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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王巨继续让士兵满山搜捕西夏的逃兵与逃马,不过隔了一夜,收获不大了。余下的士兵在喝酒作乐。
斥候傍晚时分将情况禀报。
野乌兴舍又暴跳如雷,什么时候能轮到宋军嚣张的,但天色黑了,只好罢休,然后下令明天一早三军出发。都是山道,有点难走,不过离得不远,只有几十里。若来得及,中午时分便能抵达,正好乘宋军大胜不备之时,一举将这股宋军歼灭。
消息也到了孙沔手中。
王巨将战斗经过简略写了一遍,然后禀报了伤亡数字与大家的功劳。没有夸大,也没有缩水。
派人送到庆州。
孙沔看后,立即说道:“对王巨传令,让他撤回荔原堡。”
鸡儿寨位于疆砟堡、大顺城与荔原堡之间。荔原堡精锐军队尽出,大顺城有宋军,但怕意外孙沔不敢调动。可西夏那边不怕,疆砟堡敌人随时会出动,况且在柔远寨附近还游曳着庞大的敌军。王巨这支军队若是被歼灭了,西夏人说不定趁机夺下荔原堡,那么大顺城整个就成了孤城在外,随时能丢失。
老蕃将赵明说道:“孙公,不如这样,其他三路抄掠的西夏人不用过问他们,但我们能合兵一处,将柔远寨这支抄掠的敌军吃掉。两支抄掠的军队先后被歼灭,余下三路敌人自然只好退回去,这次抄掠危胁便从容化解。”
“有那么容易?你忘记了刘平如何失败的?王珪郭恩如何战死的?”
这三支军队都是被西夏人诱出城外,然后重兵围困上来,导致全军覆没。
赵明叹了一口气,孙沔似乎说得有道理,但当真是这样?
不过他只是一个蕃将,又能说什么?
此次孙沔笨劣的表演,终于为他一生画上一个丑陋的句号。
孙沔与赵明的争执,王巨不知道。军营里继续在喧哗。
武魁说道:“胡大哥,你对王知县说一声,让我也参加蕃骑吧。”
“你是蕃子?”
“胡大哥,你是蕃子,以前还不照样混进了保捷军。”
“你以为我想进保捷军哪。不过小魁子,我对你说哦,若弄不好,这次保捷军有可能也会改成骑营……”胡谦小声说道。
“那有那么多马?”
“天机不可泄露。”
王巨走了进来,喝道:“你们还不睡觉?”
“喏,”大伙儿一起起身,回各自的营帐休息。这一战过后,王巨才真正在军中有了威信。
姚兕走过来,道:“斥候回来禀报,柔远寨那边果然在集结军队,基本集合齐了。”
“这是必然。”
“可惜王知县来得太迟。”姚兕叹息道。若是王巨早来两个月,或者西夏推迟到十月来抄掠,那时候手下各营军队会更强大。
“不算迟,特别是马!”王巨说道。
姚兕意会,为了让大家折服,王巨也让几个重要的将领查看整个私商的账目。
这是让大家明白,那怕就是上了烧酒,再加上私商的利润,也一起花到强军计划里,并且朱李两家与王巨还掏了腰包。大家知道账目去向,才会感谢,也会听从号令指挥。
实际换马山那边的私商担心,怕麻烦,而且从账面上看没有亏空,实际是亏空了。如果换成其他货物,山那边人不用担心,利润也会提高数倍,未来就可以装备更多精良的器甲。
“姚将军,这战不是关健,关健是明年,”王巨意味深长地说。
姚兕重重点头。
风险不是在眼下,而是在明年,当然,更大的功劳也是在明年。
两人又简单地说了几句,姚兕骑马悄悄离开军营,奔向远方。
第二天天刚亮,野乌兴舍就开始点集兵马,然后只留下几百人看守着抄掠来的物资,便带着余下的两千五百兵马迅速出发。
这次他吸取了罔藏逋的教训,大军在后面赶路,前面不停地有斥候骑马游曳,侦察有没有伏兵。仅一个来时辰,斥候便回来禀报:“宋军出动了,正在东涧谷修建工事,准备狙击我军。”
“东涧谷?”野乌兴舍脑海里回想了一下,然后大喜:“这群宋人想找死啊。”
那是一片开阔地带,虽然面积不大,不过这不是大型战役,自己只有一千几百名骑兵,正好利于自己这支骑兵冲刺。然后又问道:“有多少兵马?”
