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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名字这个人狄风可以肯定以前并不认识,但他的身上有一股让狄风熟悉的气质,至于像谁狄风一时还想不起来,所以狄风没有推脱明崇俨,他想看看这个帅哥宴请自己到底有何用意。
两场酒宴一场送别时间并不充裕,留下丑儿在家看着装修,狄风带上石头和亲卫策马去了延兴门外,到了延兴门外五里处,田阳明率领着宁州风火军已经候在了那里。
一见到狄风到来,众人齐呼“参见元山候,风火万胜!”
底下的兵卒不懂事也就罢了,田阳明也跟着大喊,这家伙脸红脖子粗的模样也是真情流露,不过狄风现在就怕自己落人口舌,他忙举手制止了大家“诸位,狄某与大家生死一场,也算是有了过命的情谊,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狄某不会忘了我的生死弟兄,也希望诸位弟兄不要忘了狄某,因为朝廷委任狄某无法现在返回宁州,在辽东死去的兄弟家属,还望各位兄弟替狄某多加照顾。狄某再次先行拜谢了”。
狄风说着下马后,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换来了众将齐齐单漆跪地还礼。
“大家都起来吧,以后狄某不在宁州,凡我风火军成员有任何困难尽可找田长史或者赵灵儿解决,如果他们解决不了,你们也可来长安找狄某,兄弟一场到时狄某绝无二话。”
看着众人眼圈发红又要有大喊的趋势,狄风赶紧制止众人“狄某已经不是宁州统帅,此次送行单以战友身份,生死兄弟一场这本是情理之中的事,兄弟们莫要多礼”说完又对田阳明道“这宁州军是你我心血所在,以后还请田兄多加照顾,灵儿那里已经备下了封赏还有个人战利品,田兄回去可派人去灵儿处取来分发下去。风火军以后就交给田兄了,只要不打散风火军,其他的任由田兄安排。”
一听狄风要把风火军送给自己,田阳明毫不迟疑的拍着胸口保证“兄弟尽可放心,只要有田某在黔州一天,这宁州风火军就还姓狄,取你而代之有悖我田阳明的做人准则”。
“风火军是宁州的,是大唐的,既不姓狄,也不姓田,田兄说话要小心惹来口舌,你在黔州就任可以借鉴宁州模式执政,其中利弊不用我再多说,至于宁州保持现状就好,不要变动,遇事如有不明还要多询问田伯父,他久居官场其经验可不是你我可比的。赵家有我在,应该也会配合与你,对了,我这里有两封书信,一封交给灵儿。一封交给赵摩。”狄风说着掏出书信交给了田阳明。
田阳明见狄风心里只是想着风火军和自己的就任安排,而对狄风自己的产业和赵灵儿却是没有一句多说,心里感动刚想要说几句感激的话,却被狄风打断……。
第八 明崇俨的宴请
“你我兄弟之情,尽在不言中,说的越多越难分别,上马吧,兄弟!”
“兄弟!”田阳明重重的喊了一声,然后翻身上马,对着风火军大喊“像狄兄弟致敬,全军开拔。”
在风火军“兄弟”二字的喊声中,也在狄风“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的歌声中,田阳明带着三千兵甲返回了黔州。
送走了田阳明狄风又匆匆赶往了位于平康坊的凤来楼,凤来楼在长安城属于“五星级”,美食美酒歌舞相伴,碧水幽亭环境绝佳,这样的服务和环境消费自然不低,能来凤来楼吃酒请宴的非富即贵,普通百姓恐怕连门都进不来。
明崇俨能在这里请客,给狄风的第一感觉就是这小子有钱是个土豪。
凤来楼在狄风第一次离开长安前和李显来过,如今再来狄风发现凤来楼和以前有了很大变化,布局和新增的服务项目怎么看都和宁州信安楼相似,难道信安楼的经营模式已经风靡大唐了?想归想可狄风的第一要务还是要先找到明崇俨,因为凤来楼的变化让他迷路了。
狄风正在张望想找到跑堂的博士问问雅闲居是哪一个包房时,就听身后有人呵斥道:“这厮是哪里来的农家汉,没见过世面还是咋滴?别站在那里东张西望的不走,挡住爷看歌舞了。”伴随着呵斥,还有其他人放肆的大笑。
换做平时有人这样跟狄风说话,不用狄风开口,身边的亲卫早就冲上去无差别的打人了,但现在狄风再来凤来楼之前已经让亲卫先回了南山庄园,毕竟是明崇俨私人的邀请,狄风可不想带着一帮人来摆谱。亲卫虽然不在但石头还跟在狄风身边,他一听有人敢如此呵斥狄风立马就要扑上去拿人。
