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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沃知道自己洗不清今晚的恶行，注定不容于世，索性一条路走到底。
他已经受够了和那些想掌控他、利用他的掌权者们打交道。
肆意、自由、带去恐惧、没有任何制约。
真正的异端之路，听上去……不坏。
干脆就反了吧，做一个代表混乱的恶魔！
教皇和牧首肃然起敬，他们明白了伊沃的打算。
把自己树立成所有势力的敌人！
“你确定吗？”牧首语气严肃，“这是一条不归路。”
伊沃很平静，“这不是为了你们，也是为了我自己，今晚之后，这是我最好的选择。”
黑皇后、影叔、熔岩造成的破坏，都会算在他头上，教庭成员对他的仇恨，简直刻骨铭心。
失去贵族地位，失去教庭地位，伊沃毫不可惜，他知道这两者只是虚的，唯有力量永恒。
这并不是他一时冲动的选择，伊沃知道教庭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如果他想要洗清自己，面对的将是无止境的责难与辩解，在教皇和牧首牺牲后，他没心情伺候教庭或和帝国。
伊沃不会为了获得世人的认可，而去浪费时间，甚至让自己陷入别人的掌控。
既然不管不顾，一条路走到黑才是最佳的选择，无论后果是获得怎样的恶名，伊沃也会毫不犹豫做出当下最优先的选择。
教皇和牧首眼神微带歉意，伊沃落入尴尬局面，他们也有一份责任，当然更大的责任在于德尔帕萨尼，如果不是德尔帕萨尼毁灭了那间密室，伊沃也不需要对神祗出手。
教皇脱下教皇之冠，牧首放下洁白权杖，放在伊沃身前。
伊沃一愣，“这是干嘛？”
教皇缓缓道：“今晚之后，没人能阻止德尔帕萨尼掌控教庭，这两件教庭信物，不能落在他手里。”
牧首：“这不仅是信物，还蕴含着我们的气息，手持这两件信物者，是唯一能够穿梭屏障的人，并且他们会指引你找到‘圣徒’。”
屏障能出不能进，拥有两件信物，伊沃便不会被屏障阻隔在外。
前往其他次级空间，对伊沃来说还太遥远，他不是能随意打开虚空通道的高位存在，要前往次级空间，只有找到空间的入口。
比起这些，一个新的名词引起了他的注意。
“圣徒？”
教皇的声音越发虚弱，“圣徒曾经是教庭的一员，他已经死亡，只有去回归之地才能找到他的灵魂，他必定站在你这边，他的智慧能指引你的方向，而且……他了解你们一族的秘密。”
伊沃悚然一惊，急忙问道：“什么是拟形者的秘密？”
教皇哆嗦着手指，指了指坍塌的神宫，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拟形者一族，没那么简单……”
下一刻，教皇的双眼黯淡下去，失去了生命气息。
“喂，说完之前别死啊！”
牧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圣徒知道你想要的答案，我们不会告诉你的，希望你能原谅我们两个老家伙临死前的一点私心。”
伊沃沉默，明白了牧首的意思，留下一个未解的秘密，激起他找圣徒的欲望。
“算了……”伊沃一脸心累。
“谢谢你的理解……”牧首含笑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看满目疮痍的圣地，还有天上战斗的巴多尔，突然叹了一口气，“弱肉强食，世界的铁则啊，真想看一眼未来，可惜我没机会……”
语气一停，牧首的气息终于消亡。
这两位老人，为他们所坚持的理念牺牲。
今晚以后，世界注定发生剧变。
伊沃默默收起教皇之冠与洁白权杖，寻找圣徒的事，等过了今晚再考虑吧。
他仰头看向天上的巴多尔，“熔岩领主，请先停下吧。”
熔岩依言停止，虽然他不知道老德待在伊沃体内的原因，但对他来说，伊沃身上也流淌着冰霜领主的气息，和哥哥相差无几。
伊沃盯着巴多尔，屏障重塑，他要看看神祗的反应，印证心里的一个猜想。
巴多尔浮在半空，面带淡笑，完全看不出任何计划被破坏后的气急败坏，眼神微带戏谑。
伊沃心里一沉，神祗的反应终于印证了他的猜测。
自从巴多尔出现后，他就一直在纳闷，诸神多如繁星，为什么只降临一个，这很不合理。
（未完待续。）
第409章他是恶魔！
巴多尔对屏障的重塑无动于衷，只能说明诸神对此并不在意。
甚至有个更让人绝望的猜测……你又怎知，教皇和牧首的行为，不在诸神的计划中呢？
