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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让人头疼的一件事呐!
“贤婿,适可而止,方为养生之道啊。”沈半城意味深长的说道。
小道士愣了愣,连忙摆手:“岳父大人千万别乱讲,瞧见那壮汉没,让他听见了非跟您急不可,这是他媳妇儿……”把来意跟沈半城说了一遍。
沈半城这才明白误会了小道士。
既然不是和女儿争宠的小妾,沈半城自然满口答应,热情的给李春娘安排住处,就等二柱子上门迎娶。
秦行之笑道:“都是自家人,岳父平时也应该常带着学习小弟,来小婿家坐坐。一来怜儿怪想你们的,二来呢,大家经常走动,像今天这种误会也不会发生了。”
沈半城心说,哪有岳父成天往女婿家跑的?我沈家好歹诗书传家,祖上做过官的,没得让人笑话我趋炎附势。
摇头说道:“贤婿有所不知,学习准备参加春闱大比,每日都在刻苦用功,老夫不能耽误他的学业。”
“春闱大比?”秦行之十分意外,“就是科举考试吧?他才多大点年纪,就要考状元……岳父大人,在读书方面,贫道还是有发言权的,我是皇帝侍读嘛。读书这种事,最忌讳的就是拔苗助长,您可别乱来。”
“哪儿我就乱来了?贤婿误会了,这不是老夫的意思。学习从小喜欢读书,去年你和怜儿成亲没多久,就主动提出要试试今春大比。他有这个上进心,老夫自然支持,拜托几位故交给他取了个名额参加州试,祖先庇佑顺利过关,这才一心准备今春大比。”
大齐科举考试,分为州试、省试和殿试三级。
州试也叫解试,用来遴选生员,也就是说通过州试才有资格参加正式的科举考试——省试。
但大齐并没有“举人”一说,州试只是个资格赛,如果后期省试失败,下次参加科举,还得先进行州试获取资格。州试合格的读书人,也没有任何特权。说白了,州试就是“预选”。
省试,就是在京城举行的正式科举考试。
殿试,则是省试之后,由皇帝在金銮殿上亲自考察通过省试的读书人,最终排定名次。
这其中,省试最重要,读书人一旦通过省试,皇帝一般不会故意黜落他们,名次上也不会有太大变化。
其实,沈学习之所以要参加大比,跟秦行之不无关系。当初小道士在沈府一通吹嘘,让沈学习十分羡慕。他当然不可能想做道士,但读书科举,做官守牧一方,这个可以有。
年龄确实小了点,不过年后沈学习也已经十四岁了,认真说起来,也不能算太小。
再说了,若是能以十四岁的年纪进士及第,这也算一项能显摆的荣耀嘛。
显摆之心,人人有之。
秦行之表示理解,但读书考试这种事他帮不上什么忙。虽然梦中世界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学霸,可他学的那些东西,和四书五经差距太大。
转眼间,二柱子成亲的日子到了。
秦行之愁眉苦脸的往身上套花花绿绿的傧相服。
二柱子挺不好意思:“小道士,你是堂堂伯爵,给我做傧相真的很不合适。要不,还是让我师父来吧。”
秦行之翻了个白眼:“早说好了嘛,贫道成亲你做傧相,你成亲,这个傧相我当仁不让。不过这套衣服确实应该改改,穿得跟斗鸡似的,知道的我们是去迎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准备上台唱戏呢。”
“其实,大齐人都知道,这是傧相穿的衣服……”
“我说大齐人了吗,我是说让外国友人看了,免不了要莫名惊诧。”
无论如何,秦行之抢着做这个傧相,让二柱子十分感动。他就是三观再奇葩,也知道一个爵爷在大齐意味着什么。小道士毫不在乎自己的伯爵身份,给他二柱子做傧相,这份情谊足够厚重。
秦行之却不以为意。
伯爵怎么了,都是磨牙放屁吧唧嘴的普通人。再者说,道爷一肚子的才华,做傧相才有机会显摆诗词嘛,这点小心思,道爷会告诉你们?
迎亲队伍一路向沈府而去。
这跟上次小道士迎娶熊六梅白牡丹还不一样。那时目的地是皇宫,而且只在内城转,一般百姓还真不敢随便凑热闹。这次从内城一路到外城东城,路上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
没办法,伯爵府娶亲,一贯八卦的京城百姓自然十分感兴趣。
特别是傧相打扮的恨天伯被人给认出来,想不引起轰动都不成。
京城百姓议论纷纷,这娶亲的家伙什么来头,居然能让一位伯爷给他做傧相?
