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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昏迷,他连忙将她抱起来,快步往外面跑去。
沈氏集团发生爆炸的消息很快上了新闻,所有人都知道沈氏集团发生爆炸,而据监控视频最后的影象显示,沈氏集团的负责人沈存希当时正在车里,而据救援的警察表示,搜救过程中并没有发现沈存希。一时间,沈存希生死不明。
爆炸案发生后,薄慕年已经迅速介入,想要压住新闻,但是出了这么大的事,根本就不可能压下来。好在现在是新年期间,股市休市,才没有造成更重大的损失。
各大电视台轮番报道晚上的爆炸案,薄慕年介入后,要求警方立案侦察,必须在三日内破案。大年初三的早上,沈氏集团内部一片混乱,沈遇树从江宁市赶回来,强忍悲恸,主持公司大局。
贺雪生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白得刺目的天花板,鼻端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她知道她又进了医院。
与沈存希重逢后,她似乎与医院结下了不解之缘。想到沈存希,她瞳孔一缩,脑海里瞬间钻进了许多的画面,每个画面都透着死亡的阴影,她像突然被人扼住了脖子,猛地坐了起来,“沈存希,沈存希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徐卿和韩美昕守在床边,听她睁开眼睛就叫着沈存希的名字,两人都心酸的直落泪,徐卿脚葳了,晚上过来医院时打了石膏,十分不方便,韩美昕按住贺雪生的肩,吸了吸气,道:“依诺,你别激动,医生说你的身体不好,不能激动。”
贺雪生看见韩美昕,像看见救星一样,她眼眶腥红,死死握住她的手,“美昕,你四哥呢?你四哥在哪里?”
韩美昕难过的别过头去,就是谎言也说不出半个字来,“依诺,你要好好的,四哥,四哥若是知道你这么难过,他会自责的。”
贺雪生眼眶胀痛得厉害,眼泪无声的顺着脸颊往下流,“他没事对不对?他是吓我的对不对?他是不是藏起来了,就像是七年前我出事的时候一样,他也被人带走了?”
“依诺啊。”韩美昕眼泪滚落下来,“你先养好身体,警察还在找,薄慕年、沈遇树还有你哥哥,他们都在找。”
其实韩美昕心里清楚,如果真的像新闻里说的那样,爆炸时,监控录相里沈存希在车里,那么车都炸毁了,他是绝对没有可能生还的。
他们现在不过是在自欺欺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贺雪生的手无力的滑落下去,她默默流泪,“是我不好,是我不信任他,他肯定是在惩罚我,他说过,不会离开我,说过要娶我,他不可以食言。”
徐卿看着女儿这样难过,她的心疼得揪起来,眼眶又酸又胀,她倾身抱住她,“雪生,要是难过,就在妈妈怀里哭一场吧,不要憋在心里。”
贺雪生像是被蛰了一下,她连忙抬手擦掉眼泪,倔强道:“我不哭,我不能哭,他好好的,我不能哭,要不然他看见了,会心疼。”
韩美昕泣不成声,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们?他们明明那么相爱,为什么就不能让他们幸福?“依诺啊,你别这样,要是四哥还活着……”
“我不许你咒他,他一定还活着。”贺雪生瞪着她,不准她说半个字,仿佛她说了,她就再也找不回沈存希了。
韩美昕一怔,看着她偏执的神情,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四哥真的死了,她不知道依诺会变成什么样子。
七年前,四哥割腕自杀追随她而去,最后自杀未遂,还病了大半年。现在换了她来承受丧夫之痛,她又如何能承受得住?
徐卿紧紧握住她的手,默默的掉眼泪,她可怜的女儿啊,为什么命运如此多舛?老天为什么不折磨她,为什么要折磨她的女儿?
病房里一时间只剩下抽泣声,贺雪生擦干净眼泪,她掀开被子下床,徐卿拦住她,“雪生,你要去哪里?”
