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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笑将换好的新茶端来,沈云朝放下手中的书,接过亲自送到了陆择的身前。陆择接过茶,茶盏轻轻将茶杯中的浮沫撇开,一股淡淡的如雨后青山的清香飘散了出来,陆择微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神色是说不出来的享受。
“雨后青山的顶级碧罗春,用的是今年的第一场新雪。”
沈云朝含笑的看着陆择享受的表情,一旁的肖笑看着这个温馨的场景,心道“要是陆公知道这雪是庄主亲自收集的,恐怕就不会这么享受了。”
沈云朝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是永远不会告诉你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他为你做过什么,他对你的好你永远不会看到,更不可能听他说出来。
“好了,我就知道你等着我是有事要求我。说罢。”陆择缀了一口茶,然后就放下茶杯看着沈云朝淡淡说道
沈云朝展颜一笑,像一个孩子一般的单纯。
“就算没有事,我也会等着啊公的啊。不过,确实是有一件事要拜托啊公。”
“跟啊公有什么弯子好绕的,说!”
“好,啊公想必已经知道我就在这两天就要离开了吧,我想拜托啊公帮我照看寒歌和听风。”
陆择闻言,皱起了眉头,问道“你这个意思是要将我和那两个丫头都留在自西北!?”
“啊公先不要生气,听我慢慢的解释。”
“你说!”陆择挑眉,好整以斜的看着沈云朝,摆明了就是不论沈云朝说什么都没有同意的打算。沈云朝见状也并没有气馁的样子,他反而是笑了笑,丝毫不以为怵。
“先说啊公好了,我此次去建康势必会遇到许多”故人”您曾经是母亲的副将,又是大楚的王室,难保就有人会认出你,您跟在我身边,我暴露的机会太大了。虽然我知道,其实现在的建康已经有很多人在怀疑我的身份,但是怀疑而没有证据,我就有办法让怀疑永远都只是怀疑。至于寒歌和听风,她们已经不合适继续呆在我的身边了。”
“可能你明知道……”
“我给不起。”
沈云朝知道陆择未完的话是什么,可是他却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因为他知道有些事情只要不说出来,就是可以被忽略或者改变。一旦说了,就不再有回头的余地了。
沈云朝的回答很简单,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可是陆择懂他的意思,那一刹那涌上的心疼,让一向冷面的陆择瞬间红了眼眶,喉结滚了几滚,陆择侧头半晌都没说话。
沈云朝笑了笑,将笑中的那丝隐约的惆怅藏的极好,只是眼中的那抹悲呛却还是泄露了他的悲伤。他将手轻轻的覆在了陆择苍老的青筋毕露的手上,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啊公,好了,别这样,能活着,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不可以再奢求更多了。真的,不可以。”
陆择缓缓的点了点头,“好,啊公明白了,我不会让她们两个离开西北的。”
“谢谢啊公。”
与此同时的,楚寒歌也衣冠整齐的坐在屋里,手里拿着那两块玉佩静静的发呆。不过她和沈云朝不同,她并不是早起,而是一夜没睡。忽然,她动了一下,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玉瓶,羊脂白玉的瓶身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里面流动的鲜血,这是昨夜她从宁远药房里拿到的,沈云朝的鲜血。楚寒歌伸手将那枚凰佩拿了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瓶塞拔了出来,瓶身倾斜,鲜血缓缓流动,一点点的向着瓶口流去,然而就在鲜血即将流出瓶口的时候,楚寒歌忽然将瓶子抬起了一点,让血就这样留在了瓶口。
楚寒歌指尖用力,瓶身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声,她的脸上满是挣扎之色。闭上眼睛,楚寒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良久才缓缓吐出,然后,瓶子继续倾斜,血就这样慢慢流出了瓶子,一滴一滴的滴在了瓶口下的凰佩上,将玉佩染成了血色。
放下了凰佩,楚寒歌拿起了另一块凤佩,举到了自己的眼前,看了良久,缓缓举起另一只手,咬破中指,将血就这样涂在了玉佩上,几乎就是血刚沾到玉佩上,玉佩就将血全部吸收了。楚寒歌见状愣了一下,拿起另一块凰佩,上面还是鲜血淋漓的。
“怎么会这样?”就在楚寒歌疑惑不解,以为自己失败的时候,她的耳边忽然听到了一阵悠扬的鸣叫。
是凤鸣!
