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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虎笑道:“差不多啦!他们收了去,还要下炉冶链,除去杂质,也总要花费啊!你们换了没有?”
翠儿笑道:“大姊叫莲妹提一小袋去,可是找不着小袋子,莲妹就提了一竹篓去,一共有两百二十斤,合三千五百二十两,乘十五倍,一共换了五万二千八百两银子。”
接著她“嗤嗤”笑弯了腰,好半晌回不过气来。
李玉虎莫名其妙的瞧著她,也不由跟著笑了。小虎道:“你神经啊!笑什么嘛……”
翠儿好半晌,挟著泪水,道:“哎唷,哎唷!我是想到通宝的那个夥计,他瞧见莲妹一手提著进去,以为很轻,结果他使出吃你力气也没移动分毫,但莲妹一手又替他提到大秤上,秤出两百三十五斤。后来全又倒了出来,几乎是一锭一锭的检查,又秤了空篓子加麻袋,合计十五斤。随后又一小盆、一小盆的重新上秤称过,还是两百二十斤。哎唷,你没见他看莲妹的表情,简直绝透了……”
李玉虎笑道:“这也难怪,平常一个大男人不见得拿得起两百斤石头,何况是金子!莲儿毫不费劲的提著走,怎不叫人稀奇?”
孟巧娥笑道:“为娘也提过几下,不觉得有多重,初初一称,还真吓了一跳,以为他们的大秤坏了呢!”
李小虎笑道:“原来娘也是大力士啦!了不起!了不起!”
孟巧娥把他拉到膝上坐著,笑道:“还不是你这儿子孝顺,要不然为娘早已被折腾死了!”
李玉虎笑道:“娘是吉人自有天相,命长得很!娘,你老人家带她们做衣服去了吗?”
孟巧娥眉开眼笑的道:“做啦:每人做了五套,尘儿还记著你的身材尺寸,也替你由里到外做了五套呢!”
翠儿又抢著道:“爷,你不见绸缎庄有多热络了,连老板娘都出来亲自招呼!
她还以为咱们是娘手下的姑娘呢!一听是儿媳妇,啧啧,那肉麻劲儿噢,就别提了!“众人饭罢,又喝著茶聊一会,孟巧娥道:“昨夜都没睡好,先睡个午觉吧,一会不是还有事吗?”
李玉虎却道:“娘,儿想明日上午去长辛店人肉市场,买些佣人回来,院子里有不愿卖身的姑娘,是否也可以拨几个来呢?”
孟巧娥心中知道他的意思,尤其经过一早的相处,更知道这儿子必非池中之物,便道:“娘知道你的意思,下午我就回去一趟,把院子里的事都交给别人就是!”
李玉虎笑道:“这行业永远不会绝迹,儿子倒不是反对,只是不必自己坐镇呀!只要用人得当,说不定还是和娘过去一样,能救出几个好姑娘呢!”
李玉虎语音一顿,又道:“过几天儿去八大胡同走走,凡有逼良用刑的,儿子还想好好的教训他们一番呢!”
孟巧娥笑道:“这样最好,有几家实在不像话。好,你去休息一下吧!娘待会回去,自有分寸!”
李玉虎回到东厢,见屋里堆满了一大堆东西,不由笑道:“什么东西啊!这么多……”
张出尘笑道:“有被褥,有用品,现在看著很多,打开了各屋一散,全不见了!”
李玉虎进入帐篷,躺下休息,道:“别全留在这里,晚上咱们搬去香山,那里才算是咱们真正的家呢!不过我瞧,后洞之中,岳父母已替咱们收拾了不少,前面大楼可得要好好花一番心思布置了!”
他忽然心中一动,对外边的李小虎,道:“下午你随娘回去一趟,把那两只小猴儿带来,放在洞口,正好替咱们守卫!”
张出尘三人本来要去整理东西,见他要睡,便一同进来相陪,不多时均已甜然入梦。
申时刚到,李玉虎翻身起来,叫醒张出尘,道:“咱们约的人快到啦!出去等著吧!”
过不多久,王领班亲自带一身劲装的一名镖师进来。
王领班首先恭谨行礼,道:“禀少东,长辛店大安镖局赵局主到!”
李玉虎站起身来,拱手抱拳道:“欢迎!欢迎!在下李玉虎,这位是内子张出尘……”
那赵局主体型中等,年约四旬,一脸风霜愁苦之色,不过狮鼻海口,唇角法令特长,相貌十分熟悉,心头百念一转,已知这人曾去过丽奇院内的小楼,是他母亲的朋友之一。
而赵局主骤然发现约他来的,竟是个未满二十的弱冠少年,不由十分失望,但既然来了,总得谈谈,只好尽量压住失望之情,抱拳道:“在下赵守恕,现任大安局主,听说阁下想接手经营大安,特来候教!”