诸神的存在，仿佛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了整个世界，在幕后操控一切，如同没人能逃脱他们的控制一样。
伊沃心里一紧，对诸神的警惕不断提高。
诸神的想法，太难以捉摸了。
“愚昧的信者。”巴多尔语气淡然，手中突然亮起几颗细小的光点，宛如缩小的星辰，他一扬手，这几颗“星辰”向四面八方激射出去，消失在了天边。
伊沃眉头紧皱，他不知道巴多尔在干什么，也没办法阻止。
巴多尔低头俯视着伊沃，淡淡道：“你有资格被我铭记，你叫什么名字？”
伊沃眯了眯眼，不甘示弱道：“去你的资格，玩蛋去吧。”
“期待下次的相见。”巴多尔淡淡一笑，毫不动怒，浑身光芒大亮，消失在了原地。
“他离开了主世界。”老德沉声道。
屏障能出不能进，巴多尔离开后，也暂时回不来，对此伊沃没有怀疑，老德亲自感知过新屏障的坚固，已经超过了诸神庇护的强度。
“诸神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伊沃脸色凝重。
伴随神祗离开，圣地里的乱象逐渐被镇压。
黑皇后回到了伊沃身边，变回了一脸冷漠的卢娜，脸色苍白。
影叔变回人身，落在了伊沃身边，见到教皇和牧首的尸体，微微一惊。
这时，德尔帕萨尼带着大群的教庭神官冲上了塔顶，他们一眼就看到了教皇和牧首的尸身，每个人都惊呆了。
“教皇……死了？”
“牧首也……”
“他们遇难了！”
德尔帕萨尼眼神一喜，指着伊沃，冷冷道：“一定是他杀死了教皇和牧首！”
惊醒的神官们立马红了眼，充满了刻骨的仇恨，死死盯着伊沃。
没错，只有能召唤高位存在的伊沃能杀死教皇和牧首！
绝对不能让他活下去，要让他给教皇、牧首陪葬！
教庭领袖被“杀”，这份仇恨基本永固，如果眼神能杀人，伊沃估计自己已经千疮百孔。
“杀了他！”
“让他受尽痛苦而死！”
塔下的大量神官们，也被突如其来的噩耗惊呆了，紧接着怒火冲天而起！
“诸神在上啊，教皇和牧首这么强，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有人哭泣。
“杀死异端！”
成千上万的神官们怒吼着，千夫所指。
德尔帕萨尼嘴角微勾，他达成了目的，让伊沃背上“凶手”之名，不会有任何人怀疑他，就算伊沃说出真相，也没有人会相信。
然而，他突然发现，面对教庭的滔天怒火，伊沃横眉冷对，一句辩解都不说，根本不反驳。
“应该是放弃了吧。”德尔帕萨尼暗暗点头，这样更加省力，他悄悄走开了一点，他觉得伊沃会马上逃走，德尔帕萨尼可不想拦着伊沃。
且不说放任伊沃离开能更加坐实嫌疑，伊沃身边的强者，也让德尔帕萨尼不敢阻拦。
……
无数双愤怒的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
如果不是忌惮身边三位强者，伊沃知道神官们早就一拥而上。
伊沃冷冷盯着德尔帕萨尼，这个野心家让他背黑锅，恐怕心里正止不住得意。
他知道自己是教皇和牧首之死的最大嫌疑人，就算说真相也没人相信，德尔帕萨尼的污蔑，几乎没有办法解开，
但伊沃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冷笑不已，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
如果他选择了洗清嫌疑，接下来要面临的，就是一连串麻烦、浪费时间的责难和辩解。
然而，他已经选择了另一条路。
恶人之路。
德尔帕萨尼的诬蔑，反而能成为他的助力，助长他的凶焰。
恶名有恶名的好处。
比起令人尊敬，伊沃选择令人惧怕。
本尼德罗越众而出，满脸不敢置信，不仅是诧异教皇和牧首之死，同时也不相信伊沃会做出这种事，开口问道：“伊沃，你就没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神官们安静下来，紧紧盯着伊沃，等着他解释。
杀死教皇和牧首，这个罪责太大了，凶手必定会成为世界之敌，没人认为伊沃敢承认下来。
然而伊沃的反应出乎了所有人意料，他冷冷道：“就算是我杀的，又怎么样？”
神官们勃然大怒，骂出一句句恶毒的诅咒。
本来胸有成竹的德尔帕萨尼脸色剧变，他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