收,而自己也正一点点向他接近,而且是头挨头一点点靠近,看这趋势很快就要挨在一起了。沈雪莲莫名地有些心慌,喊道:“你别再拉了……”
“傻了你!不拉就这么吊着么?你受得了我还受不了呢!别废话了,把手给我!”章钺没好气地说,这可是申延福的新娘子,而且是一个混血蕃人女子,章钺可没什么调侃的心思。
“就这样拉上去不行么?到了上面我自己可以爬上去……”沈雪莲不好意思地说。
“还差两米高呢,我都没上去,你怎么上去?快把手给我!我手臂受不了了……”
章钺说着,手中枪杆稍稍放一点,沈雪莲顿感身子一沉,似乎要掉下去,吓得尖叫一声,双脚在岩面乱蹬,但找不到可以踏脚站稳的地方。
两人之间就相距着尺来远,沈雪莲不敢再拖延,把枪柄死死抱在怀里,缓缓腾出右手伸了上去。这怕死的样子看得章钺差点笑出声来,再向上拉了一把,握紧她的手腕,同时将向上递去,亲兵们会意接过,开始抓着章钺双脚向上拉扯。
若非披了铠甲,这身子在岩石上磨蹭,简直叫人受不了。章钺渐渐被拉了上来,陡坡边沿这儿要缓一些,沈雪莲有了踏脚的地方,踩着岩面向上,但章钺趴在边沿处,却不再拉她了。
“快拉我上去啊!手臂酸疼酸疼的,你手不酸么?”沈雪莲催促道。
“看你长得不错!我忽然很想问你个问题,你不回我,就不拉你上来!”章钺眨眨眼,威胁地怪笑道。
“你想问什么?”沈雪莲眼里闪过一丝羞恼,冷冷问道。
“据说你和申延福是两情相悦?”
“不是!你难道就是那个大周使者?会州知州吗?”沈雪莲猜测着问。
“是啊!我叫章钺!听说你叫沈雪莲对吧?听到有人称你雪莲姑娘,所以我猜的……既然你不是,那就是联姻喽!这婚事是谁主动提出?”
第0169章 未婚先寡
这事在章钺看来很重要,因为这涉及到动机目的,联姻嘛!总有一些其他的因素在内。如果是申师厚主动提出,则说明他有和沈氏勾搭割据之心。若是沈念般则比较正常,弱势者寻求庇护,当然壮大后又是另一回事了。
“你为何这么想知道?我就是一个小女子而已,这个你也要问……手酸得很,拉我上去再告诉你!”沈雪莲苦笑说。
“不行!你必须先告诉我!”章钺坚持道。
“你再不拉我就放手了,掉下去看你怎么办……”沈雪莲说着松开左手,仰头目视章钺,满是要挟的味道。
“好吧!其实你不说我也多少猜到点!”章钺说着,将沈雪莲拉了上来。下面还有不少士兵,这些人他就懒得亲自动手了。
这时,陈嘉过来了,欲言又止的样子。章钺奇怪地问:“怎么了?人找着没有?”
“将军!申延福死了!被抹了脖子!”陈嘉上前几步,靠近小声说。
”这是真的?“章钺下意识问了一句,确定陈嘉不是在乱说,不禁大为吃惊。
申延福战死,这绝不是小事,拓拔那吉和折逋氏沆瀣一气,他们要破坏沈念般和申师厚的联姻关系很正常,但申延福明明是在崔虎心的保护之下,他自己没事,沈雪莲遇险,申延福却死了。
章钺觉得这事有些蹊跷,转头看向旁边不远处的沈雪莲,见她还站在那儿看着陡坡下发楞,不由没好气地喊道:“你还在那发什么呆!不去看看你的新郎么?”
“我的婢女幽兰和幽荞掉下去了,还没拉上来!”沈雪莲有些着急地说。
“你说什么?你的新郎竟不如你的婢女重要?”章钺恼了,深深看她一眼,不再理她,转身与陈嘉去看申延福。
几名士兵正在那儿看着,章钺上前一看,果然是申延福,面目已经惨白发青,身着大红的新郎礼服绻缩在地,时间过去小半个时辰,尸体已开始冷却僵硬。
“去!把沈雪莲叫过来!还有崔虎心……”章钺脸色很难看地说。
陈嘉去叫了,两人半天才过来。崔虎心羞愧地低着头,心虚得不敢看地上的尸体,更不敢看章钺直透内心的锐利眼神。
沈雪莲脸上的表情却是很复杂,时而哀伤,时而又露出愤愤不平之色,却不肯上前给申延福致哀。忽然感觉到章钺咄咄逼人的眼神,抬头见他似笑非笑的样子,不由恼怒地说:“婚礼没开始,也没拜堂,我还不算他的妻子!再说他的死也与我无关,是他自己被马车挡了路过不来,被折逋葛支抓住了!”
“照你这么说是折逋葛支杀了他……但他是申大帅之子,杀他的后果就是与申大帅为敌,与我大周为敌,折逋葛支为何要这么做?”
虽然折逋氏很嚣张,但与大周扳腕子,他们还不够资格,所以行事还能把握着一个度,没有直接扯旗造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