李玉虎见他已不识得自己,便不点破,只邀他落坐客位,王领班主动去倒茶,李玉虎主位相陪,张出尘坐在下首,随即,李玉虎诚恳的道:“在下昨日方由辽东返回,有心做一番事业,今晨听说贵局想要盘让,才相请商谈,请局主勿怪卤莽!”
赵守恕长叹一声,道:“镖局这行饭,必须刀口舐血,哪是好吃的行当!在下是见阁下英俊不凡,才说这话!”
李玉虎笑道:“如此说来,局主是已经不想干了?但不知如何盘法?”
赵守恕苦笑,道:“鄙局因失了红货,要理赔失主百万两银子,才忍痛盘整这份祖业。本局在南七北五十三省中,薄有名声,先父当年创业甚早,在长辛店十六家镖局中招牌最老,镖局的占地也最大,光是物业,现值约五十万两,加上车马百辆,人手近百,以及商誉路线,应该也值二、三十万两的。”
李玉虎道:“局主诚实无欺,几十年商誉,一大片人手物业,才只要八十万两,不是太少了点吗?”
赵守恕脸上一红,道:“本来是可以多要点的,只是鄙局新近失镖,怎好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
李玉虎忽然语气一转,问道:“请问局主,失主求赔,限期多久?若是能够追回,还要卖吗?”
赵守恕心中有些生气,但眼见李玉虎态度诚恳,不像有心戏弄,便坦诚回答道:“失主限期三个月,若能追回失去红货,在下再没出息,也不会出卖祖业!”
李玉虎笑道:“好,局主有这份守业之诚,让人敬佩。但在下还有一事不明,既然还有三个月期限,局主不做追镖打算,为何先卖祖业呢?”
赵守恕苦笑一声道:“实不相瞒,这两件事在鄙局看来,都不容易。鄙局总镖头乃是在下师叔,艺出少林寺,这次竟然把命给弄丢了。以在下身手,即便找著下手的歹徒,只怕也是白搭,而且近三年来,长辛店先后有三家镖局都在同一地段死人失镖,至今还未查出下落,何况鄙局只有三个月时间而已?”
“不过,鄙局也不会就此罢手,早已上报师门,请求支援。但等援手一到,便要去山东地段搜求凶徒下落,只是,这一来旷时费事,只怕已过了三个月期限,为了保住信誉,也只好做最坏打算,先筹足了银两,赔了失主再说!”
李玉虎“哈哈”一笑,道:“原来局主是双管齐下,并不是真想出卖大安。
在下有心想与局主合作,共同经营大安,负责追回失镖,但不知局主意下如何?“赵守恕一怔,正不知如何回答,门外一阵嘻笑声传来,扭头一瞧,孟巧娥已然带著二十多名女子走了进来!
赵局主更觉意外,起身叫道:“孟大姊,您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孟巧娥“咯咯”笑道:“赵兄弟,你还不知道啊!这清平楼可是大姊的产业,而他,就是大姊的儿子啊!”
赵守恕望望李玉虎,见他与孟巧娥果然有五分相似,不由“哈哈”笑道:“怪不得我一看就觉得这位很面熟呢:原来是小虎儿啊!”
只听厅外一阵脆声笑语,道:“谁叫我啊!小虎儿在此……”
语声中,众女子身边忽然钻进来一个十岁幼童,玉面朱唇,头梳朝天辫,一身绛色丝绸童装,还拉著一位羞花闭月的小美人,冲著赵守恕做个鬼脸,又道:“赵叔,你好!多年不见,发财了吧!”
赵守恕大吃一惊,指著他道:“你,你,是小虎儿,那他,他……”
孟巧娥笑道:“他是小虎,他是玉虎,都是大姊的儿子,明白了吧!”
赵守恕口“吃”的道:“大姊有两个儿子?小弟竟不知道?真……”
孟巧娥笑著摇摇手,邀他落坐,道:“这事先不研究,先说正经事要紧。”
接著她转头对张出尘,道:“出尘,见过赵叔叔了吧!这群丫头交给你啦!
你先去安顿她们一下吧!“
那群女子最大的十五、六,最小的十二、三,都长得十分秀丽。
张出尘应了一声,挥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