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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河远去,是不合情理的。唯一解释,是故意说给他听,待他借水遁时现出形迹,立即痛下杀手。
他感应到无瑕的魔气了,只她一人折返,潜伏于林木高处,监视河段。
真没想过拼着受伤注进无瑕体内小小一道魔气,有诸多想不到的妙用。
不知过了多久,洞玄子来了,无瑕亦从高处落往他身旁。
洞玄子沉声道:“真古怪,我搜近半个树林,仍寻不到蛛丝马迹。”
无瑕道:“肯定与此河有关,请道尊去把守下游,我会从源头一直搜下来。”
洞玄子苦恼地道:“在这般严重的内伤下,是没可能闭气隐藏的。”
无瑕叹道:“不可思议的事正在发生中,现在没时间去想哩!每过一刻,他多一分逃生的机会。正如我们不明白他如何避过我们在清流平原对他的拦截,现在更不明白为何他没死掉,还可以躲起来。”
两人分头离开后,龙鹰肯定无暇去远了,从水里爬出来。
有洞玄子把关,他不敢从河道离开。如果不是天上有探子,他会选择重登北博之巅,看看台勒虚云是否仍是在上面打坐调息,现在当然不敢再作此想。
除了无瑕、洞玄子和霜荞,其他人怎会被他放在眼内,只是成为他混淆天上探子的活工具。
龙鹰心舒神畅的悄悄离开。
※※※
龙鹰凭着一堆在山头以特别手法摆放的石头,寻得藏身牧场入口外一处疏林区的采薇,看到她携带的两个大包袱,龙鹰便头痛。
采薇扮成小厮的模样,稍涂黑了脸孔,但在龙鹰一双魔目下,她清秀俏丽的容颜尽显无遗。
采薇没半点不耐烦,显示出“贼的耐性”,轻描淡写地道:“太阳下山的一刻,我已猜你死掉了,不过横竖来了,好歹多等一个晚上,怎知你像个没事人般来到,你身上仍有未洗净的血迹哩!是否身负内伤?”
龙鹰在她旁坐下,并排在疏林里的斜坡处,在这位置看不到牧场的入口。
道:“我还以为大姐早拿着小弟的请柬,大摇大摆的进入牧场。”
采薇道:“多一个人帮手搬东西,总比一个人好,两个人才可以抬东西嘛!”
又叹道:“太夜哩!明早才能去叩门。”
接着又开心地道:“明天是八月初一,牧场会举行由商月令主持的第二场盛宴,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时刻。”
龙鹰听得心中一动,应道:“你倒调查得清楚。”
采薇傲然道:“两年来我一直为此准备,若连这等小事都打听不到,还敢‘太岁头上动土’吗?”
龙鹰澄清道:“偷东西的是你,不是我们。”
又奇道:“薇大姐像一点都不防备我。”
采薇哂道:“世上有三种人,就是好人、坏蛋和好坏参半者,以最后一种占绝大多数。第一眼我已看穿你是好人,怕你来干嘛?”
龙鹰苦笑道:“好人大多没有好的结果,看看薇大姐要硬架我去偷东西便清楚。”
采薇道:“你带了贺礼吗?定是金银玉石般的东西,可藏在身上。”
龙鹰张口无言。
他从来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现在给采薇提醒,方记起安乐郡主送给商月令,由自己亲手炮制的重礼。
采薇失声道:“竟然是两手空空!你不要脸就算了,最惨是累及我这个无辜的随从。堂堂范轻舟,一点不懂江湖礼数。”
龙鹰道:“幸好仍有时间去张罗。”
采薇道:“何来时间?”
龙鹰道:“计划有变,最好是除把门者外,没人晓得我抵达牧场,时间要在盛宴开始前的一刻,而小弟刚好及时参与。哈!如何达致目标,大姐惯了偷鸡摸狗,这方面该比我在行。”
采薇呆瞪他半晌,“嘟”长嘴儿道:“想我帮你吗?你也要帮我偷东西才成。”
龙鹰欣然道:“你给人逮着我也难置身事外,刚才那么说只是增加讨价还价的实力。哈!大姐怎么说就怎么办吧!”
采薇喜滋滋道:“一言为定。你这人神秘兮兮的,大江联的头子也斗不过你吗?”
龙鹰岔开道:“大姐想偷的是什么东西?”
