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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就说吧,你的衣裳自己长腿跑的,便自己长腿送过去来,这不”。
天啦,我真想钻个地缝躲进去,这天下间这么巧合的事情居然被我给赶上了,上辈子我该是攒了多少的运气啊,
“我。。。我。。。”,我尴尬的说不出话来,仰脸正对上黑衣人射过来的疑惑目光,心突然猛的一沉,泪便跟着落了下来……
☆、薛大将军(中)
他除了没有穿白色的衣裳外,哪里都是他,我喜极而泣的抱着他哭的昏天暗地时,他竟一动不动满眼疑惑的看着我,
“姑娘,你可是认错人了”,薛轻舟红唇白牙亲启,并不失分寸的将我从他怀里推开,同时挪挪了屁股移到太师椅的另一侧,好似为了防止我继续吃他豆腐一般,
我来不及擦拭眼泪,错愕的看着薛轻舟一会,他那张脸我太熟悉了,化成灰我都认得,然,我又死死盯着他那只残缺的胳膊看了看,对啊,没错啊,我怎么会认错人呢,
“薛轻舟,你不认得我了,我是天籁啊”?我又上前紧紧抓住他的手,然,薛轻舟的手一抖,旁边白衣男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天籁姑娘,你真的认错人了,他是在下的哥哥,薛桐树,薛大将军”。
“什么,你哥?薛桐树”?我睁大了眼睛将薛轻舟看了又看,同时又看了看已经走上前来的白衣公子,怎么可能,薛桐树跟薛轻舟又不是双胞胎,我怎么会搞错呢,
“那你是“?我不敢相信似的深深看了白衣男一眼,他说薛桐树是他哥哥,他又怎么会不记得自己的哥哥,
“再下薛树桐”,薛树桐两手一抱拳,看着我的眼里有很深的笑意,我想,我是不是糊涂了,到底是哪里错了呢?
“我亲眼看见薛桐树死的,他在水里救下了我……,你们一定是骗我……”,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此前算命先生对奶奶说的话,果然我命里犯水,两次差点死在水里,两次有人在水里舍命救了我,命运真是个让人无法琢磨的东西,
“我哥他没有死,他只是断了一只胳膊”,薛树桐有些可笑的看着我,或许他不知道我为何会一直纠缠,在他眼里,也许是我脸皮厚,想抱薛轻舟的大腿。
薛轻舟话音刚落,薛轻舟便冲我点了点头,眼神礼貌而又疏远,
“不可能,薛桐树死的时候我亲眼看见的,不信你问离……”,有个名字话到嘴边突然很难过,巨形的漩涡在眼前铺开,水柱底端有条同样凶猛悍大的蟒蛇,它摆着齐腰粗的尾巴,吐着凶猛无比的蛇蕊,
那蛇看见我,顿时朝我奔了过来,水太深,等我察觉到身负重伤的薛怀锦时,他猛的提着剑挡在了我前面……
离若,这个名字,不知为何我突然不想再提,只要每次想到她,我仿佛就看见薛怀锦无比决绝的脸,还有我妹妹丢丢血淋淋的站在我面前,我又仿佛看见我爹,在我跟离若之间,他的抉择没有一丝犹豫……
“算了”,我胡乱用手抹了两把眼泪,
“我不管你认不认我,又为什么不认我,反正这次再见到你,我就没打算离开你”。我说完,气鼓鼓的往薛轻舟身旁一坐,倒叫他跟薛桐树好生惊讶,看我的眼睛里有了不可理喻的神色,
“姑娘请自重,在下已经有妻室”。薛轻舟语气里竟满是疏离,他说他已经娶妻,难不成他跟卿冷月和好了?