但还没等石头扑出却被狄风一把拉住“一帮混子而已莫要跟他们一般见识”。狄风说完转身向后看去,原来自己站在此处正挡住身后一桌人看歌舞的视线。他便对着身后一桌人抱拳施礼“是在下失礼了,各位勿怪”。
这一帮人为首的叫苏洛,其父在东市经营一家绸缎行,家境殷实在东市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富户,苏洛因为自己是商贾出身,唯恐别人看不起自己,便喜欢每日里邀请一些狐朋狗友出入高档酒楼茶肆以显示自己的优越感。不过像凤来楼这种地方,包厢可不是有钱就能预定到的,以苏洛商贾之子的身份也只能在大厅的散台消费,进不去包厢又招不来舞姬相陪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心里有气的苏洛就想找个由头出气。
原本看到狄风身边那个高大汉子似要来找自己麻烦,苏洛本来是吓了一跳,心里已经做好了赔礼求饶的准备,可看到大汉被狄风拉住,他还以为狄风怕事,又见狄风赔礼更以为狄风好欺负,不由在朋友面前显摆的心思又活泛了起来。
“勿怪?你说勿怪就勿怪了,你以为自己是东市市令吗?小子不妨告诉你,某与市令刘大人相交莫逆”,由于在东市做生意的缘故苏洛认识的人里官职最高的就是东市市令,而且自从与市令刘大人同席喝过酒后这东市市令就被苏洛经常挂在嘴边作为炫耀的资本。而与苏洛经常混迹在一起的多是商贾和混混,这些人自然对苏洛能与市令交往羡慕不以,这也让苏洛更是一有事就拿市令出来充门面。
狄风一听差点笑出声来,心里暗自好笑“莫说东市市令,就是你搬出雍州都督,小爷也不惧啊!这就是浑人一个还是不与他计较了免得丢了身份”。想到此他嘴里说着“得罪!得罪……”的软话,一拉石头这就要离开。
见狄风退让,石头还以为东市市令一定是位列公侯之上的大员,因为刚不久狄风的话让他记忆深刻“你既要留在长安,遇事就不能鲁莽行事,长安鱼龙混杂,扔个蒸饼都能砸到王公贵戚,金水河里的王八都不见得比你的品阶低,如果你给我惹出是非,我就把你撵回宁州种田去”。
有了狄风的警告在先,石头不敢在找苏洛这小子的麻烦,而是压低声音好奇的问狄风“老爷这东市市令比你的侯爷还厉害?”
“厉害!厉害多了!”狄风调笑着回道。
此时的长安还没有京兆尹一职,长安隶属于雍州节制,而雍州大都督正是周王李显,负责长安诸事的是雍州长史卢承庆,市令不过是掌管东市管理的小官,相当于后世的工商局,狄风对李显尚且不惧又如何会在乎一个小小的市令。如此回答只是不想让石头以后生出仗势欺人的毛病。
狄风想息事宁人,可有些人就是喜欢欺软怕硬,苏洛就是如此,狄风的再次退让,让苏洛更加得意起来,他摇头晃脑的站起来,对着狄风喊道:“小子你这一耽误,舞姬都已经走了,让我等白白浪费了钱财却没有见识歌舞,如此道个罪就想走吗?”
狄风被这死缠烂打的人物气的哭笑不得,找明崇俨的心思也淡了,笑着问道:“你待如何?”
“如何?很简单,相见就是缘分,你去找来舞姬给哥几个作陪吃酒,大家热闹一番以后你就是我苏洛的朋友了,看你面生,想必不是长安人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提我东市苏洛的名号便可保你无事。你看如何?”苏洛说完想了想又忙补充一句“当然这顿酒资是要你来付的。”
苏洛说完还没等到狄风回答,就觉得后脖领一紧,紧接着苏洛就腾云驾雾一般被人扔到了另一张食床之上。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在耳旁响起“明某的朋友也是你这等猪狗之人可以攀交的,你也不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自己是何等货色?”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来人,场中除了狄风全部惊呆了,石头不由低声道:“好俊俏的小郎君,功夫也不错,居然敢得罪市令的朋友;老爷!他比你拉风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