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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说玉瓶中竟是如此珍贵之物。顿觉这枚小小的玉瓶沉重了许多。
李靖又叮嘱众人道:“此丹药于世人而言已是太过珍贵之物,极易招人觊觎,大家切记严守此秘。万万不可泄露出去。”
这世界虽还为出现“怀璧其罪”的典故,相应的道理大家却都懂得。当即纷纷点头应承。
事后殷雪娘悄悄向李靖问起他为何未给两个儿子金吒和木吒准备丹药。李靖笑着解释说这两个孩子既然已被阐教高人预订为门下弟子,日后自然可以修行。这丹药对他们并无作用。
不久之后护国侯府发生了一件奇事,李靖的一妻二妾似乎陡地年轻了数岁,变得愈发明艳动人倒还罢了,他的父母及岳父母这四位年过七旬的老人竟也在一夜之间白发转乌、皱纹复平。
见过四位老人的人们莫不啧啧称奇,都传说这是由于李侯爷牧土以德、造福一方,故此上天降福于其亲眷以示褒奖。这说法渐渐得到愈来愈多的人人可,在民间以讹传讹之下,竟有人说自己亲眼见到有仙人驾乘祥云瑞霭降临李府,言之凿凿,信誓旦旦……
对这些传言李靖倒是乐见其成,因为这些传言越是夸张,可信的程度便会越低,人们便会想当然地将其当做茶余饭后的闲话谈资,而不会去追求传言背后的真相。
时光荏苒,转眼已到了纣王五年。这一天,李靖正在家中教导两个儿子武艺,殷雪娘和香兰、紫燕便在一旁看着父子三个在那里打拳踢腿。忽地有下人进来禀报,说是门外有一位道人求见,问其姓名来历,道人自称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
李靖先是一愣,随即轻叹道:“十年之约已到,我却是差点忘记了。”
一旁的殷雪娘一把将金吒抱在怀中,双目中登时落下泪来。
李靖见妻子如此情形,心中也有些难过,但此事当年便已做了决定,如今绝没有后悔的道理,当即温言劝慰殷雪娘几句,让她先带孩子去换一身衣服,自己则亲自迎出府门。
李靖到了门前,果然看到仙风道骨的文殊广法天尊,急忙上前见礼。文殊广法天尊含笑以礼相还。略作寒暄之后,李靖将人让到银安殿内。
分宾主落座之后,文殊广法天尊望着李靖笑道:“十年不见,侯爷的修为之精进,实令人叹为观止。圣皇门下,果然不凡。”
李靖谦逊了几句,殷雪娘牵着换了一身新衣的金吒从后堂转出。
文殊广法天尊看到金吒时,双目登时一亮。这些年李靖在两个儿子身上颇下了一番功夫,将他们的根基筑得坚实无比。
“金吒,”李靖将儿子唤道身边,指着文殊广法天尊道,“这位道长便是你的恩师,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你先上前见礼,而后便随他山上,学习武艺道法。”
金吒自幼受殷雪娘教导礼仪,小小年纪已颇为懂事,方才又他母亲那里听了整件事情的因果,虽然得知今日便要与父母分离,却能忍住眼泪,规规矩矩地走到文殊广法天尊面前大礼参拜,口称:“弟子金吒拜见师尊!”
文殊广法天尊心怀大慰,满面含笑地道:“徒儿免礼!”
等金吒起身之后,殷雪娘忽地上前向文殊广法天尊施了一礼道:“我儿此去,不知何日方可回转,还请道长赐下一个时限。”
文殊广法天尊略一沉吟,答道:“也罢,贫道便与侯爷和夫人再订一个十年之约。十年之后,贫道便遣金吒徒儿下山还家!”说罢,便牵了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的金吒,转身飘然而去。
又过了一年多,九宫山白鹤洞普贤真人又至,李靖夫妇同样与他定下又一个十年之约,让他将木吒接去山上学艺。
这一天李靖忽地接到军情,说是当年的朔州侯袁朗之子袁福通聚集了七十二路诸侯,在北海举兵复叛。
ps:过年事忙,更得晚了,抱歉!
午夜前还有一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只为哪吒,不复灵珠
北海生变的的消息传到朝歌之时,纣王紧急召开朝会,请众文武商议应对之策。
首相商容当先进言道:“陛下,当年袁朗起兵叛乱,是由原护国神武大将军李靖率兵平乱。如今追随袁福通作乱的诸侯,大都见识过李靖的手段,对他素来敬畏。老臣以为可调李靖自陈塘关出兵前往北海,叛军当望风披靡,乱事指日可平。”
上面的纣王听到李靖之名时,眉头便微微一皱,对商容的建议未知可否,转问群臣道:“诸位爱卿,可还有其他见解?”
