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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清泰来到东城时,城上的绿营兵以是严阵以待,红甲的汉军旗兵,挎着腰刀大声呼喊督促着,一些被征发的民壮,在台阶上不停的搬运滚石檑木,上上下下的好不繁忙。
队队弓箭手,列成队列,踏着步子跑上城墙,紧张之气,在城上瞬时蔓延。
刘清泰来到墙朵边,双手撑在墙上,远眺城下,只见逆贼阵前有一临时的祭台,一人被几名逆匪推了出来,按跪在前,后面一匪将直接手起刀落,将人头砍了下来,然后高高举起,列阵的逆匪立刻爆发出山呼海啸的呼声,一浪一浪的向城头扑来。
“鲁王千岁,光复大明!”
刘清泰不禁回头恶狠狠的瞪了那周千户一眼,这话没说多久,立刻就被打脸。那人头想必就是所谓的豫王使者,他这哪里是来为南通争取时间,分明是来为贼军打气。
娘的千里送人头,刘清泰脸色铁清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举着人头的是鲁军大将阮进,爵封荡胡伯,原是海上小盗,后被张名振收服,一家三兄弟都在张名振麾下,是张名振的得意大将。
他等众军喊了一阵,才将人头放下,众军随即慢慢安静下来,他则转身疾步跑上祭坛,将人头呈给张名振,张名振又把人头放在摆放祭品的托盘上,然后与众将一起祭拜天地,告慰明朝历代先皇,最后又由张煌言念檄文一篇。
这议和的事情是隆武主导,不说鲁王不信满清,就是真的,鲁王也要给他搅黄。
此时等各种仪式完成后,张名振才把剑在手,高声一喊,“开战!”
“开战!”列阵的人马也齐齐大喊,声音从东城外开始弥漫,传递到北城外,众军的气氛被调动起来,声浪从几个方向冲击着城池,不管高苑军诸部的战力怎么样,这么多人吼出来的声音,这个气势却十分唬人,给了守军沉重的压力。
呼喊完,众多人马却没有向城下冲锋,几部人马开始从阵列中走出,来到联通护城河的引水渠边登上停泊的战船,剩下的人马全都席地而坐,等后军令。
这时狼山炮台上,旌旗一舞,接着突然一声巨响,一门红衣大炮猛的向后一退,一枚黑色铁弹呼啸而出,从众军头顶一闪而过,砸在了城中,直接将一座小楼砸塌。
这是炮手在试炮,一名军官看了看,手比划一阵后,立刻对另一门大炮吩咐道:“炮口下压一寸,调准跑位,放!”
“轰”的一声,火炮发出,这次正中城墙,墙上石砖和尘土被砸的腾起一片灰色的尘烟,城墙上的绿营兵一声惊呼。
浮尘散去,城墙被砸的凹进去一大块,碎砖和墙内的夯土,哗啦啦的下坠,红衣炮不愧为破城神器。
席地而坐的高苑军们被炮声震撼,纷纷抬头张望,他们今天算是涨了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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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0章战船攻城
狼山炮台上,鲁王军一共从战船上拆下三十门红衣大炮,运上山顶。
此时几门火炮试射一通后,真正的轰击才正式开始。
这时山顶上的战鼓,急擂一通,炮台上便突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炮响,宛如夏日的旱雷一样。
各门火炮,依次奏响,炮架猛然一退,浓浓的白烟覆盖了整个炮台,三十枚十多斤的铁弹,从炮口冲出,飞下山顶,下面的人望之,如同天降陨石。
这些炮弹砸在城墙上,无数碎石飞溅,因为是俯射城头,上面清兵没有遮挡,顿时被碎石杀伤一片。
当年江阴一战,清军围攻近三个月,最后也调来红衣大炮才攻破城池。
缺少火器的高苑军见此,心中不禁狂跳,他们席地坐在离开城池两里之外的地方,但依然能够感受到城墙被砸的地动山摇,这种体验以前从未经历,今日无疑开了他们的眼界。
打完一轮,炮台上各炮位立刻开始复位,他们都是战船上的炮手,能在颠簸的海面上操纵大炮,在陆地上更加是得心应手。
各炮的炮手开始用裹着湿棉布的棍子清理炮膛,炮弹中传出兹兹声响,然后用裹着干棉布的棍子再捅一遍,接着便重新装填火药和铁弹,开始第二轮齐射。
下面的人看山顶的炮台,已经被浓浓的白烟包裹起来,炮弹射出,火光四溅,高苑军的士卒们向上仰望,就跟雷公电母在云层中打雷闪电一样。
北城外,谢迁看这阵势,口中有些发干,他之前都是流窜作战,基本没打过什么硬仗,若是他守城池,被这么多红衣炮一轰,估计很悬。
“军师,这火炮,咱们自己能不能造?”
