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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一个妾。”
“你以为是平常那种妾?她会甘心做那种妾?”
“难道想做妻?”
“没那么简单,”王巨说道,这个女,如果自己苏东坡,将她送人了,同样与那个梅娘一样,会上吊自杀的。
“那现在怎么办?”
“你先将她带到延州吧,如果她还愿意,就由她,如她不愿意,就放她回来。”王巨说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对了,你怎么住在客栈?”
“我在京城暂时略有差职,时间不会长,大约不久要回延州成亲,再从延州赴任时,还要返回郑白渠,省得麻烦,不如住客栈了。”
“这是印haode书。”李贞从行李里掏出一叠厚厚的书。
实际字数不是很多,六七十万字,但插了许多绘画做解注,因此书印好后,整整四千多页,即便小字双面印刷,又用了竹纸,两卷仍无法装订。于是李贞性让书坊分成了十册。
李贞又说道:“工匠在雕版时,两个书坊的少东家感到好奇,于是钻了进去看书稿,看后击掌道,奇书。”
岂止是奇书,在王巨心中,它的重要性已胜过了四书五经。王巨打开翻了翻问:“印了多少册?”
“四千册。”
王巨不让打散了卖,即便能成本价调到各个书坊,一套下来,也要一贯多钱了,因此印得不多。
其实还算是haode,若非改成了小字雕版,以及竹纸与装订版,象这样一套书籍印出来,就是成本,也不知得几贯钱。王巨又问:“可否到了京城?”(未完待续……)
。。。
第三六四章 十万火急
“应当到了,”李贞说道。
“那就好。”
“妹夫,你有没有听过木兰陂?”
“干嘛?”王巨感到古怪地问。
“听说皇帝亲自下诏让当地官员宣读祭钱四娘文……”
“我都知道了。”王巨道,他一进京城,第一件事就是议论这个钱四娘。
“当地豪绅听到你在主修郑白渠,因为离得远,听得不清不楚,于是派人到了杭州过来询问我,欲准备上万民表,请求你去福建兴此陂。”
“倒。”王巨又不能急了。
水利中有两个字,堰,陂。堰就是水库,当然比纯粹蓄水的水库更全面,还有分水节水泄水之功用,最著名的例子就是都江堰。若是再分成细节,就是堤坝,陡门,防洪堤防。
陂也离不开这三样事物,堤坝、陡门,防洪堤防,同样也起着蓄水调水之功用。
但两者还是有区别的,堰是就着河流形势,为了使工程稳固简便,可以适当地绕开一些山陵。
陂有三层意思,池塘,水岸,山坡。因此陂田就是山田。
所以它主要就山,其次就水。
因此往往称为陂田的面积都不如堰田大,但难度都不小。似乎这个木兰陂好象也只能灌溉一千多顷,两千来顷耕地。但在陂当中,算是规模很大的了。
王巨说道:“明年你回到杭州后,他们再派人来问你,你可以这样回答。哪里我未看到过。但听到相关的一些情况。一是多山区。二多山洪暴发。三是海潮回灌。若还是继续让私人修建,几乎不可能得成。除非投入百万贯家产。即便大家踊跃参加,劳力免费,投入十万二十万缗钱,都不可能能修成功。”
“那需要多少钱帛?”
“我未看到现场如何知道?但指望私人修缮那不太可能了,必须由朝廷出面,再派精通水利的官员,是真正精通水利之官员。才能修建成功。然而现在国家财政困难,只能再过几年。不过也请他们放心,朝廷既然派官员公祭钱四娘,这件事也放在心上。毕竟福建路地比金贵。就是朝廷下去兴修,也要注意一件事。堵不如疏,不要妄图将木兰溪洪水全部蓄起来。设计好高度,用鱼鳞塘垒石法结合,构筑堤坝,大型水中坝,水汛小的时候蓄水。水汛大的时候。由于高度合理,让汛水从堤坝上蔓延下去。那么堤坝才会长久不崩。”
当然,想要修好木兰陂,远比他所说的要复杂。
但王巨也不可能去木兰陂。
国家现在没有钱,若经济宽裕,兴修水利的地方太多了,这条黄河当真不管了?