有“消息灵通”人士说了二柱子的身份,顿时引起一阵唏嘘。原来这个新郎官,是恨天伯未发迹前的朋友啊。恨天伯以伯爵之尊给朋友做傧相,瞧他嬉皮笑脸、得意洋洋的表现,显然一点都没觉得丢份……
怪不得能成为陛下的好友,果然是个重情重义的好道士!
到了沈府,秦行之以一首抄袭的名诗,又引起识货之人的好一阵赞叹。显摆得差不多了,把李春娘接上花轿,迎亲队伍返回伯爵府。
府内大摆宴席,老道和熊六梅轮番给二柱子灌酒。
熊大当家的向来不在乎规矩,一条腿踏在桌子上,端着酒杯大呼小叫。如果让外人看了,恐怕要笑话恨天伯府家风不严。
还好没什么外人,文良纯等人身份摆在那儿,不可能给区区一个都头捧场。因此都是府内的自己人,包括秦行之等人,下人,以及大内高手和契丹勇士。
熊六梅:“二柱子抱得美人归,作为你的前领导,老娘很欣慰呐。这酒杯太小了,不过瘾,也不符合咱们绿林好汉的风格。小道士,给老娘弄俩大碗来。”
秦行之答应一声,屁颠屁颠拿来两只碗,给两人倒满酒,殷勤的把其中一碗递给熊六梅。
二柱子苦着脸说道:“小道士,我真不能多喝!”
熊六梅不高兴了:“想当初在飞熊寨,最后一坛酒你们差点抢起来,现在跟老娘说你不能喝?二柱子,你出息了,敢不听本大当家的了?”
小道士低声道:“梅姐你误会二柱子了,他是新郎官儿,晚上还得……你懂的,喝醉了不合适。”
“嗤,你小道士每次成亲都没少喝,为何就从没耽误事?老娘两次落败……”
“停,正严打呢,不宜描述细节!”秦行之连忙阻止熊六梅继续说下去。大内高手和下人们想笑又不敢笑,憋得脸上一片古怪。
回头劝二柱子:“别怕,敞开了喝,咱不能让女人给鄙视喽。回头贫道给你来一道醒酒符,屁事没有。”
有了小道士的保证,二柱子心神大定,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好!这才是绿林好汉。”熊六梅称赞一声,仰头把酒喝掉。
正在这时,孙蒙出现在厅内。
“嘿,挺热闹嘛,朕来啦!”
第430章坏蛋也能升官发财
哗啦一下,厅内跪倒一大片。
大齐不提倡跪拜,然而这条规矩暂时只限于官员,作为既得利益者,他们从没把太祖的意思真正传达下去。大内高手、下人必须跪拜皇帝。契丹勇士跪拜是传统,单膝跪地迎接皇帝也十分正常。
至于二柱子,以前也就罢了,现在他可是正式的朝廷武官,又不像秦行之那样和孙蒙交情好,可不敢不跪当今皇帝陛下。
再说了,这个时间皇帝来伯爵府,显然是来参加他的婚宴,就凭这份圣恩,二柱子也得跪。
扑通一声跪倒,二柱子大声叫道:“末将王二柱,参见陛下,吾皇万岁。”
孙蒙愣了愣,脸一耷拉:“没意思了啊,这就没意思了。朕是来喝喜酒的,你们全趴地上是几个意思?都给朕起来,否则我治你们欺君之罪。”
秦行之翻个白眼,心说人家跪拜你算是欺君,这逻辑,也真是没谁了。
众人从地上站起来。
孙蒙刚想说话,秦行之摆手止住他,严肃的看向二柱子:“二柱子兄,刚才你说你叫什么?”
“呃,王二柱。”
“祖师爷在上,你怎么就姓王呢?”
二柱子大窘:“我本来就姓王。”
“道爷千算万算,左邻右舍都不姓王,万万没想到啊,原来老王不住隔壁,他就住在我家里!还好,万幸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咦,难道说,就因为你姓王,所以才成功勾搭到李春娘?”
孙蒙嘿嘿笑:“小道士,天下姓王的多了,你防得过来吗?”
他听小道士讲过隔壁老王的“典故”,明白小道士的意思。当然,这是说笑话,孙蒙还没傻到当真。
二柱子讪讪道:“陛下,小道士,若是二位觉得我不该姓王,我觉得,这个可以改。”
秦行之乐了:“改什么,姓宋?那更可怕……好啦,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而已。胖子,这么晚了,你来干嘛?”
“喝喜酒呗。”
“礼物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