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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显然是托词,那句“无法前来”显得傲气十足,根本不将霓裳门放在眼里。
“还请前辈见谅,每一份请柬都只对本人有效。”女弟子没有放行,她情愿得罪来客,也不敢坏了规矩。
“好大的口气!”桑鸣山弟子一甩袖子。
此人旁边还跟着几个手下,其中一个人破口骂道:“一个靠卖弟子换取资源的二流门派居然也嚣张起来了,也不想想你们的面子值几个钱?”
这人的话音落下,半空中响起谢小玉的声音:“你们是来捣乱的?”
一阵金光闪过,谢小玉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面如寒霜,眼睛微眯。
刹那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彷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那个跟班刚才还气势汹汹,看到谢小玉立刻就软了,连忙退到后面。
“在下不敢。”桑鸣山弟子拱手说道,他面对谢小玉也高傲不起来。
“你师父不识字吗?请柬上写明只对本人有效,他既然没时间,干脆就别来了。”谢小玉冷哼一声,随即扫了四周一眼,见那些来客很多都是三十岁左右,更有几个人看起来连二十岁都不到,显然拿的请柬也不是他们自己的。
“霓裳门改换门主,这样的大事我等不参加,岂不是太失礼了?”桑鸣山弟子不得不放低姿态,不过他仍旧没有道歉的意思,更不打算就此回头。
谢小玉不理会记名桑鸣山弟子,转身对那个女弟子点了点头,道:“你做得不错,不是本人前来,一概打发回去。璇玑、九曜、北燕山、摩云岭诸派掌门都到了,如果放一些不够身分的人进去,岂不成了笑话?难道这些门派的地位比璇玑、九曜更高?难道他们的弟子能够和璇玑、九曜诸派掌门平起平坐?”说着,谢小玉冷哼一声。
桑鸣山弟子脸色顿时变了,本来他觉得不给霓裳门面子顶多会让谢小玉不快,却没考虑到其他门派会怎么想,十有八九会认为桑鸣山自高自大,不将其他门派放在眼里。
“在下不敢。”桑鸣山弟子连忙说道。
“你面对我当然不敢,但是面对霓裳门的弟子却没什么不敢的。”谢小玉目露凶光,身上散发出一丝杀气。
“谢小哥,我这师侄骄纵得厉害,不会说话,多有得罪,恕罪、恕罪。”半空中一阵波动,一个老道冒了出来。
“师叔……”桑鸣山弟子看到自家长辈到了,顿时有了倚靠,一脸委屈的模
“闭嘴!掌门师兄是让你送礼来的,不是让你来这里耍威风。”老道训斥道,不过却话中有话,隐含锋芒。
这老道的意思很明白——他们是来送礼的,谢小玉不但不感激,还喊打喊杀,未免太霸道了。
可惜谢小玉不吃这一套,又是一声冷哼:“送礼就不必了!霓裳门改换门主,按照规矩需要昭告天下,请柬送到你们手里,礼数也就尽到了,何况请柬上写得很清楚,只对本人有效,而且随从概不接待。你们有事可以不来,礼数上没任何差错,你们偏偏派了其他人过来,还带着一帮随从,这哪里是来送礼?根本就是挑衅!”
谢小玉越说越愤怒,身上渐渐散发出一丝杀气,即使面对道君他也毫不在意,真打起来,死的绝对不会是他。
老道脸色微变,他从未被一个小辈这样顶撞过,但他也知道谢小玉不是普通人物,就算贵为道君,他也得罪不起,所以强压着怒火,拱手说道:“这件事确实是我桑鸣山有错在先,告辞。”说着,老道含怒地一甩袖子,顿时卷起桑鸣山弟子化作一道白光朝着远处飞去。
谢小玉看着那人远去,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转头对那名女弟子说道:“你做得很好,回头去一趟述功殿,让她们帮你记一功。”
“谢谢师兄。”女弟子眉开眼笑。
谢小玉身子一晃,瞬间消失,他过来是为霓裳门撑腰,没必要一直站在这里。
人群中,很多同样代师父或师伯前来的人悄悄退出去,他们可不想自讨无趣。
临海城的内城,一座宽大而又清雅的院落中。
刚才被谢小玉打发回去的老道正脸色铁青地站在那里,他的面前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道,而罪魁祸首正乖巧地垂手而立,完全没有之前的嚣张和傲慢。
“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他把自己当什么了?一个小小的真君居然也敢耀武扬威。”老道被谢小玉气得不轻。
坐着的老道是桑鸣山掌门朱海川,朱海川闭目养神,淡淡说道:“算了,那小子风头正健,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
“师兄,还是你的涵养功夫深。”老道知道没戏,想讨回公道是不可能的。
“什么涵养功夫?我只不过没兴趣和一个小人呕气罢了。”朱海川嘿嘿一笑。
老道突然笑了起来,幸灾乐祸地说道:“刚才我偷偷看了一下,至少有一半的门派和我们一样,本人没去,只派了一个弟子过去。”
朱海川捻着胡须,脸上多了一丝表情,此刻关起门来自家人说话,他自然多说几句:“这是理所当然,霓裳门算什么东西?一群女流,又是那等名声,就只有玄元子、李天一他们几个走得最近的会去捧场。”
说着,朱海川突然哈哈一笑:“到时候即位典礼上只有寥寥无几的十几个人,不知道那小子会是什么表情?”
