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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进客栈,一股温暖的气息,夹着乱纷纷闹哄哄的人声,扑面而来。
大雪天,别的行当生意受阻,却因着天气,路途受阻,让这客栈的生意比平日好了许多。
在房间里简单洗漱后,宋昭一身竹青色女装长袍,一方同质地竹青色淑女巾将头发束于头顶,走下楼来用餐。
夏承志亦步亦趋,随在身旁。宋昭有些无奈地斜他一眼,自从爆出那个什么狗屁夏皇后嗣的身份,这夏承志在他面前就想换了一个人,恭谨的让宋昭都觉得压抑。他也说过几次,她却依然故我。宋昭除了调节自己无视她之外,也没有别的办法。
大堂里乱哄哄的,夏承志引着宋昭来到窗畔的一张桌子前坐了,转首,才注意到,那扇紧闭的窗户中央,居然镶嵌着一块分米见方的玻璃。透过玻璃可见窗外漫天雪花飞舞,空灵的如一个个圣洁的精灵在翩然舞动。就这么看着,这满室的噪音喧哗和那浓重的几乎让人窒息的浑浊空气,都似乎不再让人那么难以忍受。
看着雪花,绿晓鬼怪精灵的模样,不期然地浮现在脑海。宋昭嘴角微弯,露出一抹温暖的笑意。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还未与那个小东西分开这么久,不知道他在洱海又琢磨出什么新鲜玩意儿来了。
宋昭正自出神,一个清晰的女音在他身后道:“西狄来势凶猛,本一副势在必得之心,却突然收了兵,你们可知什么原因?”
“听闻是咱们东殷太女,代御驾亲征,还未出京,那边的西狄狗就已经怕了……”
“哈哈……是啊,那些该死的西狄狗吓破胆了……”另一个年轻的声音大声说着,语言中的自豪,仿佛她就是随太女西征的一员,“你们知道么?咱们大殷军中有了一种弩枪……”似乎看到了身旁人投来的少见多怪的眼神,这名年轻女子赤红了脸,焦急地辩解道,“你们不知道,那不是一般的弩。那种弩是咱们太女殿亲自制造,无论远近,百发百中。那西狄狗就是被这种弩枪吓破了胆,连她们的骑兵,在这种弩箭下,也是来一个杀一杀一个,来一对死一双……”
恰在此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那如狂风骤雨般的马蹄飞奔之声,在呼啸的寒风和满屋的喧哗中,仍旧清晰而沉重,仿佛整个客栈在这席卷而至狂风前都不堪一击。
闹哄哄的客栈,瞬间安静下来,众人眼中不自觉地都染上了一丝夹着疑惑的恐惧。
马蹄声在客栈前戛然而止。整齐的就像有人挥刀斩断一般。
哐当!门开,一阵寒风夹着雪花卷进屋里。
与寒风雪花同时踏进屋门的还有十几名灰衣女子。
本来集体关注着门口的目光,在刹那间,纷纷避开,各自佯装专心着自己的事情。
“小二!”流利的东殷话在门口响起,整个客栈刹那间又仿佛活了过来。
刚才激昂演说的女子偷偷擦去鬓角的冷汗,豪迈一笑:“我就说,那些西狄……呃,西狄人不敢再来……”
豪情万丈进门的灰衣人一个冰冷的目光扫视下,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就连侮辱性称呼和语气也改变了,豪迈的语言再也说不下去,只能低头对着饭菜抒发自己的豪情壮志。
宋昭的目光并没有向那些人一样,装作若无其事,还不住地偷偷打量这些灰衣马客。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在她们进门前,就透过玻璃看清了她们的形容。相对于她们的衣着和语言,宋昭更相信自己看到的。那些马客都是一人双马,所乘的马匹皆是一色的西狄赞布马。这些人衣着语言掩饰的似乎天衣无缝,但是她们却忽视了,在西狄常见的赞布马,在东殷却极为名贵。这样一水的二十几匹赞布良驹,慢说东殷民间,就是东殷大军的骑兵,也不可能如此奢侈。
若是以后再见到夕柟,他是不是应该提醒她一句?
宋昭也没发现,蓦然间出现在脑际的这个念头有啥不对,嘴角闪过一丝戏谑的笑意,收回目光专心吃饭。
再次喧哗沸腾的客栈大堂中,隐约传来那名为首的灰衣女子与小二的对话:“捡好的酒菜尽管上来……剩下的银子赏你了……对了,你们这里见过这个人么?”