采薇往后躺下去,道:“不要吵,睡醒明天才有精神办事。”
龙鹰仰望星空,享受着死而复生的古怪滋味。
第四章飞马牧场
翌日黄昏,一辆由四匹健马拖拉的马车,风驰电掣地奔驰于通往牧场的官道上,直赴山道入口。
当马车转入山道,还驰上斜坡顶,这才停下来。
驾车的中年汉唱喏道:“两位客官请下车,从这里到牧场,须走小半个时辰险要山路,方抵入口的城楼。”
车门推开,先走下车的是背着个大包袱的采薇,然后是提着她另一个包袱的龙鹰,与御者道别后,两人继续行程,马车在后方掉头离开。
这是采薇想出来简单容易、切实可行的掩人耳目之计。就是由她出面,于附近最大的乡镇以重金雇一辆马车,载他们到牧场去,龙鹰则在中途登车,除非敌方探子敢截停马车,龙鹰才会败露形迹,而对方当然不会这么做,何况雇马车者是采薇,非是他们的目标。
见采薇不时回头观望,龙鹰道:“放心吧!没有人跟来,牧场车来车往,交通频繁,谁都不会特别注意一辆马车,这处更是飞马牧场的地头,对方岂有公然截查往来人车的胆量。”
采薇没好气地道:“这番话是我提出这个主意时曾说过的,现在却由你当作是自己的话般来告诉我。确是车来车往,不过是运载货物的驴车,绝没有载人的马车,牧场的人是骑马的。”
两人依地势沿山道登高望远,已可见到牧场低地平原的景色,夕阳斜照下,田畴平野构成色彩悦目的图案,还有大小不一的湖泊,牧草肥美,点缀着正优游憩息的马、牛、羊,草原尽处山峦起伏连绵,确是人间福地。
龙鹰轻碰一下她的香肩,笑道:“大姐该高兴才对,因可见你对我说过的话,小弟的印象多么深刻,没话好说时自然而然重复你说过的话。哈!终于成功了,现在对方知道了也来不及去通风报信。”
采薇皱眉道:“向谁通风报信?”
龙鹰说漏了口,岔开道:“薇大姐怎会干起没本钱的买卖来?”
采薇不悦道:“先答我。”
龙鹰道:“情况有些儿像你和我间的关系,知道了而没有被干掉,就可得益。可以说是这么多,请勿问下去。”
采薇苦恼道:“古古怪怪的,我是怕给你坏了本姑娘的事。”
龙鹰道:“这叫各安天命。不过大姐请放心,我这么富有,可以赔给你。”
采薇不屑地道:“那些是你永远没法赔出来的东西,有钱也买不到。”
龙鹰大讶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采薇道:“本姑娘现在没心情说。”
龙鹰暗忖这个贼美人真难伺候,苦笑道:“我们现在是乘同一条船,但因情况有异,我的事大姐知道得愈少愈好,你的事我则知得愈多愈有利。哈!到哩!请大姐拿重礼出来。”
标志山城入口的城楼出现斜道尽端处,是个形势险要的峡口,门楼前置陷坑,以吊桥通行,只是城楼的慑人气魄,已尽显飞马牧场的威势,教人叹为观止,驰想其曾经历过的辉煌岁月。
龙鹰生出追蹑着寇仲和徐子陵足迹的奇异滋味。
城楼挂满彩灯,五光十色,充满节日喜庆的气氛。
采薇如他般目注城楼,应道:“没有买!”
龙鹰正留意城楼上目露讶色朝他们打量的几个大汉,还猜想他们会如何对待他们两个迟了达十五天的客人,闻言失声道:“没有买?雇车用了一锭金子,其余我给你四锭用到哪里去了?唉!金子事小,失礼事大,又是你提醒我的。”
采薇“噗嗤”娇笑,横他一眼,道:“你该很富有,却脱不了暴发户的习气,最紧张的仍是钱,说到底是怕我中饱私囊。剩下的四锭金子我是吞定了。”
龙鹰拿她没法,兼且离城楼不到五十步,依礼立定,拱手扬声道:“大江范轻舟,受邀到来参加飞马节。”
一个雄壮的声音从楼墙上传下来道:“原来真的是范爷,本人商守忠,乃牧场八大副执事之一,在此恭候大驾多时了。”
又喝道:“降桥!”
龙鹰和鼓着腮儿的采薇听得你眼望我眼,怎会劳烦执事级的人物来看守门楼,在飞马节开始的三数天毫不稀奇,因要迎迓贵宾,但在开始了十五天后,便没有道理。
至于“恭候大驾”,则该为一般礼貌上以示尊重的场面话。
“轧轧”声里,吊桥降下。
从这个位置看进去,视野被城楼阻隔,看不到飞马山城的情况,更添人入内开眼界的意欲。
“接着!”
龙鹰接收她递过来的小锦盒,不看半眼的纳入怀里。
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