“他不会有任何表情,因为他根本不在乎。”门外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
朱海川一下子站起来,大声招呼道:“元机,你怎么来了?难道你是来劝我的?”
院子的门自动打开,走进来的正是朱元机,他的脸色阴沉,如同乌云密布般。
一进门,朱元机就质问道:“堂兄,之前我给你的那个消息难道你没收到??”
看到朱元机阴沉的脸色,再加上这声堂兄,朱海川顿时感觉悄况不妙,平时朱元机和他相见大多以道兄相称,根本不会用俗家的称谓。
朱海川明白这一点,旁边那个老道也明白,他立刻知道这对堂兄弟有要事相商,连忙告辞离开。
“你也出去玩吧。”朱元机对掌门弟子说道,其实他很想加一个“滚”字。
将两人全都打发走,朱元机快速布下几道禁制,将内外彻底隔开。
朱海川心里有些不痛快,虽然璇玑派确实势大,但是他也不是普通人,而是一派尊长,连这点面子都没有?他坐了下来,板着脸问道:“怎么?为了这点小事就要过来兴师问罪?”
朱元机原本就憋着一肚子火过来,此刻越发郁闷得想吐血,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根本就是我多事。”
朱海川闻言,顿时有点过意不去,他轻叹一声,道:“这可就见外了,不过我不明白,就算你是迫不得已奉命而来,现在只有你我两个人,有必要继续摆脸色吗?”
“你居然还知道你我是一家?”朱元机眼睛里可以喷出火来。
“这话怎么讲?”朱海川感觉不对劲,原本他以为朱元机此来是因为失了面子,或是在玄元子那里被训斥,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你现在才觉得不对劲?晚了!”朱元机坐在椅子上生着闷气。
“什么晚了?”朱海川没有刚才的轻松。
朱元机瞪了朱海川一眼,咬牙说道:“霓裳门的即位典礼只是一个幌子,毕竟现在是什么时候,谁还会在意那些虚礼?之所以请你们过去,是因为新的飞天剑舟已经完工,之前只是半成品,这次才是真正的飞天剑舟,是为长年航行而造,虽然外面看起来和原来差不多,里面却另有玄机。”
“你怎么不早说?”朱海川的脸色顿时变了。
“因为有禁令,而且那时候我知道得也不多,整个璇玑派只有掌门、陈元奇和洛文清最清楚,我能够透露那点消息给你已经很不容易了。”朱元机拍着桌子喝道。
朱海川现在真的很后悔,直想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
“现在还来得及吗?”朱海川只能想着如何补救。
“现在船都开走了,本来我应该在那艘船上。”朱元机苦笑一声,心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难道就因为这件小事,连你都受了牵连?”朱海川无颜以对,只觉得对不起朱元机。
“那倒不是,是我自己要留下,和你商量下一步怎么走。”朱元机很无奈,一笔写不出两个朱字,桑鸣山还有不少朱家子弟。
“我……我去赔个礼。”朱海川再也没有刚才的气势。
朱元机连忙拦住朱海川,道:“没有用的!谢小玉的为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他最喜欢给大家机会,然后看谁把握得住,把握住机会的人可以得到一大堆好处;把握不住机会的人,从今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朱海川面如土色,他当然知道谢小玉这个习性,而且一次又一次,乐此不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