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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三百丈长的绳子快到尽头,他把绳子一端牢牢地缚在一块凸起的大冰块上,道:“灵儿,每天卯时,祢便把岳钝沉下去,子时再提上来。如此一百天,岳钝便可做我的妹夫了。”
古精灵枯坐冰缝边,一等就是大半天,虽然乏味单调,但心中却充满了希望。
我坠入深海,幸好毒气减弱,鱼类闻得气味不对,及早避开,大多无恙。
到了子时,古精灵把我提到岸上的帐篷中,直至卯时,又把我吊入海里。
有时,南极仙翁过来陪她,有时是吃吃吃,有时是心仪等人,有时是圣女,古精灵倒也不感寂寞,心中更是充满了温馨与感动。
我的肤色一天比一天白润,不再那么黑亮,愈来愈像一个人了。
九十九天过去了。
这晚,圣女、南极仙翁、吃吃吃、心仪等人齐聚冰缝前,古精灵问道:“过了今天,便满百日了。仙翁哥哥,你说岳钝他当真能活过来?”
圣女嫣然一笑,道:“连我都对此充满了信心,灵儿祢怎反而害怕了?”
南极仙翁望着圣女惊艳的笑容,痴痴地道:“能见祢圣女一笑,也不枉我忙了这么多天。”
圣女一听这话,立即收敛笑容,神色淡然。
南极仙翁嘀咕道:“早知我就不说了。”
他忽又长叹一声,道:“岳钝虽不会死,但……但……”
古精灵急道:“他会怎样?”
南极仙翁道:“我以为地气、海水会把鸩毒驱尽,谁知……照岳钝目前情况来说,鸩毒丝毫没有驱尽,反而尽皆被他身体吸收了。”
古精灵“啊”的一声,面色大变,道:“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以后鸩毒还会要了他的命?”
南极仙翁道:“岳钝的体质大异常人,经脉又似乎无限扩张,以致出现这种状况,不过鸩毒既为他吸收,日后便不会要了他的命,只是令他武功全失,鸩毒亦会时不时发作,令他浑身不舒服,便如别人生了场重病,但鸩毒发作的次数多了,他能否挺得住,便得看他的造化了。”
古精灵流下泪来,道:“没关系,只要他能活着和我度过一段时日,我便心满意足了……”
正在这时,长绳微微晃动。
南极仙翁喜道:“岳钝醒啦!”
古精灵急忙收绳,心仪等女也过来帮忙。
圣女向深海中望了一眼,道:“岳钝已醒了过来,我也要回洁心斋了。”说罢,不等大家反应过来,飘然而去。
南极仙翁怅然道:“这……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走?”但随之又目不转睛地望着冰缝。
长绳收尽,我的脑袋从海里冒了出来,但见我大睁着两眼,满脸茫然和恐惧。
不论是谁,当他一眼醒来,发现自己在深海之内飘来荡去,谁不害怕?
此刻的我,已不惧严寒。
古精灵扯开我腰间绳索,一把抱住我,叫道:“岳钝,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
我揉了揉眼睛,道:“灵儿,是祢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南极仙翁笑道:“傻小子,你不是做梦!”
我的头脑中出现吃掉鸩鸟蛋的情景,此后发生什么,再也无从记起,但显然是古精灵救了我,当下无暇细看身旁之人,情不自禁抱住古精灵,泪如雨下,除了不住地呼唤“灵儿”的名字,什么也说不出来。
南极仙翁触景生情,泪花闪烁,自言自语道:“她看似生具博大的爱心,偏又对许多人漠不关心,如果她看到这副情景,定会感动得叭嗒叭嗒掉眼泪。”
心仪等女目睹此景,也禁不住落泪。
连吃吃吃也停止吃东西,愕然望着我与古精灵,眼睛红红的,湿湿的。
南极仙翁突然猛一跺脚,泪水如开了闸的洪水般奔涌而出,痛哭道:“假如圣女能像灵儿拥抱岳钝一样拥抱我,就这么拥抱一下,叫我马上被鸩毒毒死我也心甘情愿!呜呜呜,她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心?我为什么这么苦命?”
我正哭得酣畅淋漓,陡闻南极仙翁痛哭,愕然抬起头来,问道:“灵儿,这白胡子老爷爷为什么要哭?”
南极仙翁一口怨气正没处出,听我这般说,立即怒声道:“谁说我是白胡子爷爷?难道我的眉毛、头发便不白吗?你为什么不叫我白眉毛爷爷,白头发爷爷?”