宋昭状似不经意地回首,恰看到小二极认真地趴在灰衣女子手中的一张羊皮画卷上,细看了半晌,终是略带歉意地摇摇头。
灰衣女子也不责怪,将画卷起揣进怀里,随手打发了小二。却在回眸间,猛地遇上宋昭未来得及收回的目光。
两人同时一怔。宋昭自然地点个头致意,转回目光,心里暗想,这个人,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
第七十七章 再见
第七十七章 再见
枕霞关,之所以重要,在于它是北丰山脉和云望山脉之间为数不多的几个隘口,更在于它位于西狄、东殷,往南渡过洱海就是南齐的特殊位置。在和平年代,这里是三国商旅交通的要道,自从殷狄交恶,战争爆发之后,这里就因暂时的和平,成了殷狄边境上,唯一未遭战火涂炭的边城。
洱海位于望月山脉东麓,介于西狄、东殷和南齐三国的交界地。此处的冬季原本温暖湿润,极少有雪。但今年却突降大雪。
鹅毛般的大雪连下一天两夜,厚厚的大雪,将高山峡谷,竹林绿野统一成了一片素白的同时,也封闭了往来交通的道路。
与宋昭一样,数十名过往客商游人,耽搁在枕霞关这间小小的客栈之中,无法继续自己的行程。这其中也包括那十几名灰衣马客。
那些人的容貌虽然没有明显的西狄人特征,但十几名不带货物,不带家眷,却人人武器随身的剽悍女子,还是让不少人暗暗感到一种威胁。除了像那个乱发豪言壮语的年轻女子般,涉世未深的富家小姐,稍稍有点儿江湖经验的,都各自收敛着自己的言行。
雪停。阴沉黯淡了几天的天空中,一轮冬阳高高升起,但它发出的光芒和温暖似乎也被厚实的雪层吸收,那阳光白惨惨亮晃晃地,照在人身上,却感受不到多少暖意。让困顿在此翘首等待的人们,烦躁急切,却又无计可施。
宋昭完全没有急切的感觉。
自从夏承志坦露了他的身份之后,宋昭就开始按照她奉上的一本《沐兰心境》调息练功。初始,宋昭几乎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修习,但随着他丹田那股充盈澎湃地气息在体内运转,不过是几天时间,他就感到这具身体的敏捷和力量,都来了个飞跃,原本孱弱畏寒的他,在雪花纷飞之中,居然只穿着一件锦袍,也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同时明显感到变化的还有他的视力、听力,乃至几乎不知疲倦的,永远饱满充沛的精力。
身体日新月异地改变,让他惊喜非//。常的同时,也让他深深地沉醉于这种修炼。
又打坐了一夜,缓缓收功之后,瞬间开启的六识,让他可以听到客栈大堂甚至大门外的小声嘟哝。
那些人大声吵嚷,小声嘟哝,却不外乎一件事,无非是怨天降大雪,堵了她们的路。
只听了一会儿,宋昭就再也没兴趣听下去。自动忽略掉这些嘈杂之音,起身。
自从修习《沐兰心经》之后,宋昭一天不吃东西也感不到饥饿。但是从前世就养成的良好习惯,还是让他洗漱之后,走出房门。
大堂里人声鼎沸。宋昭依旧来到临窗的位置,与夏承志一起坐了。小二手脚麻利地送上简单的早餐。因为大雪封路,客栈里能够供应的饮食也就是些肉干咸豆之类,再加上几个馒头。宋昭也不挑食,吃的仍旧优雅而香甜。
两人正俯首吃饭,突然感到大堂里的空气一窒,刚才的喧闹似乎突然被人按了开关的音响一般,倏然安静了下来。
宋昭并没有抬头,已经知道了那个扼杀了大堂喧闹的祸首。他已经听到了十几个矫健灵活的脚步声,从楼梯上走下来。那皮靴后的马刺,打在木质楼梯上,发出特殊的笃笃声。
其实那些灰衣马客并没有怎么样,甚至,她们比一般人反而更加安静沉默,但是,即使如此,她们身上经历过无数次血雨腥风的那种萧杀之气,却已经侵染到骨子里,任她们如何低调安静,也足以让人不敢侧目,忍不住退避三舍。
随着那十几名灰衣人坐定用饭,大堂里的各种声音,也渐渐地开始复苏。还有几个实在忍受不了那些灰衣人身上散发的杀气,干脆跑出门去,站在雪地里,遥望着干净的白茫茫大地。
突然,门外传来一声惊呼,接踵而来的,是一声高过一声欢呼。
客栈大堂里的人,都被这声声欢呼所吸引,干脆跑出去观看。
片刻之后,偌大的大堂里,就只剩下那十几个灰衣人,和宋昭二人。就连掌柜和小二也顾不得生意,跑出去看热闹去了。
对于门外之事,那些灰衣人是完全不予理会。而宋昭则是早就透过窗户看到了外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