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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扬州瘦马可不是什么马,而是活生生的人,人贩子从大同等九边清苦之地购买当地容貌秀丽的女孩,然后从小调教以琴棋书画,养成后或是卖与人做妾,或是就送进妓馆。
说起来也算韩娟幸运,遇到了邢老倌,不然的话说不定她也得成为瘦马的一员,前半生卖笑,后半生凄苦。
开国了三百多年,朱洪武留下的严刑峻法这会儿早就失去了绝大部分的约束力,官员也是男人,也有那方面的需求,也需要迎来送往的应酬,不过说出去毕竟不好听,弄得民间都是跟着遮遮掩掩起来,幸好黄赌毒不分家,这条街面上还有数家骰子铺子,赌馆,有着不少烂赌鬼穿梭不听,故而老百姓也就管这儿叫起了骰子街。
烤地瓜这种东西就这点好,这东西属于零食的一种,而且含有糖分不少,烤好两个掰开,香味就飘了出去,不一会,街角对面的馆子里就出来两个浓妆艳抹的风尘女子,掏出了几个铜钱买了两个回去,开了第一个张,陆陆续续出来买的人就多了起来。
邢老倌也没有秤,干脆就按照大小来卖了,大的六文,中等的四文,小个的两文,以前赶场子卖艺,有时候好几天都分文不入,如今虽然零零碎碎,但却有不绝的迹象,好歹是个营生,兴奋的邢红娘和韩娟儿两个妞叽叽喳喳穿梭不停,抢着去卖货收钱。
邢老倌是坐在一旁由吧嗒起他的烟袋锅,小萝卜跟着扶着车忙活着,宋青书自己又清闲下来。
以前在家宅着时候是傻吃傻睡,什么都不用顾忌,可这会儿就没这好事了,不好好筹划是真没准冻死饿死啊!宋青书头一次闲着就难受,干脆随手从墙上扯下长破纸,写写画画研究起成本收益来。
收入中多少用来维持生计,多少再投入生产,去附近收点地瓜来,最好再打个手推车倒骑驴,这样的话就能多开两份摊,多赚点……
算着算着,宋青书甚至算到两三年之后存够铜钱,在正街开个铺子,可以美滋滋的当着小老板时候,冷不当正在贩卖的邢红娘无比气愤的叫嚷起来。
“喂!你还没给钱呢!”
宋青书赶忙蹦起来,却是个脑门上贴着狗皮膏药,长得油腔滑调,穿着电视剧中那种仆人的青袍小帽的家伙从摊子上随手抓起个地瓜,一面啃着一面大摇大摆的转身就走,被邢红娘拽着衣袖怒吼着。
听着邢红娘的叫嚷,这人还真的停住了,却是仿佛听到什么天大笑话一般,指着自己鼻子,扬了二正皮笑肉不笑的哼哼着:“给钱?呵呵,这骰子街,还是头一个要我麻三给钱的!”
“老子就吃了,要钱没有,怎么着吧!”
地瓜往地上一摔,顿时摔成了一团黄,歪着脑袋,麻三掐着腰晃动着脑袋,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模样,嚣张的对邢红娘叫嚣着。
见过不讲理的,没讲过这么不讲理!邢红娘顿时气的俏脸通红,拳头就拧了起来,看的宋青书赶忙上前拽住了她的手。
这个麻三一出来,街口挎着篮子卖烧饼那个老太太还有推着小车卖瓜子的汉子全都溜了,就连对面的青楼,几个等客的姐儿都是掩面回了去,可见这是个万人烦的角色,这样的地赖子什么时候都有,宋青书那个时候也不缺,他可知道,这种人惹上了就是狗皮膏药,沾上了就甩不掉。
就在出事前,宋青书一个大舅在菜市场卖菜,还就因为得罪了个赖子让人给打了,警察是把人抓起来了,可是拘留十五天放出来,这人又过来闹,白天砸摊子,晚上扔石头砸玻璃,来回折腾好几次,最后人家派出所所长都不得不劝了,拿两个钱道个歉认个错把人打发了得了。
最终,还是宋青书他大舅服了软。
向后推了推邢红娘,忍着恶心,宋青书又是赶紧赔着一个笑脸,麻溜的拿了两个地瓜点头笑着塞过去。
“妇道人家不懂事!我是她男人,大爷您别跟她一般见识。”
“你小子就是她男人啊!”嚣张的推开宋青书递过来的地瓜,这麻三居然不依不饶起来,撸着胳膊蛮横的哼道:“你说不跟她一般见识就不一般见识啊!告诉你,刚才你家婆娘这一下可把大爷我吓阳痿了!大爷我可是五代独苗,全指着老子传宗接代呢!要么给爷逃十两银子医药费,要么让她赔爷睡一觉,给爷吹起来,不然的话,爷让你们在这个西安城混不下去!”
