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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祥说:“合理,我不是赌徒,也从来不赌。不过这只是名称的问题,游戏先要订规则,否则就不公平。规则由你订,我们同意了就算数。”
法兰德司说:“好!咱们都是痛快人!如果我赢了,我所有的当然还是我的,而且当局还要赔偿我的损失,并委任我为南极王。如果输了,我只带走十箱。”
杏娃说:“答应他。”
文祥便说:“我已经获得授权,同意。”
法兰德司一听反而犹豫了,这样的赌法,等于自己已经十箱宝物在手。天下哪有这种傻子?除非对方成竹在胸!
对了,对方有四个人,再加上电脑做后盾,自然有把握!
法兰德司说:“我的条件是你们只能一个人上场,旁观者不能开口!”
文祥说:“行!旁观者不开口也不上场,但是电脑算不算呢?”
“我倒不至于颟顸到那个地步,不过只限于个人微机!”
“那旁观的人要到哪里去呢?”
“就留在这里,我看得到的地方。老实说,你们休想在场外搞鬼!”
“旁观的人走走路、动动手指总可以吧?”
“那当然,你们要坐要卧都可以!”
“还有什么条件?”
“我可以挑选对手!”
“没那事!”
“我们说话算话吧?”
“当然!”
“我记得你说过,规则由我订!”
“这不是规则!”
“那我订一个规则,可以吧?”
“可以!”
法兰德司说:“规则第一条,我可以挑选对手!”
文祥无言以对,杏娃说:“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记得吧?”
文祥只好说:“同意。”
法兰德司得寸进尺,说:“我说开始就开始,说停就停。”
文祥说:“同意。”
法兰德司说:“胜败如果有争执,由我做裁判!”
文祥抗议了:“哪有这种事?”
法兰德司说:“好,规则第二条,胜败如果有争执,由我做裁判!”
文祥不得不说:“同意。”
法兰德司说:“老实说,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文祥说:“那又何必赌,干脆宣布你赢,不就解决了?”
法兰德司大笑道:“给你猜到了,我从来不赌没有把握的事。”
文祥毫不在意地说:“那也未必,在我们订了规则后,当局已经给你下了禁制。不相信你试试看,你不可能说出‘开始’这个词!”
法兰德司一试,果然呿口难合,吐不出那个词来。他还不大在意,他有恃无恐的便是“意识控制”,也就是控制对方的脑波,他拜师学来的这个本领才是他的底牌。
不料当他用“意识控制”大法支配文祥时,居然一点感应都没有。他这个夏宫有最完整的设备,又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怎么会失败?他私下检查,电脑讯号正常、宫中电压稳定、系统功能也在运作。只是对方四人的脑壳外,都有一层保护,电波穿透不了。
这一来,他才知道不妙,如果这个方法不能奏效,他可真是黔驴技穷了。他之所以没有一上场就用意识大法,正是他过于托大,怕什么?反正还有杀手鐧。这一刹,他才感到心寒,最后恐怕只剩下涎皮赖脸一招了。
文祥说:“我劝你不要耍花样,天下的规则订不完!就像二十世纪的法律一样,条文订得越多,条文与条文之间漏缝就越多。我不妨告诉你,你纵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比如说,就算你赢了吧,你这个‘南极王’哪天才能登基呢?我们可以让你病倒或者死掉,也可以在你称王后把你摧毁、推翻!说不完的方法,找不完的漏洞,这些道理你不会不懂,你不是钻漏洞的高手吗?”
法兰德司说:“我承认你是对的,你告诉我好了,除了死皮赖脸,我还能怎样?”
文祥说:“何必如此?不如励精图治,强大了才有实力,有能量才能行之久远。忍一时之气,化气愤为动力,才是根本之道。”
“那太难了。”
“容易的事谁不会?”
“那我不是稳输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是指投机取巧,而是要了解能量变化之道。”
“可是我心里不服呀!”
“那你就要付出代价。”
“我还是要赌!”
