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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王储忽然抱着王巨大哭。
小时候不懂,现在渐渐懂事,才知道当初大哥为了养活自己兄妹三人,那是多么的艰难。
“别,我们还是来说你进州学的事。读书能唱名东华门,那是最好不过。可不能唱名呢?那些不能唱名的人就不应当读书了吗?还是要读书的,只有读书,才能开启更多的智慧,才会使自己学到更多的学问,使自己生活改善,不受人欺负。因此一本论语中,讲治国的实际并不多,而是多讲如何做人,用四个字概括,学以致用!”
“所以我平时让你们做一些事,就是让你们不能忘记根本。或者说一些道理,让你们知道这人间的人情温暖寒凉。如果一味地为了功名而读书,不仅失去了其根本,说不定还会读成朱二郎那样。虽然他随我变得稍好一些,可仍然不足,以后还要吃上几次大亏,才能继承家业。”
“大哥,我明白了,读书时要苦读,但心态要好,如何做事,如何与人相处也重要。”
“不错,这才是我三弟。”王巨高兴地拍着他脑袋,毕竟才十一岁,说出这句话,十分不容易。
其实这就是宋真宗害的,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若是高中进士,那什么都有了,美人,毫宅。但没有中呢?
无论教育或者读书,真正的用意乃是开启民智,智慧产生创造力,国家与民族才能进步。
然而现在却是舍本求末。
如果这种思想不改变,即便范仲淹与王安石开办了十万座学校,宋朝还是如此。
“延州州学里也比较乱,我进去乃是走一个过场,无论将来会不会中,不可能再进去了。你岁数还小,自律性差,若是进延州州学,未必是好事。还是那句话,若是我能在明年成功,你们得随我走。若是不能成功,我另外想办法。”
正说着话,外面衙役敲响铜锣,高声喊道:“放榜了,放榜了。”
“这么快?”王巨讶然,这才几天哪。
“大哥,快去看榜,”王储道。
“好,”王巨带着妹弟前去州学看榜。
已涌来许多人,不全部是学子与学子的家属,有许多来看热闹的。
也有许多学子在城外或者更远的地方,得派衙役上门通知了。那会更热闹,一旦榜名送来,整个村寨都会轰动。
朱家兄弟来了,李万元兄妹也来了,包括秦氏都带着下人跑来看热闹。
朱琦翘着兰花指说:“提前恭贺小郎得中解元。”
王巨先是往后退了几步,朱琦的兰花指惹不起啊。
“朱大郎,这真不敢说。”
“难道你比不过我二弟?”
“那未必,七分靠打拼,三分天注定,也有运气的。”
秦氏在边上说道:“朱家大郎,你就不要再说了,一会儿榜一出来便知。若不中,空惹人笑话。”
王巨点点头,举子能中,这个解元真不大好说。
李妃儿悄声问:“王郎,说不定呢。”
“只能用说不定吧,”王巨道。这是在延州,若是在其他教育发达的城市,解元两个字提都不敢提。
秦氏道:“王巨,不要忘记了,如果得中,一定要回去拜祭你家的祖坟。”
王家的祖坟算不算王巨的祖坟呢?不过随着在宋呆久了,王巨也渐渐融入这个国度,因此也点了点头。
入乡随俗吧,想在这个世界里生活得更好,或者有梦想将这个国家变得更好,得必须融入进去。
于是他又说道:“如果我得中了,离开延州,让妃儿代我去拜祭祖坟,否则二叔又去了南方,没有了人烧纸线。”
李妃儿脸马上就变得绯红。
她去上王家的坟,那就是等于以王家媳妇去上坟的。
然后害羞地躲在秦氏后面,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王巨。
不过王巨对于这种青涩的恋爱很喜欢,单纯的感情,单纯的心思……
秦氏也喜欢,道:“你这个想法很好,活人要孝顺,死人也要尊敬。不如这样,若是得中,你与妃儿一道去拜祭吧。”
“行。”
边上有几个学子在听着,心中五味杂陈。有的心想,你当真将举子预订了?