“大约有七八百宋朝步兵,还有四五百名骑兵。”
这与罔藏逋所汇报的十分相佛。
“沿路可有埋伏?”
“没有,小的们将道路两侧所有山林沟峁都查看过了。”
“那就好,咩布如定,你带着步兵殿后,所有骑兵,跟我冲。”野乌舍兴喝道。西夏人不怕与宋军野战,怕的是攻防战,三川口一战刘平只剩下一千人,因为结成了营栅,于是李元昊带着八万兵马,整攻打了四五天,才将刘平拿下。那是八万兵马,而自己只有两千几百兵马。所以野乌兴舍先甩掉步兵,迅速带领着骑兵出发,从而赢得时间,不让宋军将工事建设起来。
罔藏逋想在边上说一句,野舍将军,你是不是也轻敌了。不过他败得太惨,没权利开口,于是带着他残剩下的部下,紧随着大军向东涧谷冲去。
这里离东涧谷只有十几里地,虽然道路崎岖,甚至有的地段必须将士下马,牵着马才能通过,不过太近了,只半个时辰,西夏人便来到东涧溪。
东涧溪上有蕃人架的一座石桥,还好,没有让宋军毁去。
一千多名铁骑冲过了东涧桥,桥那边就是开阔的东涧谷,因为离疆砟堡太近,虽然是一处牧草肥美的河谷,但没有蕃人来此定居,顶多有部分胆大的牧人在春夏之即,赶着羊群过来放牧。
宋军正在修建工事,一道泥墙,才修了半人高,看到西夏人到达,一个个放下手中的工具,开始在墙后准备反击。
“这道墙?”野乌舍兴哈哈大乐:“罔藏逋,蔡令喉,你们各自率五百骑左右包抄。罔藏逋,莫要再让我失望。”
“喏。”两将各率五百铁骑左右包抄过去。
地形平坦,而且时间也仓促,宋军即便修起一个墙,也不过在正面略起一些作用,左右的却未来得及修起泥墙。但罔藏逋心中却闪过了一丝怀疑,当真是这样?
来不及他细想,宋军也在分兵,各派了几百官兵分于左右,准备张弓放箭,不过左右没有泥墙的保护,面对着数百呼啸而来的铁骑,他们看上去是如此的单薄。
姚兕抖落了身上的茅草,眺望着战场,然后又看着那座石桥,这一战关健就是这个桥,东涧桥。
第一九四章 东涧桥(下)
“这小子居然又在东涧谷与西夏人开战了?”孙沔听着前方斥候的禀报,惊讶地说。然后拿出地图,又哭笑不得地说:“东涧谷是安化地界。”
王巨战过了界,居然带着华池县的兵马打到安化县这边。。
孙沔又看着地图,忽然说道:“这小子找死啊。”
敌人兵力是两千多人,斥候禀报的王巨兵力与野乌兴舍知道的差不多,一千多人。兵力占据劣势,不过王巨在华池县动静不小,这些将士在这几个月折腾下,有了一战之力。
但为什么选择这个地点,西夏骑兵多,岂不是找死吗?那么多山道,那么多密林,随便选一处,也比在东涧谷好啊。
孙沔越看越担心,又问:“疆砟堡那边有没有动静?”
“孙公,小的不知。”
孙沔急得走来走去,这也是被逼的,比如庆历战争时,府麟那几战胜得无比的漂亮,可没有人看到。或者史上大顺城之战,那几乎是扭转乾坤的一战,不然整个庆州就下水了,但宋朝几个史书记载此战时仅是一笔带过。反过来,看看三川口一役,刘平不过死了几千人,剿一次匪弄不好中了埋伏也会死几千官兵,就这么一点败仗,文官们大书特书,奇怪的是后人也在大书特书。难道汉人王朝就是丑陋的,十国北朝金元清就是伟大的?
所以大家一起象孙长卿,西夏人来了,龟缩于寨堡里做乌龟,说不定还能平安无事,但一旦出击,打败了,那怕死上一千几百人,可能就犯下了大错。
孙沔想调柔远寨的兵,然而又不敢调。柔远寨前还有几百名西夏官兵,那无所谓,主要是后面还有一个疆砟寨。
怎么办,怎么办,孙沔急得来回乱窜。可他想不出任何解决办法,发救兵也不行,等救兵七绕八绕到了东涧谷,战事早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