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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那组照片吗？”
“想不想，看现场版？”
然后，是简氏大楼的地址。
简氏大楼，她从来都不陌生，可这一次，她却觉得她仿佛从来没来过，阳光照在大片的玻璃窗上折射出好看的光晕，她却一点暖意也没感觉到，这栋冰冷建筑让她从心里泛起了凉意。她闭了闭眼，踏进了大门。
前台的小姐礼貌的问她找谁，她连理都没理会就径直踏入了电梯，在简言之的办公室外，她被他的助理拦住。
“你不认识我？”她挑眉，简氏认识她的人不多，但简言之的助理不巧就是其中一个。
“认识……认识……”当然认识，可就是认识，他才不能让她进去啊。
他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放她进去啊，里面可还有一位呢……
“让开。”楚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底迸出的光比冬日飘雪还冷上几分，让助理直接愣在了原地。
推开门，楚楚将手里的信封捏得都快要碎了，可都不上她心碎来得彻底。
倚在办公桌上耳鬓厮磨的两个人还在若其旁人的接吻，连姿势都暧昧无比，女人攀在男人颈间的手柔弱无骨，甚至在她进门后，还挑衅般的对着她勾了勾手指。
她的心情竟然出奇的平静了下来。
看着那两人缠绵完，傅明珠还挂在简言之身上，笑靥如花的翘起了兰花指，芊芊玉指上一枚戒指闪耀的有些刺眼。
“简言之。”她将信封里的照片甩了过去，“你是不是欠我一个解释。”
照片上的傅明珠和简言之出双入对的，甚至也有一张拥吻的照片，只是她一直骗自己这些都是媒体炒作的绯闻，从没想过，原来他们早就陈仓暗度，可笑她一直守着心里那点情分一次次原谅简言之。
“如你所见。”简言之摊了摊手，手心里安静的躺着他们的那枚订婚戒指。
她那枚，在楚家。
他的无名指上，早就换上了其他戒指，这样的摊牌，远比言语来得更伤人入骨。
楚楚捏了捏指尖，告诉自己不能哭，她是楚家女儿，楚家的人，能流血流汗，就是不能软弱流泪。可是眼底的涩意熬得她眼眶有些疼，生疼。
“你爱她么？”她咬了咬嘴唇，想从他嘴里听到一个否定的答案，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原谅，但至少，想知道为什么。
“爱？”傅明珠突然笑了笑，眼角扬起的眼线魅惑又迷人，笑到最后，她眼泪都快出来了，温热的呼吸落在简言之的耳畔，像是故意恩爱给她看，说出的话却又暗潮涌动，“简言之，你的小未婚妻可真是天真，天真到我都没办法理解你们两人是怎么在一起的。”
想到简言之找到她公寓来，和她谈的那笔交易，她嘴角的弧度就越来越讽刺，笑意一点也没到达眼底。
很简单的交易，没有开灯的房间，还因为她故意拉起的所有的窗帘，显得格外的幽暗。他默默的抽着烟，问她，怎么样才愿意和淮安解约转向替简氏代言。
那一丁点的火光在她眼底成了最讽刺的光，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哦，她说要他。
呵，在他将她玩腻了之后丢弃了之后他又回来找她，甚至开始的时候还试图和她打感情牌。在她心都涸死之后，他告诉她忘不了她。
她只是在拨撩起他的欲望的时候，果断的推开了他，问他到底意欲何为。
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说要他，娶她。
当时简言之看她的表情，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冰冷，眼底还带着些嗜血。
他说，傅明珠，你别得寸进尺，你的违约金简氏可以帮你付，其他的，你想都别想。
想都别想？！
嗯，她扔出那一沓他们的照片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还真是很精彩。
扔出简氏漏税的抄本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就更精彩了一些。
幽幽暗暗的房间，本来就只有他手里那一丁点的火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狠狠的碾熄了手中的烟，望着她的眼神已经如困兽般，嗜血又疯狂：“好。”
那样的简言之，是她从来没见过的。
阴暗嗜血，想是来自地域深处的恶魔。而她，就这么和恶魔做了场交易。
恶魔间的交易，出卖的，都是灵魂。