那可不是,即便不随张载学习两年多时间,就是王巨自学,也有把握考中举子。当然去参加省试殿试,那就不大好说了。
王巨也无视这几人的眼光,说解元那得谦虚一点,但说不中,那就是虚伪。
程勘带着衙役来了。
其实若是很聪明的人,也察觉到这次科举程勘的重视程度。
提前科举,亲自主考,今天又亲自来张榜,等于破了以往延州所有秋闱的例子。
人群自动地分开,让出一条道。
程勘在人群中用眼光扫了扫,看到了王巨,来到王巨身边,说道:“王巨,放过榜后,你随本官来一趟。”
“喏。”
程勘便没有再说话,带着衙役走向州学的墙壁。
朱琦说道:“王小郎,有戏了。”
“那也不一定,以前程公也传唤我数次。”其实王巨同样也知道大约考得不错,不然程勘脸色不会这么地和颜悦色。然而榜单未张,何必说呢?不说那个名次也跑不掉,说了同样也跑不掉,反而让人以为是自大。
“王郎,我好紧张。”李妃儿不由自主地来到王巨身边,拉着王巨的手说。
这还是她第一次与王巨拉手,感觉到李妃儿小手的软滑温暖,王巨有些啼笑皆非,前些天就想法,要不要拉个手呢,没想到在这种公开的场合拉到了李妃儿的小手。
不过大家都很紧张,关注地看着衙役手中的那卷红纸,都没有注意。
王巨也很紧张,虽然他劝说三弟,但他自己必须要在东华门外留下一个脚印,那样才能为弟弟妹妹遮风蔽雨。
一个衙役在墙壁上涂上糯米粉,那个拿着榜单的衙役缓缓将榜单打开,余下两个衙役扶着纸角张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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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放榜(下)
纸是麻纸,不是后世的纸张,很厚。
因此必须从下往上拉。
两个衙役将纸角贴好,那个衙役开始慢慢往上拉,两个衙役再扶着纸将它贴起来。
开始露出第八名新科举子的姓名,门山葛少华。
大家茫然,许多人都不认识,包括王巨在内,可能是几年前的州学学子吧。或者不是,毕竟甘泉县在延州最东南边,离延州很远了,比云岩县到延州城还要远二十多里路。
这也是程勘将王巨请回延州的原因。
延州是宋朝的大州之一,人口不少,好几万户,而不是象某些小州军,只有几千户百姓,面积更大。就算是延川、青涧城、延州、保安军以北广大的地方都属于战区,边荒地带,但在这一线南边还有广大的面积,例如延州南边的敷政、甘泉二县,东南的门山、临真、延长。
然而教育太落后了,宋朝立国一百余年,几十届科举,几万名进士,可若大的延州连一个进士都没有中过。
所以看这个举子的名额,有的大州能给一百多名,即便中州也能给几十名,若大的延州只给了八名举子。但不能怨朝廷啊,要知道每届新科举子进京赶考,都由官府承担费用的,给得多费用就会承担得多,但朝廷总得有回报吧,不能连广南那么落后地区都不如,让朝廷怎能多给名额?
但只要王巨能唱名东华门,不但带动了大家的信心,朝廷也能放宽名额,名额多起来,学子们信心也更足了,良性循环便有了。
他在延州政绩的最大短板也就弥补了。
第七名出来,这一回有人能认识了,一个近仅五十的老学子,叫项遵的,不知考了多少次,还是其妻子劝说,官人不能这样考啊,我们一家人嗷嗷待哺呢,不如你也开一个私塾吧。
于是项遵开了一个私塾,因为没有功名,专门教童蒙,半饥不活地活着。
看到自己高中,老项满眼流泪,手舞足蹈,以至让王巨万分担心,老先生,你可不要学范进啦。
但这个举子会给老项带来很多好处,到京城看看花花世界就不谈了,到了项遵这个年龄,那有那心思。
不过有了举子这个身份,那么他以后就是继续开私塾,也会有很多人将子女送过来,甚至收费也能略略提高,一家人生活便得以改善。
第六名又出来,王峻,甘泉学子。
尤滔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