“我知道你非赌不可!只要你讲理,我们就讲理。如果你玩花样,可能最后死得不明不白!”
“我还有最后一个疑问。”
“你说。”
“为什么你这么坦白?”
“因为我已经知道结局了。”
法兰德司恍然大悟:“我懂了,这和我当年的情形一样。因为我知道底牌,所以赌扑克战无不胜;等我进入股票市场,我知道内线,就能得心应手;后来官商勾结,更是呼风来风,唤雨下雨。道理只有一个,正是你所说的,已经知道结局了。”
文祥说:“最终的成败要看局面的大小,在电脑当局面前,你所知有限。”
“那么电脑当局就是宇宙的极限了?”
“当然不是,这和人一样,你若继续努力,局面就会扩大。一旦满足了,局面就到此为止,开始腐败,新的局面又会展开。”
“那要永生不停地学习、努力,多辛苦!”
“所以说,这就是代价了。至少到目前为止,电脑还在努力。”
“谢谢你的坦白,但是,我还是要赌!”
“赌什么?”
“我赌这位小姐……”
“赌她怎样?”
“我赌她在一个小时内,猜不出在夏宫中我最喜爱的东西。”
~第四十七回嗟余听鼓应官去~
这的确是个难题,“喜爱”两字已难定义,更何况法兰德司兼任裁判,只要他不同意,他就赢了。
衣红说:“什么时候开始?”
法兰德司惊异地问:“你还有赢的机会吗?”
“我的目的不是为了赢你。”
“那奇怪了,赌博不为输赢,还有什么目的?”
“我是应你的要求,作一场公平的赌赛。”
“你明知这场比赛不公平!”
“公平不公平,在于规则的执行。虽然我不赞成,但是规则就是规则。”
“你知道我的规则吧?”
“我知道,要赢你是不可能的。”
“那不是开玩笑吗?”
“不!我的目的是要你心服口服。”
法兰德司更不懂了,说:“那不是更难吗?”
衣红点头道:“没错,你不是普通人,你不服我,那是正常的。”
这下法兰德司懂了,这些毛头小子想要降伏他!哼!输给电脑那是不得已,要“赢”得心服口服,天下没有这种事!
法兰德司主意打定,便说:“现在是十六点三十五分。开始!”这次电脑不再刁难,“开始”一词脱口而出。
衣红非常清楚,解决问题的前提是要知道问题的根源。一般人看到杂草便除草,看到害虫便杀虫,往往连问题是什么都不知道,就依一己的成见大动干戈。往往把事情弄得错综复杂,难以为继。
今天的问题在哪里呢?是法兰德司难舍既得的利益,要他放弃就是问题。然而这个问题只是表面现象,他为什么想保有这些既得利益?以当今的时代特质来看,他所有的宝藏,都可以在虚拟实境中自我满足,甚至犹有过之。
因此,问题不在这些宝物本身的价值与欣赏,而是所有权的占有。这是个心理问题,所有权代表了他过去光荣的记忆。他恋恋不舍的,一定是过去各种光辉的虚荣。
这些虚荣也不难由幻境中获得满足,但是他是个赌徒,赌徒的特性不在于胜利成果的享受,而在于得失时那一刹的感受。
赌徒的故事太多了,据说在巴西里亚--巴西的首都,有一个银行大亨的独子,他嗜赌如命,曾在一个晚上输了十万张股票。老子一气之下,把他赶出家门,他居然在自家门口绝食了半个月。老子以为儿子洗心革面了,便原谅他,只是再也不让他接触股票。
不料赌徒就是赌徒,骨头上已经烙了火印。这次他把家中土地权状偷出去,又输了。老子气得不得了,专机把他送到一千公里以外的地方,再也不愿见到他。没想到他沿途乞讨,又回家了。房子已经赎回来,儿子又在家门口绝食了一个月。
这次儿子发了狠誓,并住院治疗多时,最后由心理医师具结,认定他的“嗜赌情结”已经化除,并且建议让他结婚,做个正常人。一个石油界钜子的千金入了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