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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
皇甫雄飞怒喝一声,气浪掀起灰尘吹在皇甫云破的身上,将他的黑斗篷吹得猎猎作响。皇甫云破微微闭上眼睛,躲去灰尘的侵袭,眼角的湿润被迎面的沙尘抹去。
微微刺痛的感觉,让皇甫云破忽然想起来自己在西北大漠漂泊的这几年,整日的狂风卷杂着黄沙,自己所有的委屈,不甘,痛苦,思念,这些,化作泪水,应该早就被风沙拭干了。现在剩下的,大概就只有血脉上的羁绊了。
原来这些黄沙,不止应该吹走自己白皙细嫩的江南皮肤,它最应该吹走的其实是自己那颗对他仍然还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的心啊。
皇甫云破缓缓睁开眼睛,然后单手解开了自己的斗篷,摘下自己的斗笠,最后一圈一圈的慢慢的将自己遮脸的布摘下。一袭单薄的灰衣,一条褐色的发带,还有古铜色的有着淡淡胡茬的沧桑面庞,这时的皇甫云破与五年前的皇甫云破判若两人。
如果说五年前的皇甫云破是一柄镶嵌着华贵宝石的名家之剑,锋芒毕露。那么,现在的皇甫云破就是一把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剑鞘的惊世好剑,不华贵但实用许多。
不理会场中人们或好或坏的议论声,皇甫云破缓缓地走到了皇甫云清的面前,弯腰轻轻摸了摸皇甫云清的脑袋,皇甫云清身子一僵,抽泣着抬头看着皇甫云破。
“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哭哭啼啼的。”
皇甫云破伸手将皇甫云清拉了起来,用袖子细细的为她把脸上的泪水和化了的妆都擦干净。然后,他示意皇甫云清躲到他的身后去。
皇甫云破护着皇甫云清,静静的看着隐忍着怒气的皇甫雄飞,半晌,皇甫云破忽然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他今天第一个微笑,皇甫雄飞和场中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只听皇甫云破缓缓说道
“我回来了,父亲。”
顿了顿,皇甫云破继续说道“今天,除非您杀了我,否则,绝没有婚事这一说。”
“风云帖,既分胜负,也决生死。寒山之巅,踏雪寒梅之上,孩儿恭候大驾。”
皇甫云破撂下一句话就拉着一身嫁衣的皇甫云清转身离去,所过之处没有一个人敢拦着,他们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离开了城主府。整个城主府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皇甫雄飞勃发的怒气,令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噗嗤。”一直站在褐衣下属身后的钱赢很不和时宜的用噗嗤的一笑打破了这死寂的气氛,同时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钱赢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他身前的人便立刻散开,站到了他的身后。钱赢乐不可支的模样落在皇甫雄飞的眼里,他心里不由得就涌上了一股杀意,以他的武功杀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成问题,可是他却不能。想到这,皇甫雄飞心中翻涌的恨意几乎就要忍不住爆发出来。
他冷声道“钱大人,不知你看到了何事,如此可笑!”
钱赢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随意的打了一个恭,好似完全没有看到皇甫雄飞眼中的杀意一般,笑着说道
“啊,啊,对不住了,皇甫供奉,我呢,是绝没有嘲笑的意思,绝没有。只是呢,这婚礼被自家哥哥给抢了,还要和自家老爹决生死,哈哈,这不是很可笑吗!太有意思了,哎呀,出来之前我哥还跟我说,这江湖之大啊,是什么破事,啊,是奇事都有,我还不信呢,现在看来,还是我见识少了。”
钱赢这一番明褒暗贬的话说出口,气的皇甫雄飞恨不得直接活撕了他那张嘴,可是最后的一丝的理智提向着他,这个钱赢确实不值一提,可是他的哥哥乃是督武堂的最强少分堂主,在督武堂的高层那里也是说的上话的,自己现在还暂时动不得他。
“钱大人说话还是注意一点,皇甫云破已经早就被逐出皇甫家了。”封千山其实并不想帮腔,在他眼里皇甫雄飞根本不算什么,可是钱赢刚刚的一番话话里话外都是对锦衣司的辱没,这是他不能容许的。
钱赢不可置否的耸耸肩,拍了一下椅子,站起来便向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看来要换个地方看热闹了。”走了几步,他又回过头,看见皇甫雄飞还是稳如泰山的坐在那里,他挑眉笑道“怎么,皇甫供奉不去?没您可不行啊,晚辈就先去了,到那里恭候大驾了。”
心里种上过那么强烈的恐惧,就像是一片如影随形的的黑暗,每当午夜梦回时,总会笼罩着他。
他只要一闭眼,那个雨夜就会出现在他面前,那一夜的每一幕都会无比清晰的重现,清楚到连雨丝砸在他的脸上轻微的刺痛都没有消失。就是在这一夜,他的一生被彻底的颠覆了。
“不如打完以后,我再告诉你。”
“现在不说,你就不必说了!”