赵束乡听他这么问,看了他一眼,抿嘴道:“也不是不可以,但首先得有稳定的地盘才行。”
这时炮击过了三轮后,便停了下来,炮身温度太高,再用就得炸膛,必须让炮身冷却。
大炮轰鸣声一停,南通城上砖石垮掉的声音,夹杂着许多惨叫哀嚎声,惊慌声,便传了过来。
赵束乡见此,打马出来,对谢迁道:“估计要攻城了,职下先去城西布置了。”说完他便夹马离开,领着几名骑兵,奔驰而去。
一刻钟后,火炮在次轰鸣,当再射三轮后,待烟雾散去,炮兵指挥拿着千里镜观看,城墙上许多地方都已经砖石碎裂,露出了里面的夯土,最主要的是城头的许多佛朗机炮也被砸翻。
这些跑位,因为有城墙的阻挡,很难发现,也很难摧毁,但张名振将火炮架上狼山,俯视城墙,那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城头上,被火炮砸的一片狼藉,一名绿营兵拖着受伤的同伴慢慢移动,忽的一炮砸来,将他身边的墙朵砸烂,碎石飞起,将托人的绿营兵也砸的跪倒于地。
刘清泰被几人护着,躲在一段城墙边上,这里烟尘滚滚,视线不清,他只听到四面传来的哀嚎呼救之声,城外一连串的撞击声传来。他感觉到整个城墙都剧烈的抖动起来,忽然“嘭”的一声巨响,远处一段城墙从底部猛然腾起浓浓的烟尘,将那段城墙完全淹没。
刘清泰心里一凛,南通既不大也不坚,这肯定是垮了。
炮击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后,东段城墙已是千疮百孔,刘清泰看向烟尘散去后的城墙,果然垮了一段,出现一个三丈宽的斜坡,他正要吩咐人手准备拒马、木板,临时在斜坡上拼接一道矮墙,东门的城门楼子却因为被一阵轰击后,忽然哗啦啦的全部倒塌,几名倒霉摧的伤兵被拖到城楼下以为安全,结果瞬时全被活埋。
这时城外急促的大鼓声响起,无数人声鼎沸,刘清泰向外张望一眼,顿时急声说道:“贼军要攻城了,快从南门调两千人过来支援。”
城外鲁王的水师战船,船桨划动,荡起道道水纹,一艘艘的从引水渠驶入护城河,一部分船向北走,然后转弯进入北护城河,一部分船向南,直接进入东护城河,战船面对城墙的一边都加装了护板,抹了稀泥,钉上了牛皮。
船上的帆都收了起来,船楼上站满了弓箭手和鸟铳手,船舱内都是一手持刀,一手拿着藤牌的精锐士卒。
要说南通周围有近七万高苑军可以用来消耗,但张名振第一战便上鲁王军精锐尽出,这一是可以进一步收买人心,精锐都上了,杂牌还有什么好说的。今后用上杂牌的时候,杂牌心理上就不会认为这是张名振排除异己,有意消耗。这二是节省时间,他需要在多铎压来之前,对大军进行整合,若是在南通打消耗,会耗费他的时间。
今天他要的就是一锤子的买卖。
船只进入运河,侧悬的火炮便开使轰鸣起来,城头绿营兵也开始开炮还击,但火力明显不及战船,被打的哭爹喊娘。
两方炮战,城头墙朵崩坏,船上木屑飞溅,双方各有大披士卒被碎石、木屑击伤,惨叫一片,场面惨烈。
城头火箭如雨般射向战船,鲁军战船高大,船楼基本和城墙一样高,士卒躲在加装的护板后与城上对射。
一支支火箭钉在船上,但稀泥和牛皮却控制了火势的蔓延。
刘清泰见贼军拓宽引水渠,又将船只内的压仓石,等多余的重物卸下来,便判断贼军可能要利用战船直接攻城,便让部署多备火攻之物,但火箭却收效甚微,他不禁急的大喊:“投火罐!烧战船!”
清兵得令纷纷立刻往船上砸火油罐,一名清兵刚刚举起,战船桅杆上的望斗里,一名明军铳手却正好一铳将那油罐击碎,那清兵被淋了满身,熊熊烈火瞬间将他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