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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子哼了一声，知道这小子这就开始索要好处了，不过她已经和方展达成一致，之前又被他救过性命，倒是不介意在安全的情况下给予指点。
第87章 天人合一
她用灵识缓缓说道：“你对灵术的领悟并没有问题，但是演化出势需要沟通天地灵气，也就是说，你需要在施展灵术的时候，把自身也融入到天地之中，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才能真正借势，天人合一的融合程度越深，借助的势也就越大，灵术的威力也就越强。”
天人合一，原来如此！
方展顿时如同醍醐灌顶一般，瞬间明悟，怪不得自己如何推演灵术都没有效果，原来方向就错了。
只是天人合一的境界他虽然听说过，却从来没有修炼过，这倒是个麻烦。
他正要再厚着脸皮开口相求，白衣女子已经又传了一道灵识过来，里面蕴含着一股仿佛要超脱天地的奇特感悟，正是天人合一境界。
方展又惊又喜，连忙接收过来：“多谢前辈。”
白衣女子淡淡道：“不用谢我，这算是报答你之前没有泄露我的行踪，是你应该得的，我说过，我不喜欢欠别人。”
她语气有一种骄傲，但是并不象是周怀山那种看不起别人的狂傲，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秉性。
方展笑笑，没有说话，睁开主宰之眼，立即开始体悟天人合一境界。
“你不用这么心急。”白衣女子淡淡道，“演化出势是对天地灵气极高程度的运用，你只是灵体六重，掌握方法就已经很不错了，想要真正达到天人合一，演化出势，至少需要几年以上的专心苦修……咦！”
她忽然说不下去了，发出一声震撼的惊呼。
方展根本没听她说什么，正在施展山河破碎的起手势，随着他单手缓缓抬起，仿佛抓着天穹，强大的气息迅速在掌心中聚集。
在他背后，冉冉升起氤氲的意象，隐隐形成一幅透明而又浓重的山水图景。
和此前他施展的山河破碎不同的是，那山河意象仿佛经过画龙点睛一般，里面的山河突然有了生气，就象是被赋予了生命，彰显出一股磅礴的天地伟力。
方展闭着眼睛，站在山河意象之前，仿佛超然物外，又仿佛已经融入到背后的山河意象中，看上去不但丝毫不矛盾，反而有一种寓人于景，水乳@交融般的和谐感觉。
天人合一！
白衣女子震惊之极，她怎么也想不到，她刚刚传给方展天人合一境界，方展便立即领悟了，而且看这样子，领悟的程度还不浅，竟然是圆满领悟！
这怎么可能？！
天人合一虽然只是一种境界，但是没有长时间的用心揣摩，和对天地灵气不断沟通和感悟，在积累中渐渐融入天地，是不可能领悟到的。
就是传说中的顿悟，立地成佛，也得有契机才行啊。哪象现在，她刚传过去，这少年直接就天人合一了，就是切大白菜也没这么容易吧？
白衣女子不禁想起自己当年领悟天人合一时，虽然花费了不少时日，却依然是同境界的绝世天才中所用时间最少的，即便她心境淡雅，也忍不住生出骄傲的喜悦。
但是今天，白衣女子却忍不住叹了口气，竟然生出一股挫败感。
方展睁开眼睛，双目透出惊喜之色，在天人合一境界中，他能清晰感觉到天地灵气形成的浩瀚伟力，自己融入其中，就可以借助这股伟力，融入到山河破碎中，形成碾压一切的大势。
这种借势的感觉，和当初面对周怀山的惊悸九势一样，甚至更强大，唯一不同的是，他当初是被大势碾压的对象，而现在，却成为势的掌控者。
这种掌控大势的感觉，真是太好了，仿佛象是天地间唯一的主宰，只手遮天。
他凝聚着气息，将天地伟力不断融入其中，片刻之间，便已经达到掌控的极限，然后大喝一声，抬手向着陡峭的山壁狠狠划下。
轰！大半个山壁都重重地震动起来，无尽的山岩碎石崩飞出来，形成漫天的烟尘，就象是被一只无形的神灵巨掌拍过一般。
半响，烟尘散去，山壁上再次出现一道深深沟壑。这沟壑足有十几米长，一米多宽，深入山体将近半米，沟壑旁边，还有大片龟裂。
之前施展山河破碎造成的那道沟壑与之相比，就象是涓涓小溪和滔滔黄河的区别。
就连方展都倒吸一口凉气，不料演化出势的山河破碎会有如许恐怖威力，这一击，恐怕就是灵意境修士挨上，也要饮恨当场吧。
半响，他回过神来，满心兴奋，山河破碎演化出势，意味着他多了一张绝强的超级底牌，就算是再面对周怀山的惊悸九势，也完全可以正面硬撼。
“前辈，谢谢你。”方展真心实意地道。要不是白衣女子的指点，估计他很长时间都会摸不着头脑，更别说拥有底牌了。
