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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卡赫赫总有阿布卡赫赫的道理,说不定这也属于接骨疗伤的程序。
辫子兵的武器装甲,质量也明显得好些。最突出的就是铁铸的头盔,重是重了点,但能起到不错的防护作用。而小家伙他们这边,一顶也无。
刮头皮编辫子,虽然并不好看,至少也比乱糟糟的蓬头强些吧?
洗干净了也不成啊!长发飘飞,看上去很酷,格斗中却会影响视线。要酷还是要命?
嗯,辫子是个先进的文明……
小家伙找了两个人过来,用一块木板把断腿大汉抬进了山寨。
山寨大门后面的广场上。牺牲的族人,整整齐齐一字排开。缺手断脚甚至少了脑袋的,也都尽量给找齐了,摆在相对应的位置。
日已西斜,阳光惨淡,小风“嗖嗖”地刮。
带刀大哥就站在尸体行列的旁边,目光深沉,神色忧郁。感觉年纪并不太大吧,虽然面貌和服饰都看不出什么来。
于艮粗数了一下,大概有三四百具尸体的样子。刚才看到的士兵,貌似只有不到百人了?
嗯,伤亡是惨烈了点。可是,老幼妇孺为什么有上千人之多呢,这个比例不太对头……
山寨外面,也在做着相同的工作。留下一条命乃至半条命的,实在是不多。跟在那少年身边忙活的,只有六个伤员。还有三个或坐或躺,应该是无法站立的吧。
尸体却比山寨内少得多,应该有两百出头吧。也就是说,双方的死亡比,差不多是一比二。
而这个结果的取得,还是在于艮的强力参与下。
刚才溃逃的辫子兵,估计也是两百出头吧,加起来一共四五百人。
也就是说,开战之前,双方作战人员数量基本相同,辫子兵甚至略少些,还是客场作战,却把山寨打得几乎团灭!
山寨的命运堪忧啊!
好吧好吧。你们有哥呢,哥有装甲车。哥和装甲车,都是无敌的存在——在被敌人发现哥的虚弱本质之前,山寨是安全的……
另外,还有外面那个少年。
虽然落雪甚厚,但山坡下林木茂盛。一场大火燃烧起来,辫子兵的尸体被烧得“嘭嘭”炸响。火光下,那少年也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旁边,六个轻伤员正在挖坑,使用各种武器。
这些武器,是那少年找于艮讨要的。战场上的一切,都属于胜利者,包括敌人的尸体。铁甲早被剥光了,连同武器一起,在广场上堆了好大一堆。
少年讨要时,却是理直气壮。小家伙翻译给于艮时,于艮都有点难以置信——不会是小家伙的手语有问题吧?但最终,于艮还是爽快地满足了那少年的要求。
现在于艮有些明白了。少年站在焚化族人的火光下,大概是在和过去告别吧。从今之后,要把一切奉献给主——阿布卡赫赫。既然如此,先找阿布卡赫赫要点福利,也是应有之义。
当然,在方式方法上,还是带了一点愣头青——就像跟家长讨要学费的中二……
这少年其实是个很光棍的性子,可信。
……
山寨已经经营多年,埋下的木栅栏都成活了,有荆棘有灌木。挡住野狼还是没有问题的,黑熊野猪就够呛,更别说军队了。
房屋鳞次栉比,各自围了个小院子,两百平米的样子。
房顶是树枝和芦苇铺成的,甚至还有野草生长,入秋后才枯黄的,茎叶还挂在上面。于艮之所以看得这么清楚,是因为这房顶才一米出头——难道是弯着腰进去,进去就躺下睡觉的?
一米高的墙壁,有石头也有泥土,贴近房顶处开着窗子,不过都拿茅草堵上了。房顶装着烟囱,多有炊烟冒出。
街道被冰雪覆盖,中间清扫过,露出黑色冻土。远远望去,七八条歪歪扭扭的街道,呈射线状通向高处。
在小家伙的引领下,于艮一路走来。貌似地势越高,房屋就越大?
街道的尽头又是一个广场,几千平米的样子,比山寨大门处的广场小些。
小广场对面就是极其陡峭的山壁。木栅栏围了个半圆,一直扎到山壁脚下,闭合成一个整体——嗯,一个完整的样子货。
小家伙把于艮领进了广场边缘的一栋房屋里。进去后却是拾级而下,原来是个半地窖子?