“卿冷月,你真的爱上了卿冷月”?我不敢相信似得恨不得趴到薛轻舟脸面前,将他的表情看个清楚,
“我不明白姑娘你在说些什么”,薛轻舟不等我反应过来,一把起身拂袖离去,
薛轻舟他竟然摆架子走啦?我其实脸皮挺薄的,雕花木门嘭的一声紧闭后,我依旧不争气的泪又湿了满脸,
薛树桐一边将贴身的手帕递给我时,一边不忙揶揄我,“真看不出来,天籁姑娘你居然还会哭”。
“会哭怎么了”,我胡乱握着他的手帕擦了擦眼角,不忘反击他,“不像有人,连自己的亲哥哥都不认识”。
我说完,薛树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索性就这么背着手杵在我面前,闷了好久,终于缓缓开口讲了段他的过往,他虽跟哥哥薛桐树一母所生,幼时个性却不似哥哥般沉稳,
上山捉鸟,调戏仆人的事如同每日的家常便饭般,起初他爹薛广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有一次他又偷偷上山掏鸟窝,不幸从高高的树上掉下来,摔了个骨折,
他爹很是生气,被朝廷派去守关时想也没想便将他这个淘气的儿子带上,自此一别便是好多好多年,
直到不久前新皇上任他才被调派了回来,说起来惭愧,这些年他们亲兄弟没能见过面,但依然能从如今的容颜看出些儿时的轮廓,这点他还是很相信自己的。
听薛树桐说完,我心里顿时有了些计较,有因就有果,又不是天上落下来的无根之水,我相信在漠北时,薛轻舟已经很明白我的心思了,如今,又莫名其妙的来这出,这不是他的风格。
暗暗拿定了注意后,我便厚皮赖脸的让薛树桐替我付房费,当得知我房间里还躺着一位美娇娘时,他嘴角抽了抽,看我的眼神有一丝古怪,好似在计较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似得,
当然我也懒得理会他,然,我又发扬了将厚脸皮进行到底的光荣传统,请他务必将我找到一个人,王大柱,哪知,他竟痛快答应,并当即问起王大柱的祖籍,
天啦,这可难道我了,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那个黄土村庄叫什么名字来着,只好一五一十的将村庄遇匪的消息告知于他,
“你们一定要给这些村民报仇啊,这帮劫匪太可恶了”!说完,我义愤填膺的握住薛树桐摊在我面前的两只大手,就在刚刚,我将王大柱娘亲留给他的传家宝递给了薛树桐,他沉默了看了会,很郑重的将那戒指放在贴身的口袋里,
“天籁,我们一定会的”。薛树桐不知为何竟红了脸,被我握着的满是老茧的手想抽又终于没有抽,
“呵呵”,我尴尬一笑,飞也似的将自己的爪子抽离,“对了,我叫小天,天籁这个名字是我套用的,不好意思,我不该骗你们的”,
“哦”,薛树桐眼风挑了挑,嘴角一抹回味悠长的微笑越发浓烈,边关局势险恶,他自小就学会如何跟敌人周旋,刚刚他还以为眼前的女子很是狡猾,不过现在看,她倒也傻的可爱,起初,他还在怀疑天籁这个名字的真实性,如今,他倒真不怀疑了,
只是,薛桐树觉得很奇怪,天籁这个名字,他倒是在哪里听说过,或者见到过,但他一时竟想不起来,
应该是梦里遇到过的吧,薛桐树微笑看着一脚踏出花容楼大门的女子,她有些羸弱的肩上站着一只相当威猛的猫头鹰,此刻,这只鸟儿正转头用无比犀利的眼神打量着他,
“小妮,我们走了”,薛桐树听见那女子唤这只鸟儿小妮,他高大的身躯猛的一怔,差点摔倒,小妮,他感觉连自己的心都跟着发笑起来……
☆、薛大将军(下)
薛轻舟刚从花容楼大门走出来,他那个阴魂不散的小舅子便笑嘻嘻的跟了过来,他摇了摇头,若不是看着他家夫人的面子上,这个无赖小舅子他才懒得管!
他抬头看天,此时已到深秋时节,寒夜落满霜,一只孤单的乌鸦在不远处一棵稀薄的沙树上站着,它不时的呱呱叫几声,让人的情绪也不由的跟着惊觉起来。
“姐夫,我告诉你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小舅子曲寒山三步并做两步小跑着紧跟在薛轻舟身后,他本就是个乡野小子,一向没大没小的惯了,对此,薛轻舟并不在意,
“刚你弟弟我就在这个楼里,姐夫你猜怎么着”?曲寒山故意卖关子,每次来这里他都央求他姐夫跟他共用一个房间,哪知次次都不能如愿,他打定主意将今天的事情全部告诉他姐夫,好叫他难堪,想到他姐夫一脸黑炭的模样,曲寒山觉得无比受用,
“怎么着,难不成是见鬼了”!薛轻舟一边加快脚步,想摆脱曲寒山这个吵人的讨厌鬼,一边不忘记打击他,他这个妹夫自入皇宫以来便给他惹了诸多事情,
比如,调戏长公主西落,又比如,背地里在宫里跟太监们玩骰子,坑蒙拐骗他们的劳务费等等,
若不是看在他干姐姐锦绣公主的面子上,估计曲寒山已经掉了无数个脑袋了,这不,前不久,他又看上了一个朝廷重臣的女儿,居然厚着脸求他这个姐夫去提亲,他当然不肯,这不是祸害人间姑娘么,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