虽说白衣女子是为了报答他之前不泄露行踪，但对于方展来说，只要能给那些老家伙添堵，即便白衣女子不威胁，他也会去做。
在这一点上，他其实是占了便宜的。
白衣女子没有说话，过了很长时间，才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已经平静下来，但是语气里依然带着难掩的震惊之意。
“什么怎么做到的？”方展一愣。
“我是说，你是怎么这么快领悟天人合一的？”白衣女子提高了声音。
“一看就领悟了啊。”方展莫名道，“很难吗？”
“你以前参悟过天人合一？”
“没有。”
白衣女子不说话了，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别人来说难比登天的事情，对这少年来说，却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过了半响，她才象是想到了什么，轻轻问道：“你既然有如此天赋，神宵宫应该非常重视你才对，为什么还会得罪那些灵魂境长老？”
方展苦笑一声，叹了口气，脸色也渐渐黯淡下来。
他忽然想起了周怀山的强势霸道、想起了排名赛上周怀山作弊还要被纵容的一幕，想起自己夺得冠军后，宫主和长老对他的要挟，还有林雪曼的狠毒以及给自己和家人带来的巨大危机……
一股辛酸之意忽然从心底升起。
第88章 释放心灵
归根结底，方展还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这个年纪本来应该是无忧无虑，在亲人和朋友的关怀里过快乐幸福的人生。
可是他却要背负着沉重无比的压力，竭尽全力，在修行路上努力拼搏，获取自保，或者说掌控自己命运的力量。
虽说这是方展自己选的路，责无旁贷，他也不是意志软弱之人。
可是他终究不是铁石心肠，也有脆弱的时候。
这一刻，方展忽然很想释放自己的心灵，也许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白衣女子，才是最好的倾吐对象吧。
“你怎么了？如果有难言之隐，可以不用说。”白衣女子察觉到了他的异样，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没什么，前辈，只是想起了一些事，你要是不嫌晚辈唠叨，我就说给你听。”方展笑笑，“其实我只是宫门和另一个大势力妥协的牺牲品……”
他坐在地上，靠在一块山石上，双手枕在脑后，嘴里还衔着一根嫩绿的青草，一点一滴地将自己从天华城到神宵宫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主宰之眼的秘密是不能说得，只是一句代过。
白衣女子默默地听着，本来以她的地位和实力，方展和她相差堪称云泥之别，听这少年的往事，应该觉得毫无兴趣才对。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听得极为入神，方展只是平铺直叙，话语朴实无华，但是其中蕴含的刀光剑影般的凶险，让她也觉得惊心动魄。
一个只有灵体境的少年，居然会有如此坎坷的人生……
白衣女子微微叹息，心底莫名地泛起一丝柔和之意。
方展叙说的声音越来越小，倾吐心中的郁闷后，他只感觉心灵无比放松，象是卸去了千斤重担，有一种放飞自由的痛快感觉。
一股困倦之意涌上来，眼皮变得无比沉重，他竟然直接沉沉睡去。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从百幻珠上落下，依然处于隐身状态，她凌空端坐，闭目修养，为方展护法。
这还是她第一次为一个陌生小辈护法，不过心底却是颇为开心。以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现在在这奇妙危险的环境里，却滋生出异样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方展忽然啊的一声，从睡梦中坐起来。
白衣女子睁开眼睛，显露出曼妙动人的身影。
“前辈，我怎么睡着了？”方展惊疑不定着，自从成为修士之后，他就几乎再没睡过觉，夜晚全部是以打坐修炼渡过，精神自然饱满。
刚才居然说着说着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