地上一米多,地下还有一米多,开间也算比较高了。整体上是个长方型,面积大概有近百平米,显得空空荡荡的。
入眼就是一个巨大的火炕,貌似占了小一半的房间面积。炕上铺了茅草,茅草上又铺了几张动物皮毛。火炕中间是一个粗笨的——好吧,古拙厚重的——短腿方桌。
火炕之前是个火坑。火坑的后半截覆盖着石板,保证烟火被抽进炕洞里。前半部分上面架着一个黑乎乎的瓦罐——这是厨具?
莫名其妙的经历,大半天的忙活,也是醉了——好吧,也是累了。
于艮歪在火炕上,暖烘烘的很舒服。屁股底下是一张巨大的黑熊皮,值钱啊!
小家伙把火炕烧热后,离开了一会儿。回来时带了四个人,每人都端着一个热腾腾的瓦罐。瓦罐里盛着各种肉食,炖得稀烂。于艮分不清楚是什么肉,应该都是猎得的野兽吧,味道还不错。另有一罐粟米粥,喝起来黏黏的,略微发甜。
经于艮强邀,小家伙勉为其难地坐在炕沿上,陪着于艮共进晚餐。但更重要的工作,是往于艮碗里添饭。
碗是木碗,勺是木勺。大木勺分餐,小木勺进餐,倒也方便。
当下之要,是语言关啊,老是比划可不中用。
“我叫于艮。”于艮再次尝试着和小家伙交流,语速极慢,注重眼神交流。自我介绍时手指着自己鼻子,然后又指向小家伙的鼻子,极其和蔼地问道,“你叫什么?”
小家伙紧盯着于艮的嘴巴,努力地分辨语意,嘴巴下意识地一张一翕。终于,小家伙成功了,“我叫于艮……”
好么,这就把哥的名字给剥夺了?
好吧,发音虽然怪模怪样的,小家伙总算是学会了一句。以鼓励为主,赞赏教育啊!不急,咱们慢慢来。
“我!”于艮再次指着自己鼻子,相当的耐心。然后又指向小家伙,“你!”
“阿布卡赫赫——于艮!”小家伙果然灵光,没敢指于艮鼻子,却不妨碍指着自己鼻子,“我——沃淩!”
第五章 这名字还真是个名字
语言教学进行中,听得门响。进来的是带刀大哥,亲手端着一个木制的托盘。
托盘上放着两个小陶罐,一罐是松子,另一罐好像是橡子?个头都比较大,像是春节前超市里卖的高级货。
另有两个草编的小篮子,放着两样水果。一种红色,一种黄色。个头比杏子大,比苹果小。水果的卖相就比较差,表皮皱皱巴巴的,可能储藏挺长时间了,挺宝贝的。
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少年跟在带刀大哥的后面。
少年进来以后,很快就找到了适合自己的位置——蹲在火坑边上,默默地烧火——就像是特意来做这项工作的。
不得不说,开始时少年烧得并不熟练,但很快就进步了,弄出来的浓烟越来越少……
看来,断腿大汉和另外九个伤员,也不需要于艮关心了。
看来,带刀大哥和少年的关系已经得到了改善。从要杀要砍,到毫无芥蒂地同行,其间跨度可谓不小——带刀大哥不简单啊!
“我阿玧——温迪罕!”沃淩拉着带刀大哥的手,很亲热地给于艮介绍。小朋友刚刚学会了一句神之语言嘛,必须卖弄一番。
原来带刀大哥名叫温迪罕,“阿玧”又是什么?于艮微笑着点了点头。
此时带刀大哥不带刀,盔甲也脱掉了,穿着真皮百衲衣。脸上的血迹也洗了,看上去温文尔雅,甚至有点拘谨,完全颠覆了带刀大哥的冷酷形象。
年纪应该不到二十岁吧?或者更小?可以肯定的是,温迪罕不是沃淩的父亲。那么,“阿玧”是哥哥?这兄弟俩的关系挺不错的。
或者温迪罕是特意过来跟于艮说点什么吧,坐下来聊了几句,却完全是鸡同鸭讲——呃,呸呸,你丫才是鸭……
沃淩的翻译也不称职,虽然他很努力地看着于艮的嘴巴。
沉默是一种尴尬。温迪罕似乎并不擅于交流。于艮也没有刻意去拉近关系。
终于,温迪罕拱了拱手,告辞了。那少年却没有跟随,大有烧火一整夜的势头,很倔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