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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再贤能的臣子,也不能使这样的皇帝转变。我心说这不是废话么?皇帝要是都是圣贤,圣明君王,还用你们致君圣贤?哦,我明白了,感情你们这些世卿世禄的朝廷忠良,完全是帮两面三刀的小人,赌的就是皇帝是不是圣明。若是圣明,这些鸟厮就会在史书上大吹特吹,把皇帝圣明的功劳,都吹成是自己辅佐的。若是皇帝昏庸无能,这些鸟厮就会在史书上大黑特黑,把过都推到皇帝身上,说的自己多么无辜。”小刘医官说着说着,还带上点怒气。
李得接过话道:“师哥,听你这么说,皇帝这个行当还真惨啊。感情这些大臣,都是在合伙糊弄皇帝个?”小刘医官扬眉,扭头看了师弟眼,问道:“何以见得?”
李得放慢“悍马”的度,与师哥胯下的马并行,接着说道:“师哥,俺刚才听你这么说,原来这皇帝完全是孤家寡人啊,怨不得他们都称孤道寡。感情手底下的大臣,看着个个都是贤良忠臣,其实不过是在糊弄皇帝罢了。这些所谓的贤良忠臣,最根本的目的,还是为了个人的权势和利益。至于什么治国理政,扶济赈筹俺们这些平头****,不过是顺手做做,用来刷个人声望的罢了。至于什么辅佐皇帝,也不过是能辅佐就辅佐,不能辅佐就混日子,反正只要自己能当官,有权,有功名富贵就行了,管他皇帝和天下人去死。”
小刘团长点点,“确实如此,但也有极少数全心为国,不为自己谋私利的忠臣。可惜的是,这样的忠臣,未必能有好下场,这样的忠臣往往都下场凄凉。我听说三百年前,有位贤相叫孙举海,他把当时平周天下治理的四海升平,万邦来朝。这位贤相声清廉尽忠,在其身死之后,家无余财,他的儿子甚至贫困到要背柴去集市上卖,才能度日。后来有位专门为皇帝表演的艺人,叫做孟优,模仿这位孙贤相的样子,在当时那任平周天子面前表演,引起了天子的注意。那天子当时还感慨那,说:‘你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死去的贤相孙举海。’那孟优趁机把孙家凄惨的境况禀告给天子,这才给孙贤相的儿子封赐了块土地,让其度日。”
“清廉的忠臣下场都这么惨,怪不得这帮当官的都喜欢假做忠臣,不喜清廉。”李得撇着嘴,不屑道。
“你也别嫌弃这帮假忠臣不清廉,你不也是整天就想往家划拉东西,过上宽裕日子么?”小刘团长毫不客气,句话就戳穿了师弟的丑恶嘴脸。嫌弃这些当官的不清廉,你也没少往家划拉啊。黑碗装酱油,谁也别嫌谁黑。
“俺那能样么?俺那是为了咱威北营,守备团的兵士能过得宽头点儿,又不全是为了俺自己。”李得不服气,出言辩驳道。
“这些世卿世禄世代官宦的前朝重臣们,也都跟你也是样。他们也不全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老婆孩子能吃饱饭,穿好衣裳,住起码三进的高广大宅。他们有时候争斗,是为了士人的利益,或是为了读书人的利益。他们也不全是为了自己。结果为来为去,朝身死国灭,老婆女儿孙女成了突辽人的胯下坐骑,家里男丁全被处死,或者被阉割成了跪奴。呵呵,真是可笑。为来为去,却断了后世子孙的条生路。可怜他们在世时,个个都口口声声说自己要为后世子孙谋个千秋万代。”
小刘团长说到这儿,忍不住就笑出了声。这些朝廷重臣,累世公卿,辈子为了权,为了利,为了子孙后代的世代富贵,权利,争来斗去,结果到头来,全都便宜了突辽人,连个子孙也保不住,真是可悲可笑。
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水榭花开早,谁知道容易冰消……放悲声唱到老。
只这可怜这天下人,代代忙碌仍为此操劳,却不见那平周朝,它楼塌冰消。
二百一十九章 血宴(二)
不知怎么,小刘团长的话有点多,听得李得有些头大。.)]等师哥说完,李得琢磨了好半天,也没明白师哥说这些话的意思。快到地儿的时候,李得自以为明白了,仰起头想要说话,却被春风吹了脸。