她想，能有一个体面的身份，待在自己曾经爱过的人身边，就算他恨她，又如何。她本来没想把这些拿出来威胁他，因为当初的她还爱着他，可现在，好像一切都无所谓了，爱与不爱，又有什么关系。
她最终还是得到他了，他也还是恨上她了。
她不想再这么机关算计下去了，娱乐圈的是是非非，她早就累了，她想有一个安定的家，仅此而已。
他恨。
但其实，她也恨。
目光落回到面前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依然气质如兰，不染世俗的楚楚身上，傅明珠突然有些嫉妒起她来。不同于以往嫉妒她的身份，嫉妒她是简言之的未婚妻，这次的她，嫉妒的是她那颗还相信爱情的心。
不过估计很快就会不相信了。
但是她至少还有君长安，而她呢，还是什么都没有。
没有人接话，办公室里静的出奇，楚楚目光落在简言之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办公桌上，木制笔筒、一只只钢笔、一旁摆着的印泥，全都安安静静的待在那里，唯独不见曾经的那个相框，那个，放着他们合影的相框。
摸出口袋里的香烟，简言之咬在嘴里，凑近了点燃打火机，夹在指间的烟缭绕出好看的轨迹，隐隐约约却看不透他眼底的情绪。
“如果给你一个选择，你会帮我拿来淮安的那些合约信息吗？”
“不会。”楚楚望向他的眼里偏执又倔强，背挺得笔直，掐入手心的指尖顺着滑下了殷红的液体，她却一点也没感觉到疼。
或者说是，忍着疼。咬着牙，傲着骨，宁折不屈，她不想输得太难堪。
“那你还问什么。”他微微呼了口气，淡淡的白烟从口中逸散而出，有些呛鼻的烟草味道在办公室里弥漫开。然后他就这么就着手将烟递进了傅明珠嘴里，傅明珠也不客气，朱唇微张，含住了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来。
看着两人的互动，楚楚的眸色黯淡了下来，她不是那个能陪他抽烟的女人，从来都不是。
瞥见楚楚眼底翻涌后寂静下来的情绪，傅明珠吸了一口烟，徐徐的吐出，唇色在烟雾弥漫里更加妖冶：“你就是输给了一张合约。”
她，也不算赢。
她这也算是点醒她了，让她不至于觉得生无可恋，毕竟她还腆着脸活着呢。她从来就没想把事情做得太绝，当初寄那沓照片虽然是有那么点耀武扬威的意思，还有发泄的快感，凭什么她远在国外，还是能时时霸占着他，明明这几年陪在他身边的人都是她。
照片寄出去了，她倒是出气了。
可楚楚却也被照片招了回来。
然后她就彻底被简言之判了死刑，她以为会是无期的死刑。
就连这场小三上位的好戏，她也没想上演大尺度动作片来刺激她。
相比之下，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合约？”楚楚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脸上的血色更加少了几分，“简言之，你就为了让傅明珠和淮安解约，转签简氏，所以不择手段吗？”
“我不择手段？”简言之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你既然不愿意帮我，那我自然是要找个愿意帮我的。恰好，明珠很漂亮，人也聪明，还愿意帮我，那我为什么要拒绝？”
“竞标一事对简氏已经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和影响，淮安是踩着简氏上位的，如果新品上市发布会不能挽回劣势局面，简氏会怎么样，你想过吗？”他连似笑非笑的表情都敛了，面无表情，冷眼看着她，搂在傅明珠腰间的手收紧了几分，故意舔了舔怀里人的耳垂，带着情｜欲的味道。
听着简言之质问她的话，楚楚突然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很可笑，她以为他只是爱上了别人，谁知道从头到尾守着爱情的就她一个傻瓜。她和他口口声声谈着的都是爱情，可他根本就不在意情爱，他眼底只有简氏，只有合约，只有怎么吞并淮安……没有她……
她算什么？
傅明珠又算什么？
她觉得浑身发冷，像是掉进了冰窖，寒意在身体里肆意蔓延，她甚至更情愿他是变心了，而不是在名利和她之间，选择了前者。
如果他爱着傅明珠，至少说明，他还在乎着什么。可他为了公司利益，毫不犹豫的就舍弃了她，他的心，该有多冷啊……
她是真的从来没了解过他吧，竟然一直觉得他是能托付终身的良人。
她望向傅明珠，神色很复杂：“那你就情愿这样跟着他？”
也是为了名利？
她不懂，难道名利真的那么重要吗？
“有什么不情愿的。”傅明珠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