皇甫雄飞拂袖便是一道浅红色的剑气,裂地而去,带着隐隐的风雷之声,正是皇甫家绝学,皇甫天罡剑决,至刚至烈的纯正剑罡,皇甫雄飞手中无剑,已经达到了化内力为剑气的剑圣之境。
那一道剑气留下了一道尺深的焦痕,狠狠地撞向了皇甫云破,皇甫云破抹去嘴角的血迹,同样的一挥袖,甩出一道毫不逊色的淡黄色的剑罡之气,同样夹带着风雷之声,与皇甫雄飞的那一道剑气,狠狠地撞在一起,只听一声巨响,两道剑气在地上留下了一个深坑,腾起大量的烟尘之后就缓缓消散了。
皇甫雄飞见状那以置信的往后退了一步,自己刚刚虽然只是试探,但是皇甫云破同样也没有认真。明明之前皇甫云破只是化虚境的修为,只不过是一粒药,现在他就有了和自己相抗衡的资本了!?
烟尘缓缓消散,皇甫云破和婚礼时出现一样手持着那把残剑,冷冷清清的站在皇甫雄飞的面前。周身的气势只是略逊于他。皇甫雄飞紧紧的握住了袖中的拳头,此刻的皇甫云破在他眼中的身影缓缓和另一个白衣的身影重叠。
都是区区的一个晚辈后生,却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实力,二十年前是这样,二十年后还是这样!不可原谅!
“啊!”
皇甫雄飞大吼一声,面色狰狞的双手交叉,数十股彭勃的剑气自他周身环绕,他宽大的衣襟被剑风吹得猎猎作响,一时间,风裂之声响彻整个山巅。
“我不会输!我不会再输了!谢非羽!”
皇甫云破一愣,他知道皇甫雄飞曾经败在这个传奇的女子的手里,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皇甫雄飞会在此时说出这个名字。皇甫雄飞剑气呈黄龙之势铺天盖地的攻向皇甫云破,卷起的漫天风雪遮住了皇甫雄飞的视线,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皇甫云破面对着这惊世的一招,竟然是轻轻地勾唇一笑,鲜血就这样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染湿了他的衣襟。他不在意的用手擦了去,感叹了一句
“好霸道的药力,好像要把我撕碎一般。”
原来半步临仙是这样的一种感觉,是一种好像世界都在自己的脚下啊,,皇甫云破此刻终于明白了皇甫雄飞的疯狂,谁能轻易的放弃这种快感呢!
皇甫云破轻巧的挽了一个剑花,一剑平出。
一剑斩断了所有剑气的气机,包裹在外的剑罡,失去了剑气的支撑,顿时化作狂风消弭。
“用皇甫剑罡,你赢不了我。再不认真,你就输定了。”
皇甫云破淡然的目光,让皇甫雄飞几欲癫狂。
那个雨夜,那个雨夜,那个白衣女子也是这样,平淡的好像根本看不见自己的目光,是啊,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赢的人,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可以活下来,不是因为自己赢了。
只是因为,她不屑杀自己。
弱到,不屑于动手。
忽然间,崖上的风停了,一直飘落的雪花缓缓地开始向着皇甫雄飞的身旁汇集。天上的乌云也缓缓的朝着山巅聚集。
“快看山顶那边怎的一回事?”
“这是天象异变?”
“乖乖,这可是天地异象,莫非是皇甫雄飞要踏进临仙境了?”
封千山转头望去,脸色阴沉铁青
钱赢趁热打铁,胡说八道:“喂,皇甫云海,再不给本大人放行,大家可就都要错过一场百年难遇的好戏了”
皇甫云海犹豫不决,家丑不可外扬,给这个唯恐天不乱的钱赢,放行脸面上过不去,可如果执意僵持不让,自己又不是这督武堂的人的对手。皇甫云海看了一眼,脸色不渝的封千山,再联想到他下令封山的行为,心里隐约明白了,父亲与三弟的这一战无论是胜还是败,锦衣司都不准备让皇甫家继续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