看着麻三歪着脑袋那一副嚣张的样,宋青书的笑顿时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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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恶人欺上头
都说中国人愿意看热闹,实际上好奇心谁没有,这儿本来就是西安的红灯区,听着吆喝声,不一会就聚拢了一堆人。
不少人看着麻三歪着的脑袋,再看着宋青书僵住的表情,还有缩在后头不服气的邢红娘以及韩娟儿两个女眷,纷纷忍不住唉声叹气的为之惋惜,得罪谁不好,得罪麻三这个煞星。
他倒是不算什么大人物,西安城街面上总共划分了六个捕头,他哥麻二就是这一片骰子街的捕头,相当于后世区级公安分局局长了,有这么个哥照着,麻三在这一片简直无法无天了,欺男霸女,堪称无恶不作。
他手下也有着一群喽啰混混泼皮百十个,从街头的点心铺子,到巷尾卖烧饼的老太婆,无不得给他上供交钱,而且此人还好色,上一次就是在这二道巷子,一对江南来的小夫妇开了间书店,那家女人被麻三看上了,结果硬是当街把人给抢了回去,糟蹋了三天才放出来,回来了时候人都恍惚了。
那家男人也窝囊,自己没本事给妻子报仇不说,反倒责骂妻子不守妇道,还要修了她,结果把那个可怜女子逼着跳了井,最后那男人也疯了,疯疯癫癫也不知道去了那里,留下两个孩子也不知道被和人拐了去,好好的一家就这么散了。
而且不止这一起,这条街附近的住户家女儿丢了的也不止一次了,据说都是让麻三给拐了卖到南方去了,有他在的地方,大街小巷谁不小心翼翼。
看来今天这一对小夫妻也要倒霉了!
旁人叹息的议论丝丝的传入宋青书的耳朵里,听的他脸更加的抽搐,僵了好一会,才赔着笑脸又不得不讨好的跟麻三赔着不是。
“这位爷!咱们这也是小本买卖,十两银子实在拿不出来,要不,您看,一两成不!”
话没说完,冷不防麻三一个大耳光打了过来,打的猝不及防的宋青书嘴角都出了血,脑袋嗡嗡作响的转向了一头,眼见这一幕,邢红娘光洁的脑门上当即暴起了团团青筋,上去就要找麻三算账。
可冷不防,衣袖再一次被拽住,邢红娘惊愕的回过头,却见邢老倌对她摇了摇头,旋即一双昏花的眼睛绕有深意的看向宋青书。
“妈的,当爷是要饭的啊!一两银子也想打发了爷!少废话,今天要么拿钱,要么领人!”
一巴掌拍过之后,麻三还不解恨的叫骂着,可看了两眼邢红娘满是不甘心的娇俏脸颊,他那贴着狗皮膏药的脸上又是多了一股浓郁的猥琐气息。
“小子,别那么想不开吗!你女人随了我,这条街面上随你怎么混,提爷名,就没人敢动你,吃香的喝辣的,多少家抱着闺女来求爷都求不来呢!哼哼~”
麻三的脸上,嘴角边上那个颇为大的黑痦子尚且得意洋洋的一跳一跳的,挨了个耳光,宋青书却是一句话都没敢说,闷头回到地瓜车那儿似乎在翻找钱财,想要再酬一下,这一幕看的邢红娘又是怒上心头,鄙夷的看着宋青书,还想自己出头,给那癞蛤蟆好好长长见识,可邢老倌就是扯着她不让她上手,急得她拳头都捏的紧紧的,咯咯作响。
沉闷的摸了好半天,宋青书又提这个布袋子,嘴角的血都没顾得擦,小心翼翼的又是靠了过去,赔着笑脸讨好的又是对焦三说道。
“这位爷,我们小家买卖,真没什么钱,我这儿,还有件祖传的古董,据说是跟着太祖打天下时候的宝贝,您看,是不是通融一下?”
宋青书小心翼翼,想拿出来又不舍得拿出来的模样,禁不住钩的麻三心头直痒痒,什么东西能让这个二傻子模样的家伙如此珍视,太祖时代的东西!指不定就是北元皇宫里翻出来的宝贝!当年蒙古大军横行了整个世界,掠夺到了各个民族各种珍稀玩意无数,要是真的的话,那可就发了!
心里打定主意人也要,宝贝也要,面上麻三含糊的嚷嚷着:“什么破玩意,还太祖时代的宝贝,赶紧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