我不禁愣住了。
古精灵笑道:“倘若岳钝真叫你爷爷,你便永远别想娶到圣姐姐了。”
南极仙翁道:“这与我做岳钝爷爷有啥关系?”
古精灵问道:“我是圣姐姐的什么人?”
南极仙翁道:“就算妹妹吧。”
古精灵道:“对啊,我已铁定嫁与岳钝,岳钝便与我、圣姐姐是同辈,而你若是岳钝的爷爷,又岂能娶孙女儿辈的圣姐姐为妻?”
南极仙翁怔了怔,道:“可我……可我已经十几万岁了,做岳钝的老老老老祖宗都绰绰有余!千不该万不该,祢不该做圣女的妹妹。”
古精灵笑道:“错了,是你不该追求圣姐姐。”
我听得糊涂了,但听古精灵说要嫁给自己,欢喜得一颗心都要跳了出来,道:“灵儿,祢说要嫁给我,这……这是真的吗?”
南极仙翁指着我,冷笑道:“你看你这小子,赤身裸体,钻入灵儿的怀里,你说灵儿除了嫁你,还有脸嫁给别人吗?”
他这么一说,我才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不由得满脸通红。
幸得此时我的胯下那物已恢复正常,不然更会羞得恨不得一头栽入冰缝中去。
心仪等少女惊呼一声,一齐掉过头去。
心如却马上又回转头来,抛了个包袱过来,道:“师父早为你准备了衣服,快把它穿上吧。”
古精灵虽然见惯我赤身裸体,但当着我的面,终究害羞,推开了我,道:“你快把衣服穿上。”
我武功全失,被她一推之下,顿时立足不定,眼看便要摔入大海,古精灵眼疾手快,一把拽住了我,提到岸上。
我吓得面色惨白,待得古精灵松了手,连跌数交,才勉强站了起来,惊道:“灵儿,我怎么连站都站不稳了?”
古精灵柔声道:“你慢慢便会好起来的。”
顾不得羞涩,替我把衣裤鞋袜穿妥。
我的脸早变成了红布。
心仪笑道:“岳公子,你能得灵姑姑垂青,不知有多幸运呢。”
心曲接着道:“是啊,若非灵姑姑把你带到南极,你早被鸩毒毒死了。”
我茫然道:“南极?”
我放眼四望,夜空之下,唯见白雪、冰山,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象,吃惊地道:“这里是南极?”
心如道:“是啊,你还当自己在帝国或是兽国吗?”便把自我被鸩毒毒倒,古精灵如何把我带到南极,又如何关心救护的经过娓娓道来。
我听得完全痴了,紧紧握住古精灵的手,心内掀起阵阵狂滔巨浪。
除了以无数倍的爱回报灵儿,我还能怎么做?
南极仙翁笑道:“灵儿,我已把岳钝救活,祢也别忘了自己的诺言。”
古精灵佯作不解地道:“什么诺言?”
南极仙翁大惊失色,道:“祢不是说帮我追到圣女吗?祢怎出尔反尔?”
古精灵脸色忽然冷了下来,道:“岳钝一天没有恢复武功,你便不算真正地治好岳钝。”
南极仙翁气急败坏,冲到古精灵身前,似要一口把她活活吞了,道:“祢说话不算话,屁股当嘴巴!祢言而无信,祢食言而肥,祢……祢说话等于放屁……”
我看得不忍,忙道:“老爷爷,你别生气,灵儿她只不过和你开个玩笑……”
南极仙翁怒瞪着我,喝道:“你胆敢叫我爷爷,是否存心叫我娶不到圣女?”
我啼笑皆非,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古精灵好整以暇地道:“短命鬼,你若吓着岳钝,我便当真不信守诺言了。”
南极仙翁立即转怒为喜,道:“原来……原来祢真是和我开玩笑。”
古精灵娇笑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张爪舞爪、火冒三丈的丑样儿,同时,试试你对圣姐姐的爱到底深不深。”
南极仙翁连忙道:“深,绝对的深,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大海都要深。”
古精灵瞧了瞧我,深情无限地道:“你既已醒来,这两样东西便该物归原主了。”
说着,她取出那古怪的牌子和《润妍日记》,递到我手中。
吃吃吃一直默不作声地吃东西,此时突然惊天动地般大叫一声,身躯剧震,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润妍日记》。