淤田之策也要落实吧。
还有北方诸多河流同样泛滥成灾,到了不修不行的地步。然后还有江南的江东圩。
这些要么就是国家的核心所在,要么投小钱,得大利。
哪里还能顾得了木兰陂?
再说他也不可能去做一辈子水利专家。不过想到了钱四娘的壮烈,他不由喟然长叹,又问王嵬:“二叔,在杭州那边还习惯吗?”
“还好,就是有钱人很多,特别是那些出海的,只要能平安回来,一趟所获能以万贯计。”
“你说海客啊……”王巨笑了笑,这时代什么生意最暴利,大航海啊,纸张利润如何与这些海客比收入?
王巨又扭头对李贞说道:“可能以后,有一样生意比海上收入只高不低。”
“南方……”
“恩,不过这一回不需要其他人家加入了,到时候大长公主殿下,会投入一些钱帛进去。有她庇护,地方官员不敢苛剥。”
“那个大长公主?”
“天下有几个大长公主?”
宋真宗姐妹都死了,宋真宗的两个女儿也早死了,赵曙的姐妹没资格称为大长公主,只能称郡主,否则又乱了。赵祯还有女儿,但才屁蛋大。因此只有一个大长公主。
“那就好。”
但王巨也比较感谢朱李两家,没有这两家在暗中替他相助,他想做事会更困难。
他来到房中,看着琼娘,问:“你真想好了?”
琼娘笑盈盈地说:“妾身想好了,也赎出妓籍,不是你外父李家赎的哦。”
难怪自称妾身,王巨笑了笑道:“随你,不要将我想得那么光明正大,过段时间你就知道了。”
一行人没有久留。
王巨呆在京城,暂时不能走。甚至赵顼不放王巨走,王巨还真无辄了。不过王嵬与李贞得回延州准备操办亲事。
就在这时,杨定被杀的消息传到京城。
赵顼一听勃然大怒,在朝会上说道:“朕要亲讨这个夏寇。”
先是派人谋害王巨,那没有得逞,也就算了。现在真将宋朝官员干掉了,若是在战场上杀掉也就杀掉了,可这是诱杀。
是可忍孰不可忍!
邵亢说道:“天下财力殚屈,不宜用兵,唯当降意抚纳,等不顺命,则师出有名。”
就这一句,让赵顼冷静下来。
说得容易,一打仗那个钱就象流水一般,现在那有这个钱哦?想打,只好苛敛百姓,再加上灾害,弄不好就象隋末那样,逼得百姓到处起义造反。
文彦博没有说话,小皇帝这是年青气盛,但没钱,上哪儿打去?
赵顼冷静下来,再加上群臣进劝,于是说道:“中国民力,才是国家大事。兵兴之后,苛敛不无倍率,人心一摇,安危所系。况且动自我始,率先违背信誓。不但西夏,朕还担心万一契丹闻之,与西夏不期而合。当听卿之计策。”
于是一群贪生怕死的大臣再次劝说,赵顼又被忽悠了。准备丢弃绥州。
这时郭逵也刚好赶到京城。准备去延州接任。看到情况不妙,连忙说道:“陛下,贼寇既杀王官,朝廷又弃绥州不守,见弱之甚,越是软弱,贼寇越是欺凌。当如先帝时,先帝对西夏不可不厚。然西夏如何待我大宋?十万大军,兵临大顺城,难道他们仅是为抄掠而来?还不是想图我庆州?再说嵬名山举族来投,我们如何处置?不安不妥,一安置,绥州一还,几万户帐,往哪里安置?”
但是主张弃绥州的人多啊,郭逵迅速就被一大堆唾沫淹死了。
滕甫说道:“陛下,请速下诏书。弃绥州,以免不测发生。再下诏书,继续将种谔随州安置,不,安置到岭南,以儆效尤。”
本来赵顼已经让他们说动了心,但最后一句,反而让赵顼产生了怀疑。
种谔是有错,但用心是好的。
再说国家如今缺的不是文臣,有用的没用的文臣太多了,缺的是能打仗的武将。
难得出了一个能打的武将,干嘛残酷对待?
所以挥了挥手说道:“散朝。”
大家散朝,赵顼来到集贤殿,找到王巨。
不过这时候他也渐渐冷静下来。
王巨听完后,说道:“臣只说四件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