“我要回家,我答应过他要在家里等他,他回去要是没看见我,一定会生气的。”贺雪生推开徐卿的手,弯腰穿起鞋子。昨晚她出来得太仓促,根本没有穿外套。
徐卿见状,连忙一瘸一拐的去拿外套,贺雪生看见她脚受伤了,她想起昨晚她开车离开时,她好像跌倒在地上,她心口一阵锐疼,连忙走过去拿起外套,“对不起,妈妈,我不是故意的。”
徐卿一怔,没想到这个时候她还注意到她脚受伤了,她心里很欣慰,拍了拍她的手,道:“没关系,是妈妈老了,不中用了。”
贺雪生鼻翼一酸,差点落下泪来,她吸了吸鼻子,“我要回家,妈妈,我们回家。”
徐卿连忙点头,“好,我们回家,我们回家。”
韩美昕连忙让云嬗去办出院手续,她跟在她们母女身后下楼。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担心依诺会像四哥当年一样,不声不响的自杀。
她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她已经失去了哥哥,不能再失去一个好朋友。否则留下小侄子,该多可怜。
一行人刚走出病房,贺家人就赶了过来,贺峰走在最前面,看见女儿一夜间憔悴下来的小脸,他心疼得要命,快步走过来,将她抱在怀里,“雪生,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你要坚强,我们都会陪着你。”
贺雪生眼眶一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用力逼退回去,道:“你们都在说什么呀,沈存希不会有事的,他还欠我一个婚礼,他一定会回来兑现他的诺言。”
所有人听见她这么说,都忍不住心酸,谁都知道,沈存希生还的可能太渺小,他回不来了。可是谁都不忍心刺激她,让她去接受他的死亡。
贺峰连忙点头,“对,老四是个重承诺的孩子,他许下了承诺,一定会回来实现承诺的。”
贺雪生莞尔,“爸爸,我要回家。”
“好,爸爸陪你回家,爸爸陪你回家。”遭受了如此重击,贺峰一夜之间也老了不少,他心疼女儿,忧心女婿,还担心外孙,沈存希留下他们孤儿寡母,要怎么过下去?
贺东辰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她,是他们太掉以轻心了,才会让敌人有机可趁。众人陪着贺雪生下楼,刚到门口,闪光灯此起彼伏,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媒体记者,对着贺雪生拼命拍照。
巨大的菲林越过众人头顶伸到贺雪生面前,有记者提出尖锐的问题,“贺小姐,警察确定沈先生已经死亡,请问你现在有什么感想?”
贺雪生突然面对记者,没有一点心理准备,那记者的话像一把尖刀扎在她心上,顿时鲜血长淌,她走到那名记者面前,目光锐利地盯着她,冷声道:“你再说一遍!”
那名记者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她愣了一下,再说了一遍,话音未落,贺雪生已经一耳光扇了过去,速度快得惊人。“啪”一声,四周都安静下来,众人都盯着贺雪生。
贺雪生神情阴鸷,目光扫过围着她的记者,她冷声道:“我先生没死,你们要敢乱写,就等着收律师函。”
众人惊惧于她突然的爆发力,都面面相觑,保镖立即上前清场,轰走记者。
贺峰与徐卿都担心地望着女儿,她固执得不肯接受沈存希的死亡,这并非好事,这样一来,一天两天,她还可以骗自己,沈存希迟早会回来,可是时间久了,绝望累积到一定程度,她很快会崩溃。
韩美昕扶着脸色苍白的她,司机将车开过来,她扶着她坐进车里,世间最让人悲伤的事情,就是生离死别。
七年前,沈存希承受了一次,七年后,依诺又承受了一次。
云嬗坐进副驾驶座,她担忧地看了一眼贺雪生,然后吩咐司机开车。车子驶离,后面徐卿被四姐搀扶着上了车,贺峰来到车身旁,望着坐在后座上的徐卿,他没想到,他们再次见面,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两人沉默的对视,眼中都有着对女儿的担忧,贺峰艰涩道:“淑惠,你别担心,我们的女儿很坚强,她一定会挺过去的。”
徐卿眼眶一阵阵发热,她不停点头,仿佛这样,女儿就一定能撑过去。
贺峰叹息一声,很后退开一步,吩咐司机开车。
直到车子驶远,他才收回目光,瞥向站在身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儿子,他怅然道:“东辰,雪生这次,是不是挺不过去了?”
贺东辰眺望着远处,半晌,方道:“爱情会让她软弱,母爱会重新燃起她求生的意志,她会挺过去的,一定会!”
话虽如此,但是他们眼中都有着担忧,特别是贺东辰,想起地窖里那些固执的抠痕,在那样巨大的痛苦与精神折磨下,她都如此偏执的坚守着自己的感情。
沈存希一死,只怕……难了!
可沈存希,真的就这样死了吗?为什么他觉得这么不真实?
“爸,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