以擢升为中谏大夫的费仲一直留心纣王脸色,见他皱眉时便已有了说辞,等纣王发问,忙出班奏道:“启奏陛下,微臣听闻礼乐征伐当自天子出。那李靖如今已是一方诸侯,若由他出兵平乱,未免名不正而言不顺?微臣窃以为陛下当亲率六师,御驾亲征北海,将叛逆一鼓荡平,以彰显朝廷威仪!”
纣王龙颜大悦,连声道:“费卿之言,甚合朕心,传旨……”
“陛下且慢!”朝班中又走出太师闻仲,拦住纣王话头,向上禀奏道,“北海一隅之地,纵有叛乱,亦不过癣疥之患,何须圣驾亲临。老臣不才,愿提一旅之师征伐北海,斩逆贼袁福通之首,献于阶下。”
一旁商容、比干、黄飞虎等众文武纷纷出班,赞同闻仲之言。
纣王虽然有些失落于未能亲征已显武功,却不便违拗满朝文武之意,只得略显些怏怏地准奏。
隔日。纣王在朝歌北郊拜帅,送闻仲誓师出征。
又过了月余。首相商容上奏道第二天三月十五乃是女娲娘娘圣诞之辰,请纣王驾临女娲宫进香……
远在陈塘关。李靖身在银安殿上,手中捏着一纸信笺,信上赫然写着日前纣王女娲宫进香的前后经过,并附上了纣王题在女娲宫粉墙上的那首“情诗”: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
轻声将此诗诵读一遍,李靖摇头失笑道:“人都说不作不死,为何你偏要自己作死呢?”
正感叹时,殿外有门官禀道:“侯爷,门外有一道人求见!”
李靖心中一动,暗中先天易数略作推算,微觉惊讶地忖道:“他怎地此时便来了,似乎早了一点。”
无论如何,人家既已到了。总不能拒之门外,李靖当即下一“请”字。不多时便有一面如紫玉、顶紫竹冠、披八卦袍的道人在门官引领下进了银安殿。
李靖起身相迎。
道人稽首道:“侯爷,贫道有礼了。”
李靖急忙还礼,并请道人就座。
分宾主落座之后。李靖问道:“未知道长在何处名山洞府清修?贵上下如何称呼?驾临寒舍,有何见教?”
道人答道:“不瞒侯爷,贫道乃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今日求见。欲与侯爷结个缘法。”
李靖双目微微一缩,笑道:“却不知道长所言缘法何意?”
太乙真人道:“贫道原有一弟子。本是上古奇珍灵珠子所化。当年我这弟子曾随同贫道助圣皇轩辕大战蚩尤,不幸遭巫教恶徒暗算而至本体损毁。只留下一缕真灵。日前贫道接到吾师玉虚元始法旨,说灵珠子与侯爷有缘,将转世投生为侯爷膝下第三公子。故此贫道冒昧登门,欲提前与侯爷打个商量——待灵珠子转生之后,能否由贫道将其重新收归门下,再续师徒之缘?”
“原来如此。”李靖这才明白太乙真人为何提前登门,说到底还是自己的身份地位与原来轨迹之中的大不相同。
在原来的轨迹中,李靖不过是一介散修度厄真人门下一个仙道难成的不肖弟子,阐教为未来的封神大计而安排灵珠子转世为李靖之子,自然用不着和他这当事人说明。然而如今的李靖却是堂堂火云宫门下,圣皇伏羲亲传弟子,若是连个招呼都不打便将自己门下弄成人家儿子,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想明白这一点后,李靖顺带着明白了另外一个问题,便含笑道:“若果真有幸再得一子,又能得道长这等高人为师,李靖自然求之不得。只是李靖有一事不明尚要请教道长,等那孩子降生之后,是将自己当作我李家之子,还是将自己当作灵珠子?”
听李靖前半段话时,太乙真人的脸上已显出欣喜之色。等李靖后面的问题出口,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原来他确实打算在这上面做些手脚,让灵珠子带着前世的记忆降生。如此一来,自己便能直接得回一个原原本本的徒弟灵珠子。但李靖既然提出这个问题,便说明他已经猜到自己的心思。
沉默半晌之后,太乙真人终于苦笑道:“灵珠子既获新生,自然该忘却前尘。在灵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