楚寒歌在这一瞬间几乎就要落下泪来。她听到了,这也就说明了沈云朝是在思念着她的,是……在爱着她的,对吗?
再顾不上玉佩为什么没有吸收血液,楚寒歌拿起两块玉佩将它们紧紧的抱在怀里。
这世间的爱情,总是很奇妙,或许还有很多人,比他还优秀,比他还爱你,可是就在那一刻开始,便满心满眼全是他,别的风景,别的人,却是再也入不得她的眼了。
这世间,再没有什么事情比你知道你爱的人其实也是爱着你的更加美好了。
我爱你!
幸好,你也一样。
第二十二章再离西北(下)
沈云朝走与来都是简便到不行的廖廖数人,一辆简朴的马车,肖笑赶车,加上暗处的小七,勉强再加上死乞白赖一同上路的宁远,一共也才四个人。可是多年来,沈云朝一直都是这样,好像随时都准备好了干净的离开,从不会留下任何牵挂。这一次自然也没有例外。
沈云朝不喜欢有人送别,所以总是选在天蒙蒙亮的时候走,可是也总是有人会等在庄口。这一次等着的人是楚寒歌,只有楚寒歌。
她一袭红衣的站在庄口处的界碑旁,在灰蒙蒙的冬日清晨里仿若一抹明亮的暖阳,让看到的人都眼前一亮,只觉得一股淡淡的暖流在胸腔里流淌,暖的人四肢都有一股淡淡的麻痒的感觉。楚寒歌今日没有束发,一头及腰的青丝在风中和她的红衣一同猎猎的飞舞,像极了展翅欲飞的红蝶。
肖笑赶车,远远的一眼就看见了楚寒歌,他侧身对马车里的沈云朝说道
“庄主,是寒歌姑娘。”
沈云朝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垂着眼帘,半晌都没有回应。坐在一旁的宁远见沈云朝没有反应,就先掀帘跳出了马车,嘴里还一边嚷嚷道“我先去告别,一会儿让你单独和寒歌聊。”
说罢,他三步并作两步的快步走到了楚寒歌的身边。
“寒歌,来送我还是云朝啊!”宁远的调笑楚寒歌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楚寒歌淡淡的回了一句“都送。”
所有人都知道,开玩笑的前提是另一个人得配合否则这个玩笑就会开不起来。宁远见楚寒歌这么冷淡,自然这玩笑是开不了了。所以,他耸耸肩膀,环视一周,却没有发现自己想见的那个人,他难掩自己眼里的失望,本以为沈听风就算不来送自己总会来送送沈云朝的,这样至少也是可以见上一面。
宁远有些低落的问楚寒歌,说道“怎么?听风不来送送沈云朝吗?”
“她昨夜喝多了,还未起来。”
宁远奇怪的皱起了眉头,照理说沈听风武功不差,昨夜喝多了也不会耽误送别沈云朝这样的大事。好吧,虽然自己不愿意承认,可是在沈听风眼里送沈云朝就是一件大事,这是毋庸置疑的。忽然,宁远想起了楚寒歌昨夜利落的那一掌,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了宁远的心间。他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试探的问道
“寒歌,不会是你今早又打了听风一掌吧。”
楚寒歌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宁远,眼里哪一抹危险的厉光,让宁远几乎是瞬间就开始冒汗了。已经不需要回答了,绝对就是这样了。宁远这样想着。
“你有事要单独和云朝说啊。”宁远肯定的说道
楚寒歌闻言,点了点头。宁远眨眨眼,双手一摊,说道“好,我走。”
宁远用比来时还快的多的速度,赶紧走了,生怕,楚寒歌一个不耐给他也来一掌,说真的,楚寒歌的脾气是出了名的一言不合就开打。除了对沈云朝,宁远还从没见过楚寒歌对谁忍让过,毕竟自己可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
宁远走了,沈云朝还是没有出来,马车停在原地,楚寒歌也静静的站着。一时间,楚寒歌和沈云朝好像互相比起了耐性,只是苦了坐在外面的肖笑,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他看着宁远离去的背影,在心里哭道“宁大夫你被一个人走啊,好歹把我也带走啊!”
就在肖笑僵着身姿,坐的腿都麻了的时候,楚寒歌终于动了,她主动的开始往马车走来。肖笑见状,连忙回头冲马车里的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