“那师哥你的意思是,咱们守备团要是也跟这些豪门权贵样争权夺利,早晚也得覆灭?”李得觉得自己听出了师哥话中的意思,出声问道。
“你自己回头慢慢琢磨,这事儿不是时半会儿能弄懂的。平周朝之前我不知道,这六百年平周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事儿可不好说。”小刘团长说了句含混不清的总结,停止了与师弟的讨论。
“有位前辈高人对这帮权贵豪阀,有个很好的总结。立场问题是假的,文武纷争问题是假的,只有利益问题是真的。”小刘团长说到最后,忍不住又添了这么句。
李得听了这话,顿时肃然起敬,能说出这么番话的前辈,必然是时之英雄,生定然有不凡的大成就,著书立传绝对没问题。
“待会儿入了席,什么都不准吃,什么都不准喝,切看我的眼色行事,知道么?”小刘团长开始叮嘱师弟正事儿。
“啥都不让俺吃,也不让喝,那咱还赴啥宴?干脆回去得了,师哥。”李得有点不明白师哥的意思,张嘴问道。
“宴无好宴,你在邺城这么些天,又是杀人又是抄家,不知动了多少人的利益。这些大家族背后的姻亲关系盘根节,扯出个,牵扯到群。他们当中不知有多少人都被你杀了姻亲,现在他们指定恨你入骨,直欲置你于死地而后快,这时候他们会好心请你吃饭?”小刘医官抬手给了师弟脑门下,冷冷道。
“怪不得师哥你还带着兵来了。”李得回头瞅了眼身后的五百步卒,又冲着师哥使了个俺明白的眼神。
“团长,副团长!洒家来迟了!”王壮彪高喝声,路声势惊人地冲了过来。原来小刘团长决定赴宴时,王壮彪不在身边,被派出去沿街巡视去了。王壮彪这个块头,往那站,就能吓住那些心存不善的侥幸无赖。
小刘团长今天存着立威的心思,而守备团还有谁比王壮彪更能唬人!所以在决定赴宴之后,小刘团长就安排手下兵士,去街上通知王壮彪前来。
行人浩浩荡荡来到文家大门外。文家早已是大开中门,派家中下人在门口恭敬等候。文家的大管家叶二,更是早早地就在门口守候。叶二老远看道守备团还带了五百兵士前来,腮帮子不由抽动了下,脸上神情露出丝惊恐,随即又被扯起的笑容掩盖了下去。他脸上这番变化自以为掩饰的很快,却没逃过小刘团长的眼睛。
小刘团长不动声色,甩手,把两手背到身后,挺直了腰板,径直走进文家大门。李得跟在师哥后面,摇头晃脑地进了厅堂。王壮彪把五百步卒留在外头,晃着硕大的身形,也跟着进了大门内。
进了大门,绕过那精雕细琢的松柏长青影壁墙,来到天井里。小刘团长忽然停下了脚步,左右观望了阵,笑道:“文家不愧是世卿世禄,累世的官宦,光这院子就好大的气派。啧啧,你看那处假山石景,层峦叠嶂,端得是名家手笔,内里也不知暗藏多少奥妙。”
仰面抬头,厅堂旁的两根楹柱上悬挂着副鎏金字的楹联,上书:“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负民即负国何忍负之。”
小刘团长看着这幅楹联,实在没忍住,当场就笑出了声,摇头叹息道:“还是你们这些读书人会说话,到底是世代官宦的人家,就是有底蕴。如今平周朝都亡了,你还挂着这‘负国何忍负之’,这合适么?我说这位文大官人?”
文家当代的家主,文祖荫此时刚好领着大帮邺城的鸿儒,贵人们,来到厅堂门口迎接,猛然被小刘团长刺了这句,顿时就涨红了脸,不知该说什么。这文祖荫不过是个老实的守成之人,面相白胖阴柔,素缺急智。因此,被这句就给打在了那里,半天也接不上下句。这幅楹联,原是其老父,文顾私当年从宰辅致仕之后,特意命人制作,悬挂在厅堂门口,以显自己虽处江湖之远,却不忘庙堂之忧。
结果这位文顾私忧来忧去,平周朝咔嚓声,它亡国了。当时文顾私还没死,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嚎啕大哭,后来在病榻上撑了半年,也跟着平周朝后头走了。至于这文顾私哭的,是自己家的世卿世禄没了,还是平周国祚没了,就只有他自己知道咯。
小刘团长句话把文祖荫噎在那儿涨红着脸站着,好半天没动静。其实小刘团长这是存心要给他难看,就是不说个下台阶的话。文祖荫身后,那大群儒老士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